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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筠被驚醒,哦!好,我這就走..... 她沒去看秦總,跟靳常擺擺手后,轉身就朝外走去??蓻]走出幾步,她不知為什么,心中似乎有什么拉扯著她,催促著她回頭去看。 這一看,把她步伐直接叫停。 趙璟笙不緊不慢把嘴里的煙拿下來,湊近名片,火星子迅速把名片燒出一個黑色窟窿眼。一股子焦糊味,伴著幾簇簌簌而下的煙灰,彌散在凜寒的空氣里。 趙...趙公子...秦總一副沒從震驚中緩過來的衰樣,唇瓣翕動,垂在褲縫旁的手輕微顫抖。 他畢竟也是大企業(yè)的高管,生意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可面對這種把臉面扔在地上,還要被人踩兩腳的羞辱,他連問一句為什么都不敢。 誰不知道,趙家上下最不能惹的就是面前這位爺。 靳常更是嚇傻了,他一個替人打工的996,哪里見過這種囂張欺人的架勢。 上京圈里關系錯綜復雜,生意場上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和字,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了利益,什么都能握手言和,一笑而過。 可總有人不屑于遵守這世俗既定的爛規(guī)矩。 趙璟笙從始至終沒說半個字,也不去看誰,他臉色沉靜得瞧不出生氣,把煙重新銜回嘴的瞬間,他抬手,那張燒穿的名片像一把薄薄的刀片,擦著秦總的臉頰飛過。 速度太快力道太狠,都還沒看清,一道血痕赫然而現(xiàn)。 他全程不發(fā)一言,眼神都是漫不經(jīng)心,看上去絲毫沒有怒氣,可偏偏這樣,最讓人害怕。 這是顧筠第二次見他,但她也能感覺到,他似乎很少喜怒形于色。 秦總渾身顫栗,捂著臉,沒敢出聲。四周有不少認識的人望過來,看到是趙璟笙后都沒吭聲,不約而同地假裝沒看見。 唯有幾個什么也不知道的青澀學生,眼中有驚恐狀,拉著同伴飛速逃離,一邊竊竊私語。 - 還不走?要我請? 直到趙璟笙走到面前出聲喚她,顧筠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來。 她親眼見到了,才領悟為什么圈里人都說趙璟笙是惹不起的祖宗。今日怕只是他行事作風的冰山一角。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的心情。 她覺得她.......完蛋了。要被弄死了。 下一個被弄死的就是她,顧筠! 那朵胸花就是她人生的滑鐵盧!! 發(fā)什么呆。趙璟笙的語氣很淡,所以很難察覺到他其實已經(jīng)沉了氣息。 顧筠有那么一瞬間的錯覺,那鋒利的名片是從自己臉上劃過去的,嚇得雙手捧住自己的臉,脫口而出: 嗚嗚嗚.....別劃我臉啊.....我錯了....我給您道歉.....我不是故意給您戴歪胸花的......哥.....趙大哥.....嗚嗚嗚嗚.....放了我吧....我不想被弄死嗚嗚嗚嗚...... 畫風突變讓趙璟笙措手不及。 ........ 趙大哥??? 趙璟笙氣得眼皮一跳,他狠狠掐滅手中的煙,火光很快消弭在夜色里,他強忍怒氣,語氣尚算平靜:你這張臉若是還想要,就跟上來。 顧筠委屈至極,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面。一路走到了停車場,趙璟笙的司機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道路邊。 上去。趙璟笙命令。 顧筠搖搖頭,站遠了些,上去了還得了,豈不是老鷹抓小雞? 趙大哥..... 顧筠弱弱咬唇,悄悄去探他的臉色。 明亮的路燈把她琥珀一般的眼瞳照得更透明,像渡了一層月光。腳背因為緊張而繃直,一雙尖尖細細的高跟鞋套在那白玉的小腳上,也不怕冷,腳踝都凍出了淡粉色。 趙璟笙只是漫不經(jīng)心看她,你再這樣叫我,我把你嘴縫了。 ! 這男人好兇! 顧筠面容僵硬,諂媚討好計劃失敗。 猶豫再三,她又一次被逼上了他的車,又一次躲在角落,差坐到門上去。 趙璟笙從另一邊上來,看她那瑟瑟縮縮的可憐模樣,輕輕嗤了聲。 去天菁。他吩咐司機,隨后把顧筠當空氣,闔上眼小憩。 車內(nèi)暖氣開的太足,顧筠有些悶,但也不敢擅自開車窗,怕刮進來的冷風吵醒了男人。她希望司機快點開,爭取在趙璟笙醒來之前開到??稍竿偸锹淇?,趙璟笙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有話快說。 被人吵醒,男人面色很不耐煩,聲音啞重低沉。 車內(nèi)很安靜,引擎的運作聲也被完全消弭,安靜得能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顧筠沒想聽也聽到了。 八卦總是不脛而走,剛剛在禮堂里的小插曲,如今已經(jīng)傳到對方老總的耳朵里了。 老板,是這樣,旗寧的小陳總剛剛打電話來道歉,說是想約個時間來給您賠罪。 周秘書接到旗寧少公子打來的電話時,也是一臉懵。圈里不成文的規(guī)矩,底下人和底下人接洽,哪里有大佬親自打電話給他一個秘書問情況的? 顧筠心里暗暗咋舌。明明是整個旗寧集團都被下了臉面,不止不追究還要來賠罪? 這都是什么仗勢欺人的祖宗。 趙璟笙揉了揉眉心,告訴他,但凡還想靠著趙家這座山,就把門戶清干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