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顧筠沒說話,也不看他,垂著小臉。 為什么不回我消息。趙璟笙伸手一拽,把顧筠扯過來,攏住她的腰,單手把人抱上了車前引擎蓋。 車漆光亮干凈,幽幽的墨綠色在路燈下泛著湖水一樣的光澤。剛剛高速運轉,還帶著余溫。 顧筠不好意思地坐在引擎蓋上,但這引擎蓋暖呼呼的,像是加熱坐墊,坐著還挺舒服,她四周張望一圈,發(fā)現沒人經過,這才放心大膽的坐下,隨后抬眸瞪了趙璟笙一眼。 不想回。 理由? 顧筠輕哼:哪有什么理由,不想回就是不想回。 夜里,深寒露中,但空氣卻格外清新,晚風吹過來,劃過顧筠發(fā)燙的臉頰,帶來絲絲涼意。 趙璟笙淡淡瞥她一眼,還在生氣? 顧筠的睫毛動了動,仰頭去看他,平聲問:我生什么氣? 不回我消息,掛我電話。還不是生氣?趙璟笙目光定格在女孩白玉精巧的小耳垂上,光潔干凈的軟rou上沒有戴耳環(huán)。 穿著也比平日里見她要隨意好多,第一次見她打扮得簡單又可愛。她的頭發(fā)很長,幾乎到腰身,此時凌亂地披散在身后,一半被攏在羊絨圍巾里,亂亂的,但很是生趣。 褪去那些艷麗精致的武器,她壓根就是個小姑娘,軟得跟兔子似的,卻喜歡學張牙舞爪的做派。 趙璟笙眼里的晦澀情緒消散無蹤,他從口袋里拿出存放了一整天的小東西,微微傾身,替她戴在兩只耳垂上。 有璀璨的光,浮光掠影般劃過眼睛。 顧筠還沒看清楚是什么東西,就感覺耳垂上有冰涼感,隨即有了垂落的重量感。 這是什么?她抬手就去摸自己的耳朵,覺得這玩意還挺重的,摸到了堅硬的類似于珠寶一類的東西。 趙璟笙撥弄了幾下璀璨的耳墜,看得上就戴著玩。 顧筠從他別扭的言辭里分析出,他在給她送禮物。 沒有女人能抵抗禮物的誘惑,不論禮物是什么。作為耳環(huán)控的顧筠看不見新耳環(huán)長什么樣,心里跟撓癢癢似的,她沒忍住,把手機掏出來,打開前置攝像頭一看。 一對耳環(huán)垂在她的耳朵上。非常非常簡約的款式,堪稱樸實無華,就一顆方石頭下面墜著一顆梨形石頭。 顧筠的眼睛被這兩顆石頭迸射出來的火花給閃痛了,飛速眨了眨眼睛。耳環(huán)沒有任何復雜的設計,但沖擊力比任何精湛的鑲嵌,精心的設計都來得震撼。 因為這兩顆透明石頭實在是太大了,切割完美,純凈度完美。方的大概十來克拉,梨形的估摸著四十克拉左右。 顧筠咽了咽喉,旋即認真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語氣嚴肅:你讓我戴著一套房玩玩?你做事都這么用力過猛嗎? 趙璟笙挑眉,權當應了她這句批評,惹你生氣了,我得有點誠意。 以后不會再說讓你不高興的話。 顧筠愣住,你這是道歉? 他不會是覺得她生氣,除夕夜前一晚巴巴跑過來哄她吧? 他這人怎么說呢?真的挺奇怪的。 說他恐怖,他是真的挺讓人發(fā)寒,可說他有多不好相處呢,顧筠又覺得不是這樣。 不是不好相處,反而相處下來,她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趙璟笙挑眉,不否認也不承認。 那你還生氣嗎?趙璟笙低眼看著她,輕微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皮膚。 怎么說呢?你要聽實話嗎?其實......顧筠眼尾挑了挑,流瀉出獨屬于她的嬌矜,我本來就不生氣。 其實她不是耍小性子心眼小的女孩,很多情緒過了也就過了,沒必要反復拿出來咀嚼,內耗是一件不可取的事。這是她自從父母離婚之后,在生活中揣摩出來的一門技巧。 若是什么事都往心里去,那她還活不活了? 在顧筠揚起下巴說不生氣的瞬間,趙璟笙有片刻的失神。 他其實很討厭嬌氣的女人,尤其是漂亮又嬌氣的女人,在他眼里跟裝廢品的花瓶沒區(qū)別,但顧筠不一樣,她的嬌氣很讓人著迷,矜貴又嬌憨,像一只傲嬌的貓咪。 絕非家養(yǎng)出來的溫順,是天然的,野性的,自然的選擇。 趙璟笙眼底一如今晚濃稠的夜色,指腹下的柔軟逐漸從冰冷到微暖,下次帶你去見見Ainley,她會喜歡你的。 Ainley?誰啊?顧筠不解地問,唇瓣翕張,沒有涂口紅的素唇帶著透潤的粉色。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趙璟笙視線不經意落在她的唇上,眼眸頓時暗了幾寸。 顧筠思索,Ainley?這不是女孩兒的名字?她思考的時候喜歡咬著唇,露出瑩白的齒尖。 就在顧筠咬唇的瞬間,趙璟笙只覺得喉嚨和肺里都在干渴,心中有焦躁的情緒催促著他。 克制了幾秒過后,他深吸氣,一把攏過顧筠的腰身,再度俯下,毫無預兆地含住她沒擦口脂的唇,然后撬開她的齒關。 女孩溢出軟綿的嗡聲,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扣住她鎖骨的位置,指腹邊緣陷進她的鎖骨窩,把人向后推。 她被迫一點點向后仰倒,直到整個背脊都砸在引擎蓋上,纖細的腳踝只能找到他的腰身作為支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