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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臉上才長痘! 海思晴氣得呼吸急促,也沒臉在繼續(xù)纏下去,拉著趙崇霖的手,生氣地離開了這。 直到兩人的背影都看不見了,顧筠這才放開了顧昭。 女孩不知不覺躲在她的懷里淚流滿面。 顧筠嘆了口氣,用袖子胡亂地往顧昭臉上擦了一把,也不管是不是會蹭花她的妝容。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她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顧筠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吃軟不吃硬,她這種性格遲早玩完兒。 不過也好,慶幸趙璟笙每回都和她來硬的,但凡他哪天大腦抽風跟她玩纏纏.綿綿那一套,她怕是會瘋。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能不能有點出息。不是要喝酒嗎?我也餓了,請你去吃燒烤,走不走? 今晚為了找顧昭,她飯吃了一半就開始各種給人打電話問消息。 現(xiàn)在都餓死了。 - 趙璟笙提前從酒會上離席,今晚是某著名業(yè)界金融大鱷的六十歲壽誕,他親自送了禮物過來。 多年前,趙璟笙還在美國讀書時,曾受過該大佬的指點和幫助,成立了屬于自己的紅鯊資本,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發(fā)展,紅鯊已經(jīng)成為他手里一張強大的底牌。 在這個弱者服從強者的叢林世界里,他能夠隨心所欲,不守規(guī)矩,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自身就擁有強大的實力。 他是天生的強者。 回到君庭已經(jīng)九點半了,按理說這么晚了,顧筠應該也回來了,可他在家里轉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女孩的身影,打電話過去沒人接,發(fā)微信也沒人回。 趙璟笙站在落地窗前,布滿陰翳的眉宇昭彰著他此時有多窩火,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燃燒的細煙,灰藍色的煙霧升起,然后迅速地從一小截敞開的窗戶中逃出去。 他就站在這等了足足四十分鐘。 Zhao:【回來了?】 Zhao:【在哪?!?/br> Zhao:【顧筠,你現(xiàn)在在哪?】 從酒會上開始,趙璟笙就跟顧筠發(fā)過去了一條消息,說他會早點回去,她若是先回了就乖乖等他。 沒想到女孩整晚仿若人間蒸發(fā)。 最近的一條消息來自下午五點,她拍了一張晚餐圖發(fā)過來。 趙璟笙沉沉抽了一口煙,利落地把火光碾滅在窗臺上,拿出手機撥給了周秘書。 周秘書作為貼身秘書,手機從不敢靜音,連洗澡都擱在一旁,就怕老板抽風大晚上傳召他。 電話接通后,對面?zhèn)鱽砝习謇溆舻拿睿赫胰硕ㄎ活欝薜氖謾C,十分鐘之內(nèi),告訴我她在哪。 ...........啊? 啪。電話掛斷。 周秘書:??? 十分鐘? 大晚上的他得罪誰啦? - 渣男!他就是渣男!顧昭你說你怎么連個男人都看不清呢?你......你還和我斗? 此時此刻,顧筠正在某街邊大排檔里擼串喝啤酒。兩個女孩點了滿桌子食物,從油燜小龍蝦到姜辣雞爪,還有烤牛油,牛rou串,排骨,蒜蓉扇貝,熱狗,芝麻香蕉等等...... 以及一打啤酒。 你就是個小垃圾。 顧筠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微醺的酒氣頂著腦門,人已經(jīng)開始說醉話了。 煙熏火燎的燒烤攤上,擺著各種散發(fā)著誘人香氣的rou串,油壺往上噴一層,孜然粉五香粉辣椒粉紛紛灑落在rou串上,再撒上一把蔥花和芝麻,用鐵盤端上來的時候,油星子還在滋啦作響。 兩個女孩喝得東倒西歪。 我?垃圾? 顧昭一口氣喝光杯子里剩余的啤酒,諷刺道,至少我還找過男人,你呢?你才是個小垃圾,你連帥哥的嘴都沒親過! 燒烤攤在室外搭了篷布,簡陋的不銹鋼支柱撐著,頂上拉著幾根電線,吊下來一盞明亮的燈泡。 顧筠臉上的淡妝脫了大半,有自然的油光透出來,暖黃色的光源從頭頂打下來,倒顯得皮膚更加透亮軟嫩,雙眼因為酒精作祟而亮晶晶的,雙頰緋紅,身上也熱得發(fā)汗。 聽到顧昭言辭里的譏諷,顧筠氣憤地把啤酒杯一摔,冷笑:你怎么知道我沒親過帥哥?本小姐親過的比你那死渣男帥......帥一百倍的大帥哥! 是帥一百倍。 不止。 顧筠笑中帶幾分傻氣,腦袋里逐漸浮現(xiàn)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他就像一把出鞘的刀刃,鋒利,桀驁,冷戾。不對世俗妥協(xié)的隨心所欲,亦或不屑規(guī)則的冷傲,都讓她很羨慕。 不圓滑,不世故,鋒芒畢露。 她喜歡這樣男人。 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欣賞,是向往,向往對一切爛事俗事說滾蛋的自由。 腦海中,男人的面容愈發(fā)清晰利落,酒精作亂之下,她還是能把他記得清楚。 瘦削的下頜線,陡峭挺直的鼻梁,狹長陰郁的桃花眼,就連眼中閃爍的凌厲和煞氣,都纖毫畢現(xiàn)。 仿佛人就在她眼前一樣。 太真實了。 一旁的顧昭已經(jīng)喝醉了,倒在桌上,顧筠手里拿著一根吃到一半的烤腸,渙散的目光看著前方,呢喃著:咦?你怎么跑出來了? 她用那根烤腸往前戳去,還沒觸上她幻想中的那張臉,手里的烤腸被人一把奪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