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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荷也點頭,我就是擔心她餓壞了。她忙了這么久,還什么都沒吃。 李伯嘿了一聲,眉眼舒展,你別急,這事兒交給我! 他一個大廚,還能讓身邊的人餓暈過去么?那不成了笑話! 吏部衙署。 三皇子在吏部任侍郎,他今日處理好公務后,便有些心不在焉,連午膳也只吃了幾口。 他看著桌上的飯菜,銀筷拿起,又擱下。 宋明侍立在旁邊,不明所以。 今日這些飯菜,是府里差人送來的,都是殿下愛吃的呀。 三皇子的視線落在了門邊的花架上,花架上擺了一盆草。官署內的盆栽花草有專人打理,每隔十天半個月,便會換上一盆。 眼下那盆草葉子邊緣已經(jīng)犯了黃,再過幾天,大概就會被換下了吧。 不過是一盆花草而已,死了就換新的,這世上有幾人會在意一盆花草的生死? 對人而言,花草連鳥獸都不如,死了便死了。 可這世上卻還有一人,將花草的生死看得很重,將花草當做人一樣看待。 小花呆今天一定很難過。 不知道那些花草,她能不能救回來? 若是那些花草死了,她一定會哭的吧。 宋明,你回去一趟三皇子剛要吩咐,卻見有小吏在外頭通傳,殿下,蔣管事求見。 蔣安來了? 那么聽香院的事情應該已經(jīng)處置好了。 是誰傷害了那些花兒?小花呆現(xiàn)在如何了? 三皇子心中急切,連忙道,讓他進來。 蔣安快步進來,躬身行禮,三皇子急忙問,花圃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蔣安起身,回殿下,已經(jīng)查清。是秋兒往小方圃內倒了整整一壇醋。 秋兒聽到小花呆和李伯說話,得知花兒若是飲多了醋會爛根,昨日下午她告假出門,偷偷買了一壇醋。今日凌晨假裝如廁,將一壇醋倒入花圃中。 蔣安三言兩語,將事情始末交代了個清楚。 三皇子緊緊皺眉。 院中的侍女,繡荷是當初開府,母妃親自給他挑的人。 秋兒春兒這些人,這是繡荷、蔣安一起挑選入府的。 這兩人在院中灑掃侍奉幾年,沒什么大錯,三皇子也壓根沒在意她們。 好端端的 ,秋兒為什么要害花草? 她為何這么做? 蔣安有些遲疑,他悄悄抬頭瞧了一眼三皇子,欲言又止。 三皇子莫名其妙,臉色微沉,快說。 秋兒覺得,小花呆在引誘您。蔣安低下頭,語氣略僵。 三皇子一怔。 他今年十九,即將弱冠。在他前頭的大皇子、二皇子已經(jīng)大婚,他這個年紀,并非不通男女之事,只是他向來對女子并不在意。 引誘? 是他弄錯了什么么? 小花呆那個蠢樣子,是在引誘他么? 依他看,小花呆不像是引誘他,反倒是想氣死他吧。 愣了半晌,三皇子重復道,冷笑一聲,引誘?她是這么說的? 蔣安訕訕的,秋兒說,小花呆表面看著呆呆的,卻心機深沉。裝出嬌憨之態(tài),讓殿下對她心生好奇,還每夜去前院看花,實則是誘惑殿下。 三皇子陷入沉思,心里想著,秋兒說得好像也沒錯。 小花呆的言行舉止,的確讓他覺得新鮮、有趣。 若這真是小花呆的引誘,他倒好奇,小花呆下一步會如何了。 即便如此,又干她何事?想到這兒,三皇子又心生怒意。 草木無辜,何錯之有? 蔣安又扭扭妮妮的看向三皇子,直到三皇子神色不耐,他才繼續(xù)硬著頭皮道,殿下,秋兒在院中四年有余,您可正眼瞧過她一次? 嗯? 一個侍女而已,他為何要正眼瞧她? 其實今次蔣安提及,他腦中都沒有秋兒的清晰模樣。 只是個略有些臉熟的侍女罷了。 蔣安訕訕,這便是秋兒要傷害花草的癥結了。小花呆才來數(shù)日,殿下便對她青眼有加,秋兒因此心生妒恨,想害死花草,嫁禍到小花呆身上。如果小花呆照顧不好花草,殿下自然不會留她了。 這會兒,三皇子總算明白這其中的原委了。 他冷笑,我尚未娶妃,府中也無侍妾,竟然也能出現(xiàn)這種勾心斗角之事。 他是皇子,在宮中長大,宮妃那些明槍暗箭,他從小耳濡目染,并非一無所知。 只是三皇子萬萬想不到,他一個沒有皇子妃、沒有側妃、甚至沒有侍妾的皇子府里,竟然也能出現(xiàn)這種事情。 若不是這幾日的相處,他信賴小花呆的品性,那么今日一早發(fā)現(xiàn)花兒那般情態(tài),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將小花呆趕走? 花草無辜,小花呆更無辜。 蔣安,處置了秋兒。三皇子聲色清冷。 蔣安連忙躬身應下,屬下明白。 蔣安稟完了事情,正要告退,三皇子卻喊住他,那些花兒,怎么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