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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派了侍衛(wèi)護送公主去三皇子府。 此時已過申時, 三皇子剛剛回府, 便和福樂公主撞了個正著。 福樂公主是大皇子的親妹,性情又有幾分驕縱,三皇子和她關系并不親厚。 見福樂公主忽然登門, 三皇子微微詫異。 福樂, 你怎么忽然來了,有何事? 福樂公主故作委屈,嘴角耷拉, 怎么了三皇兄,福樂想你了, 來看看你不成么?你怎么還不高興呢? 福樂這話,三皇子自然不信, 于是他也不進門,便立在皇子府門前, 面朝福樂公主, 雙手展開。 福樂公主神色迷茫,三皇兄, 你這是? 三皇子淡淡一笑, 你不是來看我么?看啊??磯蛄?,便回宮。 福樂公主: 三皇子不愧是蘭妃的親兒子, 說話能氣死個人。 福樂公主今日有事相求, 只得笑著, 三皇兄, 我來都來了, 你讓我站在門口不好吧?聽說你的聽香院里有好多花兒,我想去看看。 不等三皇子否決,福樂公主抬腳便快步走了進去。 三皇子無奈,只得跟上。 福樂公主先前來過三皇子府,不需人帶路,便一路到了聽香院。 她正要進去,院門前的侍衛(wèi)上前相擋。 福樂公主眉頭一皺,剛要呵斥,在她身后的三皇子擺擺手,侍衛(wèi)這才讓開路。 三皇兄,你這些侍衛(wèi)好沒規(guī)矩,竟連我也敢擋。福樂一面進去,一面告狀。 三皇子面上無波,音色清淡,若隨便什么人都能進我的院子,他們才是真沒規(guī)矩。 福樂氣悶,剛要發(fā)作,卻一眼瞧見院子西面,一個身穿鵝黃衣裙的小姑娘蹲在花圃前,手里拿著一柄竹瓢,正往花圃里澆著什么,她身邊還放著一只陶壇。 福樂顧不得上和三皇子斗氣,幾步走過去,驚訝問,你在做什么啊? 福樂一走近,便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她又看到小花呆手里的竹瓢內(nèi)乳白色的水液,更是好奇。 三皇子也跟了過來,他冷笑一聲,沒見識,這是酒釀。 福樂大吃一驚,酒釀?怎么花兒還飲酒呢?她從未聽說過啊。 花兒怎么就不能又飲酒了?花兒和人一樣,有的喜歡食酸,有不喜歡食酸。有喜歡曬太陽,有喜歡陰涼。飲酒很奇怪嗎? 三皇子哼了一聲,語氣頗為得意。 小花呆在旁邊聽得一臉迷惑。 這只是淘米水發(fā)酵后的餿水而已,怎么就成了酒釀了呢? 可三皇子這么說了,小花呆不敢反駁。 福樂嘖嘖稱奇,看來她真的很厲害啊。 她側(cè)身轉(zhuǎn)向三皇子,三皇兄,我求你一件事。 三皇子皺眉不語,福樂備受父皇寵愛,她有什么事情需要求他?定不是好事。 福樂上前一步,想去拉三皇子的衣袖,三皇子側(cè)身避開,將手背在身后。 福樂咬著牙,臉上擠出笑,三皇兄,你把她借我?guī)滋?,成? 福樂指著蹲在地上的小花呆道。 聞言,小花呆身形一僵。 她咬著唇,繃緊下顎。 她不愿再去別的什么地方了。那些人她都不熟。 而且,她也很怕再遇到一個小鄧那樣的人。 三皇子臉色一沉,不行。 怎的就不行?我那幾缸千瓣蓮養(yǎng)了幾日就萎了,讓她幫我去養(yǎng)幾日,等花兒活了,我立馬把她送回來。 三皇子冷哼,福樂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宮里那么多花匠,養(yǎng)不活幾株千瓣蓮? 他們都是些廢物。前兩天千瓣蓮還好好的開花兒,這兩日就萎了??偸?,我不會再相信他們了,三皇兄,你就把她借我吧? 不借。三皇子絲毫不松口。 小花呆又不是什么東西,怎么能借來借去的? 兩人正僵持著,有侍從匆匆進院稟報,殿下,二皇子來了。 三皇子眉心微寧:二皇子不會無緣無故來湊熱鬧,看來福樂來借人,八成和他有關。 不過片刻,二皇子便已經(jīng)邁入聽香院,福樂見了二皇子,連忙跑過去委屈道,二皇兄,三皇兄不肯把侍花女借我。 二皇子呵呵一笑,他望向三皇子,三弟,不過是一個侍花女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這院中這些花草,需要人打理。三皇子淡淡解釋。 是么?那我去挑幾名好花匠來照顧你院中花草,這總成吧? 別的花匠我用不慣。三皇子又道。 二皇子笑了,用不慣?怕不是這樣吧?你是舍不得吧?前些日子我便聽說三弟對一名侍花女十分在意,如今看來,竟是真的。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冷了幾分,可你喜歡她便喜歡,有什么不好承認的?怎么前幾日在父皇面前還推脫說自己無心私情? 三皇子盯著二皇子,目光清冷。 好個二皇子。原來在這里設套等他啊。 他對小花呆之情,算不算喜歡,三皇子并未深想過。 他的確想過,要將她留在身邊,長伴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