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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中秋將近。 這些日子,三皇子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 原來,先前三皇子在吏部三天曬網(wǎng),兩天打漁,皇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計較。 但自打月初三皇子弱冠之禮后,皇帝便特地召見了吏部尚書鐘白安,讓他盯著三皇子,不許再放縱三皇子吊兒郎當(dāng)、不務(wù)正業(yè)。 鐘白安嚇得一身冷汗,于是連日來,親自督促三皇子辦公。 若是早上三皇子遲來,他便親自去三皇子府請人,若是三皇子想早退,他便堵在衙署門前不放人。 三皇子拿鐘白安沒轍,只得收斂了一身懶散,老老實實干起了公務(wù)。 同時,三皇子又要協(xié)助皇城司尋找南月公主,于是這些日子,他白天在吏部,下值后要去皇城司,每日披星戴月,忙得頭暈轉(zhuǎn)向,人都瘦了一圈。 這日下值,三皇子去了四方館。 眼看南月使臣來京中已經(jīng)一月有余,長月公主的事情,應(yīng)該做個了結(jié)了。 青蓮長老有事出門,三皇子與木時白在屋中對坐飲茶。 木將軍,先前你說等什么侍女入京,便有公主線索。如今已經(jīng)一月有余,卻遲遲不見動靜。 木時白端起茶盞,心中暗忖: 公主說了,她還有事情要做,暫不能暴露身份。 公主的話,得聽。 于是木時白低頭默默喝茶,并不言語。 見木時白如此,三皇子皺眉,按理來說,木時白沒有長月公主線索,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心急如焚了。 這些日子,三皇子不動聲色,并不去見南月使臣,只等著木時白等人找不到公主,心焦跳腳來找他。 卻不料,這木時白,倒是沉得住氣。 木將軍,本殿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么便說什么。恕我直言,若是沒有線索,單憑那兩幅畫,想要找到長月公主,無異于大海撈針。 找不到長月公主,木將軍和青蓮長老也不甘無功而返吧? 三皇子瞥向木時白,只等他接話,便順勢推出假公主。 木時白撓撓腦袋,我們自然不會無功而返。 如今公主,就在三皇子府上??扇首泳共恢?。 木時白覺得好笑,忍不住臉上露出些笑意。 見木時白如此,三皇子是一頭霧水。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這人是不是傻子? 木將軍,本殿推測,無論如何,你們都必須將公主帶回南月,是不是? 木時白趕緊收起笑,他微微頷首,三殿下說得不錯。我們自然會將公主帶回南月。 三皇子雙手輕拍,如此,我們便不謀而合了。 木時白有點懵,什么不謀而合? 他和三皇子,哪兒來的謀,又哪兒來的合? 他望著三皇子,神色迷惑,此話怎講? 三皇子放下茶盞,目光看向木時白,輕聲道:桃代李僵。 木時白一愣,他從小陪伴在長明王子身邊,王子喜歡研習(xí)瑞朝文化,他跟著也學(xué)了不少。 故而,他立馬明白了三皇子的意思。 他雙眼微瞪,你是說,找個假公主? 三皇子挑眉,既然你們必須帶回一個公主,又無法提供線索找到公主,這便是唯一的解困之法。 木將軍放心,本殿已選好人,不會有任何紕漏。 木時白急了,連忙道,不用! 他都找到了真公主,還要什么假公主? 三皇子詫異,怎么,你已經(jīng)有人選? 不,我已經(jīng)找到了公主。是真公主。 木時白望著三皇子,一臉高深莫測。 真公主?三皇子詫異。 木時白點頭,不錯。千真萬確。 三皇子神色狐疑,她在哪? 木時白一臉神秘,殿下恕罪,為了公主安危,我暫時不能透漏任何消息。 總之,待時機成熟,公主會求見圣上,親自獻(xiàn)上《千花錄》。 待三皇子出了門,木時白終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有趣,太有趣了。 不知等三皇子發(fā)現(xiàn),他苦苦搜尋的長月公主,就是他身邊的小侍女,會是何種神色呢? 三皇子出了四方館,上馬回府。 路過一間茶館,瞧見有人在喊他,三皇子! 三皇子一抬頭,瞧見茶坊二樓窗戶邊,秦也池正對他招手,三皇子,來喝茶! 三皇子本不欲理睬,卻想到方才木時白的那番話。 這長月公主畢竟是秦也池未來的妻子,不妨將此事告知他。 于是三皇子下了馬,上了茶館二樓。 找到了真公主?秦也池詫異。 嗯,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也沒甚區(qū)別。雖然他們自己找到了公主,但南月使臣這次入京,最重要的并非是公主,而是借兵。青蓮長老一派勢弱,他們想要與百秀長公主抗衡,必定要借助我朝兵力。 父皇自然不會白白出兵,除了《千花錄》,聯(lián)姻也必不可少。三皇子拍了拍秦也池的肩膀,總之,你這個王夫身份跑不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