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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里謝珎拉著江榣重申安全意識,寧嘉跟他們隔了八丈遠(yuǎn),一副劃清界限的樣子。 如果這都應(yīng)付不了 聞臨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清茶。 倒不如就此埋葬。 * 謝珎正想再重申團(tuán)隊合作時,遠(yuǎn)處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像是用人頭狠狠敲墻而產(chǎn)生的碰撞聲。 謝珎皺了皺眉,但他也清楚在魔域,不要輕舉妄動。 剛才的聲音未停,反而接二連三地傳來。 如果真是人修,這會兒只怕早就死透了。 他看向在場的唯一成年教師。 喬桉的傳音隨之而來: 自己判斷,我不會干涉。 魔域也算是難得的修行場。 某種意義上,他和聞臨都不是嬌慣后輩的人,只是喬桉更有分寸,不會讓學(xué)生真的出事。 謝珎點點頭,選擇去一看究竟。 他收斂了氣息,隨著距離愈近,他還聽到低低的交談聲。 應(yīng)該有六七個魔修,他們說的是魔族通用語,聽不出語意。 是魔族臟話。 江榣面色平淡地給他傳音。 六個魔修在毆打一個魔修,主要是愛而不得引起的情感糾紛。 謝珎:??? 這都能懂?! 謝珎:你上學(xué)期選修的小語種不會是魔族語吧? 江榣:嗯。 普陣院可以跨年級選課。 本來江榣想選妖族語,畢竟魔修可能都滅絕了,學(xué)他們的語言不實用。 但樂玹說小語種的考核方式是小組作業(yè),并對她發(fā)出魔族語組隊邀請。 分?jǐn)?shù)至上的江榣便同意了,最后他們組的作業(yè)拿了歷年最高分。 謝珎: 突然合理。 那些個魔修實力一般,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有人修在偷聽。 窗戶未關(guān),謝珎朝里面看去。 那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披著黑色的斗篷,血跡從窗沿蔓延到地面。 先前聽到的撞擊聲,大概是被其他魔修揪著頭發(fā)在窗沿磕出來的。 他比那些魔修要敏銳,當(dāng)即抬起頭,眼神銳利,兜帽隨著動作滑下。 露出頭上小小的惡魔角,以及一雙暗紅色的雙瞳。 原本呼吸驟沉,似乎要撕咬獵物,卻在看到人時,慢慢躺了回去。 像受傷的野獸一樣蜷伏著,遮住腹部的傷口。 但那雙眼睛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 對魔修而言,踏進(jìn)房間,默認(rèn)進(jìn)入到攻擊范圍。 所以,謝珎便小聲道: 我們給他留下藥就走吧。 江榣對魔修沒什么好感,也沒什么惡感。 隨你。 謝珎將丹藥擱在窗邊,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 直到他們轉(zhuǎn)身走時,這個魔修才拖著身體坐到窗邊,靜靜地看著他們。 極輕地說出一個詞。 謝珎好奇地問:這次不會又是魔族臟話吧? 江榣頓了下,淡淡道: 不是。 是感謝語? 或許吧。 翻譯成人族的話,是 【神明大人】 * 這事只是一個插曲,他們都沒放在心上。 直到 被跟蹤了。 江榣正靠著樹干閉目養(yǎng)神,突然開口。 樂玹唇角微揚:跟了我們?nèi)齻€時辰。 謝珎將手放在靈劍上,隨時能拔劍。 寧嘉則是一個人坐得老遠(yuǎn),在樹蔭下獨自修煉。 而某不靠譜的無良老師前些天剛敲暈一只對他們流口水的惡魔。 事后不僅薅走了別人的惡魔角,還安在自己頭上,偽裝身份去惡魔城鎮(zhèn)招搖撞騙。 堪稱是如魚得水,現(xiàn)在還沒回。 謝珎百思不得其解:這魔修也太能忍了吧。 他們此前故意賣了破綻,都沒上鉤。 我去看看。 江榣朝著那邊走去,謝珎也跟了過去。 那個魔修似乎并不怕人,明知自己位置暴露,還不逃走。 謝珎都無語了:怎么感覺智商不太高的樣子? 烈日當(dāng)空,穿過層層樹叢,他們終于找到跟蹤者。 對方戴在大大的兜帽,整個人裹進(jìn)斗篷里。 那雙暗紅色的眼睛沉沉地看過來,很漂亮,也很眼熟。 謝珎開始頭痛:什么情況? 恩將仇報? 少年魔修攤開手心,手心比白瓷瓶都要晃眼。 謝珎詭異地對上腦回路,問江榣: 他是來還瓶子的? 江榣沒從他身上感受到殺意,便轉(zhuǎn)身離去: 應(yīng)該是,你們協(xié)商吧。 謝珎:語言不通。 這怎么協(xié)商? 他正打算接過藥瓶,誰料對方快速收回手,朝江榣追了過去。 謝珎:??? 他橫劍攔人:你想干什么? 魔修頓住腳步,冰冷地看著他,哪還有先前那副失足少年的脆弱感。 謝珎當(dāng)即蹙眉:你這魔修竟有兩副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