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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懶洋洋攤在沙發(fā)上:“反正除了少數(shù)幾家,也沒人知道簡家還有我這么個(gè)妖孽吧?!?/br> 楊海寧冷冷道:“無論如何,你到底也算流著簡家的血?!?/br> “簡家是守禮的人家,取消訂婚這件事,你自己去跟鄒家少爺講吧,我也懶得替你謀劃了。” “替我謀劃,還是替你唯一心疼的親孫子謀劃?”簡爍妖冶笑著又拿一片橙子:“我自己講就我自己講?!?/br> 楊海寧:“你該鬧的鬧完了,我可以跟阮小姐聊聊天了吧?” 她問阮漠寒:“阮小姐到過揚(yáng)州么?” 阮漠寒搖頭。 楊海寧:“該去走一走的,那是我老家,景色美,很適合阮小姐的氣質(zhì)?!?/br> 她絮絮講起揚(yáng)州蔭綠的柳,蜿蜒的路。又講起淺淺一池水上,如何徐徐升起一輪春月。 楊海寧是大家閨秀出身,文字功底在,憶及家鄉(xiāng)景,描述都極具畫面感。 讓阮漠寒很快想起兩句詩:“春風(fēng)十里揚(yáng)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備注1)”“誰家唱水調(diào),明月滿揚(yáng)州。(備注2)” 楊海寧很開心:“阮小姐的詩詞功夫很好?!?/br> 簡爍又把吃完的橙子皮扔進(jìn)垃圾桶,“啪”的一聲,戲謔笑道:“老太太既然這么喜歡阮小姐,不如讓阮小姐跟我換換,她來當(dāng)你孫女?!?/br> “反正從小到大,你都這么討厭我。” 楊海寧:“我倒是想。” 簡爍嘴角上翹,越發(fā)妖魅:“你喜歡任何人,唯獨(dú)不喜歡我,你覺得我是簡家的狗皮膏藥。” 柏靜嫻怕她說出什么更過分的話:“阿爍,過來。” 招手把她帶到餐桌那邊去。 阮漠寒望了一眼,柏靜嫻在給簡爍手腕上、剛才被楊海寧打紅的地方,擦著薄荷膏。 簡爍低頭盯著柏靜嫻輕柔的手勢。 她問:“大嫂,我沒跟鄒什么軒訂婚,鄒家就不會幫大哥的忙,你生氣么?” 聲音壓得極低,穿插在楊海寧絮絮的聊天聲中,阮漠寒還是聽到了。 柏靜嫻:“不生氣,我只希望你開心。” 她忽然說:“阿爍,等我生了寶寶,也還是一樣疼你,你不用怕?!?/br> 她伸手想去摸簡爍的頭。 簡爍躲開,惡狠狠道一句:“誰要你疼了?無聊?!?/br> 眼睛瞥向一旁,盯著地磚。 那樣的神情,又讓阮漠寒想起剛才墻外的爬山虎枯藤,在冬日的落雪中,寂寞的樣子。 可只一瞬,妖冶鬼魅的笑,就又攀上簡爍的臉頰了。 快到阮漠寒不確定,剛才簡爍流露寂寞情緒的一瞬,是不是她對簡爍的錯(cuò)覺。 她淡淡望著簡爍的臉,像是要抓出一絲破綻—— 這真是一個(gè)毫無感情、毫無情緒的人?還是…… 只是偽裝? 第6章 等柏靜嫻擦完藥,簡爍一下子站起來,走到阮漠寒身邊,扯著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 “老太太你聊完沒?這是我包的金絲雀又不是你包的,要聊天你自己出錢包。” 楊海寧冷笑:“你包的?你賺過一分錢么?” 簡爍狠狠翻個(gè)白眼,扯著阮漠寒:“走了?!?/br> 走出門外,簡爍一轉(zhuǎn)手腕,把阮漠寒甩在墻上,自己抵上去。 她還裹著那件鼠灰色皮草,腿光著,嘴唇卻在發(fā)燙,撩開阮漠寒淺棕色的發(fā),吻在阮漠寒耳垂上的小痣上。 吻著,又開始咬,齒尖摩擦著小痣的凸起,又疼又癢,奇異的感覺。 阮漠寒半垂著眼眸,眼前的落雪模糊成一片,落在簡爍墨黑頭發(fā)和爬山虎枯藤上的聲音,聽在阮漠寒耳里,卻很清晰。 簡爍咬著她的耳垂問:“老太太喜歡你,你很得意?” “還念詩呢,可笑。” 她附在阮漠寒的耳邊說話,吐息溫存,像戀人間的耳語,偏偏語調(diào)又沒有一絲感情。 震蕩著阮漠寒的耳膜,連同腹部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震蕩著共鳴。 簡爍說:“老太太喜歡你,因?yàn)槟阒皇且恢粺o足輕重的金絲雀,不會去跟她孫子搶聆音總裁的位置?!?/br> 阮漠寒想到公司的一個(gè)傳言:簡銘是楊海寧一手扶上聆音總裁位置的。 阮漠寒忽然問:“你爸媽都去世了?怎么去世的?” 簡爍在阮漠寒耳垂上狠狠一口:“關(guān)你屁事。” 像兇狠的貓。 她堵住阮漠寒的唇,舌頭擠進(jìn)來,在口腔里攪蕩,換成指腹去對付阮漠寒的小痣。 阮漠寒身體的重量全倚在磚墻上,哪怕隔著大衣,也覺得紅磚硌得發(fā)硬。 裙邊揚(yáng)起來時(shí),阮漠寒躲了一下。 簡爍敏感捕捉到了她的這一躲:“怎么,阮小姐,怕人看到???說不定看到了,還更喜歡你呢?!?/br> 她學(xué)著楊海寧叫她:“阮小姐?!?/br> 笑得咯咯咯的。 阮漠寒被簡爍抵著,冷風(fēng)吹著,混同著腹部的灼熱,反而清醒了些。 她想象著柏靜嫻剛才的樣子,伸手,輕摸了一下簡爍的頭。 簡爍猝不及防,沒躲開。 堵住阮漠寒的嘴吻得更兇:“你有病吧?”說話都含混不清。 阮漠寒又想伸手去握簡爍的手腕。 簡爍這下有了防備,一下甩開阮漠寒。 阮漠寒這才注意到,簡爍鼠灰色皮草的一邊袖口挽著,剛才柏靜嫻給她擦藥的地方,一點(diǎn)沒被蹭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