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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干脆利落的穿著衣服,簡爍一個人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光著,舉起自己的手指來看。 “你看。”她給阮漠寒看自己亮晶晶的手指:“你真不想?” “不想?!?/br> 簡爍若有所思:“那你可比褚行云有意思多了?!?/br> 阮漠寒并不理她,穿好衣服,準(zhǔn)備離開。 “你送我的新年禮物?!焙啝q忽然說:“壞了,怎么辦?” 阮漠寒瞥她一眼。 簡爍坐起來,雙手撐在面前,赤*身luo體,不諳世事:“青提開始壞了,怎么辦?” 阮漠寒:“你還把青提帶回去了?” 簡爍點(diǎn)頭:“那可是我唯一收到的新年禮物。” “你家沒有垃圾桶嗎?”阮漠寒冷冷道:“青提壞了,就扔了?!?/br> 她走了。 最后關(guān)門前的一眼看到,簡爍重新躺倒在那張巨大的床上,百無聊賴。 床真的太大了,她一個人躺著,就渺小到可憐。 ****** 每月第二個周一,是聆音開集團(tuán)會的日子。 所有員工聚集在頂樓會議室。 阮漠寒聽了一半,全是套話。她覺得無聊,一個人走到樓頂?shù)奶炫_,指間夾著一支煙。 意外看到中央的花壇邊,坐了一個人。 是褚行云。 褚行云回頭,見是阮漠寒,熟稔的沖她點(diǎn)了一下頭。 阮漠寒走到她身邊坐下,從大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機(jī),忽然想起褚行云備孕,又收起來。 褚行云笑一下:“你抽吧,我以前也抽,當(dāng)讓我透口氣?!?/br> 阮漠寒這才把煙點(diǎn)了。 做到阮漠寒和褚行云這樣的級別,偶爾從集體會議上溜號,也不會有人指摘。 天陰沉沉的,云很厚,天氣預(yù)報說有雪,但直到現(xiàn)在也沒落下來。 云就那樣陰鷙的壓在人頭頂,顯得連風(fēng)都是灰色的。 灰色的風(fēng),揚(yáng)起阮漠寒淺棕色的發(fā)。她涂了紅寶石色口紅的唇,是此時天臺唯一的亮色。 褚行云再沒涂過口紅。 阮漠寒的紅唇間,緩緩?fù)鲁鲆豢|煙。 樓頂風(fēng)大,氤氳的煙霧很快散開,她夾著煙的手指被風(fēng)吹著,冷的發(fā)僵。 她想起簡爍的唇,前天,曾吻在她的小腹,guntang的。 褚行云忽然開口:“你知道每天來給我送禮物的那人是誰?” “是坐擁聆音的簡家二小姐?!?/br> 阮漠寒默默不說話。 褚行云跟她說這些,可見多么寂寞。褚行云沒有朋友,甚至連一個比阮漠寒更熟悉的人都沒有。 阮漠寒輕聲問:“你因為這個動心?” 褚行云看她一眼。 阮漠寒輕點(diǎn)自己抽煙的唇,意思是口紅。 兩個聰明的成年女人,在無人的天臺抽煙談心事,褚行云好像覺得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不是因為這個?!?/br> 承認(rèn)了自己動心。 褚行云雙眼迷茫:“只是因為,太寂寞了。” 和她要孩子的理由一樣。 “一個人這樣追隨你、仰望你,好像顯得你自己,很特別、很值得似的。”褚行云說:“那樣灼熱的目光看著你,好像寂寞的感覺都被驅(qū)散?!?/br> 可見褚行云是需要溫暖和愛的。 她不是簡爍所想要的那個不能動心的人。 阮漠寒站起來,遠(yuǎn)遠(yuǎn)走到一邊:“你還是少聞煙味的好?!?/br> 褚行云笑笑:“你說得對,為了孩子,我不能放縱自己?!?/br> 褚行云還在積極備孕,可見她從簡爍這事中抽身的很快。稍一動心,立即斬斷綺思,所以并沒怎么受傷。 阮漠寒問她:“簡家二小姐的事,難過嗎?” 果然褚行云搖頭:“并不,我反而覺得幸運(yùn)?!?/br> “她托人介紹最好的生*殖科醫(yī)生給我。如果成功懷孕,就不會再寂寞。” 阮漠寒又抽了一口煙,煙霧被風(fēng)帶往遠(yuǎn)離褚行云的方向。 一點(diǎn)雪白的晶瑩,落在阮漠寒同樣雪白的手指上。 憋了一天的雪,終于是落了下來。 褚行云站起來:“下雪了,我們下樓吧。” 她神色已恢復(fù)如常,看來在頂樓獨(dú)自吹風(fēng)一陣,她已有能力放下簡爍這事。 阮漠寒不是很確定,褚行云的不受傷,是因為簡爍的自私,還是因為簡爍殘忍中的一抹善良。 ****** 阮漠寒和褚行云,一前一后,回到頂樓會議室。 坐了十分鐘,簡銘宣布散會,阮漠寒松一口氣。 她今天上樓開會忘了帶藍(lán)牙耳機(jī),絮絮叨叨的套話不停鉆入耳朵,令她十分難熬。 阮漠寒等嘈雜的人群散去,才獨(dú)自乘電梯下樓。 一出電梯,就聽到一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簡爍倚在電梯旁的墻上,笑嘻嘻看著她。 “寒姐?!?/br> 阮漠寒從電梯里走出,她立即迎上來。 阮漠寒冷冷道:“叫我姐的人都是叫漠姐,你不覺得這樣更順口?” 簡爍從善如流:“漠姐?!?/br> 阮漠寒敏感的耳朵,能夠清晰聽到眾人壓低聲音的議論: “不是上周還在追褚經(jīng)理么?怎么這周又找阮總監(jiān)了?” “難道每天在這里見到阮總監(jiān),覺得阮總監(jiān)更漂亮?” “其實(shí)沒什么奇怪的,年輕人都這樣沒定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