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爍懶洋洋的：“阮總監(jiān)，你真是鉆錢眼里去了，錢就那么香？”

    “錢不香么？”阮漠寒問：“你送我新年禮物干嘛？喜歡我？”

    簡爍一陣低笑，嫵媚的，天真的，妖異的：“謝謝你大過年的給我講笑話，比相聲段子好笑多了?！?/br>
    “只是感謝你昨晚告訴我貓在哪兒，我也不喜歡欠人?！?/br>
    簡爍把電話掛了。

    阮漠寒走到廚房，把垃圾桶里的紅包撿起來。

    打開，對著掌心抖了抖。

    今天是個晴天，窗外的陽光灑進來，阮漠寒瑩白的掌心里，三根淺金色的貓毛閃閃發(fā)亮。

    阮漠寒忍不住給那串陌生號碼發(fā)了條短信：“你不會把昨晚那只貓吃了吧？”

    簡爍久久沒有回復。

    阮漠寒打開電腦，繼續(xù)工作，并沒有再發(fā)一條短信過去追問。

    二十分鐘后，不出她所料，手機響起，短信進來。

    是一張照片。

    簡爍的自拍，對著鏡頭做鬼臉，細長眉眼上挑入鬢，魅得不似人類，墨黑濃密的卷曲長發(fā)隨意散著，襯得一張巴掌小臉，精靈一般。

    簡爍坐在窗邊，臉上也有窗口灑進的陽光，金色的在五官上鍍了一層，連做鬼臉也好看。舌頭長長的伸出來，舌尖上有嚼碎的rou。

    又發(fā)來兩個字：“吃了！”

    阮漠寒沒再理她，繼續(xù)工作。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簡爍發(fā)短信來問：“你為什么不信？？？”

    三個問號，幾乎可以想象她失落又撒嬌的語氣。

    語調(diào)卻冰涼，聲音里沒有一絲情感。

    阮漠寒冷冷回復：“少吃點午餐rou，硝酸鈉、亞硝酸鈉吃多了致癌?！?/br>
    簡爍很快又發(fā)了一條短信過來。

    又一張自拍。

    還是坐在窗口，光著雙腳，蜷在椅子上?？赡芘笥鸭遗瘹夂茏悖B一雙修長的大長腿也是光著，就一件白色的襯衫，大剌剌裹在身上。

    襯衫也穿的不工整，領(lǐng)口斜著，半邊瑩白的肩膀露出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也沒扣好，纖長的脖子靠近鎖骨的地方，小小一個紅點。

    像吻痕。

    阮漠寒放大了看，照片像素有限，并不看不清楚。

    阮漠寒對簡爍的生活一無所知。

    她也并不想問。

    直接把簡爍的短信對話框一并刪除，落得清靜。

    ******

    跟簡爍再見面的周六，正值大年初五。阮漠寒給阮清音備好下午的點心和酸奶，準備出門。

    阮清音問：“還是去那項可以收錢的醫(yī)學研究？”

    阮漠寒點頭。

    阮清音又問：“為什么今天早二十分鐘？”

    阮漠寒：“先去見個同事?！?/br>
    阮漠寒要見的同事是褚行云。

    聆音大年初七準時開工。褚行云和丈夫大年初四回到邶城，休整兩天，準備上班。

    她昨晚聯(lián)系阮漠寒，說帶了老家的特產(chǎn)。

    為了感謝阮漠寒除夕夜還替她跑一趟。

    阮漠寒回復：“真的不必?！?/br>
    褚行云堅持：“不然我良心不安?！?/br>
    阮漠寒理解這種心理，不然總覺得欠著人什么。

    褚行云說今天下午給她送過來，阮漠寒便約在了自己出門去W酒店以前。

    褚行云準時到達，從后備箱取出一只碩大火腿，白皮紅rou，圓滾滾的。

    她笑道：“砂鍋燉煮特別美味?！?/br>
    阮漠寒驚訝：“這么大？”

    “不然怎么表達我的心意?！瘪倚性频溃骸拔依霞业幕鹜茸钍敲牢叮皇菓言辛艘俪噪缥?，我真想每頓都來上一塊?！?/br>
    阮漠寒點頭：“謝謝?！?/br>
    褚行云：“你好像并不驚訝我懷孕？”

    她正值孕早期，除了丈夫和父母，暫時還沒告訴其他人。不過她莫名覺得可以告訴阮漠寒，大概因為阮漠寒對別人的事從不感興趣，反而不用避諱。

    阮漠寒不是多話的人，并不欲透露簡爍已從醫(yī)生處獲得消息并告訴了她，于是只說：“我聽得出來，你呼吸的節(jié)奏變快了。”

    褚行云更驚詫：“你能聽出人呼吸的節(jié)奏？這么神奇？”

    阮漠寒點頭。

    褚行云笑問：“那你能聽出是男孩還是女孩么？”

    阮漠寒：“褚經(jīng)理，我這是人耳，不是超聲儀器?！?/br>
    褚行云笑：“虧我自己還是做醫(yī)學研究的，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真是高興昏了頭。”

    她笑得一臉滿足，開車走了。

    阮漠寒拖著碩大一只火腿站在路邊，引得來往行人注目。

    她因與褚行云多說了幾句話，也來不及回家存放這只火腿，只好暫時塞入后備箱，驅(qū)車往W酒店。

    兩點，準時敲響1704房門。

    簡爍來開門，一把將她拖進去，抵在玄關(guān)處的落地鏡上。

    修長的小腿一踢，房門應聲關(guān)上。

    她一只手鉗住阮漠寒雙手的手腕，舉過頭頂。

    阮漠寒的手背碰在鏡子上，一陣微微的痛覺之后，是鏡面刺骨的冰涼。

    阮漠寒微微顫栗。

    簡爍狡黠笑道：“你喜歡，是不是？”

    帶著點粗*魯?shù)膶Υ?/br>
    簡爍空著的一只手，扶著她的腰，帶著她旋轉(zhuǎn)一圈。

    阮漠寒變作整個人面對鏡子。背后的推力還在，阮漠寒的臉緊貼著鏡面，能看到自己的鼻息，在鏡面上噴出一團模糊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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