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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黑暗中,模仿著簡爍所有的動作,撫上自己的左手。 指尖在掌心,來回劃圈。 手掌摩挲手背,十分癡纏。 扣住五指,手指順著指縫,緩緩滑落…… 做完這一切,她面容平靜,掛斷電話。 忽然,阮清音的房門打開:“mama,你為什么關(guān)燈?” 阮漠寒順手把燈打開,客廳里恢復光明:“我剛才在做一個試驗?!?/br> 阮清音問:“還是跟你那項可以收錢的醫(yī)學研究有關(guān)?” “對?!比钅c頭。 她心情很好,主動告訴阮清音:“跟我合作醫(yī)學研究的那人,發(fā)起了一次較量?!?/br> 阮清音:“你贏了?” 阮漠寒點點頭。 阮清音夸獎她:“我就知道你會贏,畢竟你是我mama?!?/br> 阮漠寒抿抿嘴角:“謝謝?!?/br> “我準備睡覺了?!比钅P(guān)上房門。 阮漠寒回到電腦前,幾乎不用切換狀態(tài),就順利投入工作之中。 剛剛一場較量,她贏的徹底。 即便簡爍這樣對待鐘韻麗,以此撩撥自己,阮漠寒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心癢或心亂的感覺,都沒有。 她還是那個不會動心的人。 簡爍?還差得遠著呢。 ****** 周二下午六點,阮漠寒不出所料,在地下停車場見到了簡爍。 簡爍懶洋洋笑著:“厲害嗎?我上了一壘。” 阮漠寒冷冷問她:“按你這樣的進度,打算追到什么時候?” “恐怕等到徐董事的妻子兒子凈身出戶、流落街頭,你還沒來得及替天行道。” “慌什么?”簡爍笑:“我還有后招?!?/br> 阮漠寒瞥一眼簡爍手里的書:“就憑這本?” 簡爍手里捏著一本王小波的《愛你就像愛生命》,應(yīng)該是今天送給鐘韻麗的禮物。 簡爍不屑的揮揮那書:“這只是表面功夫?!?/br> 她亮出手機,展示通訊錄里的一個號碼,姓名備注,竟然是“武器”二字。 阮漠寒馬上反應(yīng)過來:“徐董事妻子手機號?” 簡爍狡黠笑著點頭。 “讓她帶著兒子,來親眼目睹徐董事金屋藏嬌,她肯定要發(fā)瘋,大鬧一場?!?/br> 簡爍眼底閃著興奮的光:“哇,想想都精彩!你說她會不會拿刀?還是一把火燒了那金屋?” “我再趁這時,對鐘韻麗英雄救美,你說,她還能不對我動心?” “不可以。”阮漠寒忽然說。 “為什么?”簡說瞟她一眼:“徐董事這老頭太不厚道,他出軌的事,他老婆本來就應(yīng)該知道。” “這也是我替天行道的一部分?!?/br> “知道與親眼目睹,是兩回事。”阮漠寒說:“只是知道,他妻子還有維持理智的可能,與徐董事坐下來談離婚,拿回屬于她的那部分?!?/br> “要是真的親眼目睹后發(fā)起瘋來,傷人傷己,還有……孩子?!?/br> 簡爍一臉玩味的看著她:“我怎么覺得,你感悟很深的樣子?” “難道……是你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 “可我覺得你不像結(jié)過婚的樣子,甚至都不像談過戀愛。那么……是你父母的故事?” 簡爍有時候,機靈得如同鬼魅,像是掌握了讀心之術(shù)。 簡爍剛才無心的一句話,這時又回蕩在阮漠寒耳邊:“你說她會不會拿刀?還是一把火燒了那金屋?” 于是,明明在一片幽暗的地下室,阮漠寒眼前卻無端端冒出一片紅光。 那是火。大火。灼灼烈火。 燒在她的記憶中,帶著摧枯拉朽之勢灼灼燃燒,像是要埋葬一切。 一個年輕女人憤恨的聲音響起:“人都是不可信的!” “他對那女人有多好,我親眼看到了!就像他年輕時對我那樣!” “那樣摸她的臉,摸她的頭發(fā)……” “小夏,你要教會meimei,跟我一樣恨他!” 女人嘶啞而憤恨的聲音,被大火吞沒,只余混凝鋼筋被燒毀的噼啪聲。 面對簡爍的逼問,阮漠寒一臉平靜:“你猜錯了?!?/br> 她右手藏在背后,掐住自己的指尖,不讓簡爍看到。 表面神色如常:“不是我的經(jīng)歷,也不是我父母的經(jīng)歷?!?/br> “只是我有女兒,所以覺得徐董妻子為了兒子,該理智的拿回該拿的那份?!?/br> 簡爍瞇瞇眼睛:“是嗎?” “可要是……我就想讓她親眼看到呢?那才有趣?!?/br> 她右手高高舉起,五指忽而張開,嘴里模仿火舌迸發(fā)的聲音:“嘩!” 又嘰嘰嘰的笑起來。 眉眼上挑,像傾倒眾生的妖孽,又像天真無邪的惡童,善玩最殘忍的游戲。 阮漠寒突然回想起阮清音的那句警醒:“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到家的時間,有時會稍晚幾分鐘。” “你是最守時的一個人,以前你下班回家的時間,都是分秒不差的?!?/br> 阮漠寒不再理會簡爍,拉開車門上車。 簡爍跟過來,揚揚手指比成的假□□,槍口對準阮漠寒。 阮漠寒并不理會,簡爍笑嘻嘻,又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xue。 她紅唇微啟,無聲的發(fā)出一個字:“砰!” 阮漠寒徑直開車離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