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彼龑χ踔Z點(diǎn)一下頭：“王小姐，再見。”

    “再見?！?/br>
    姜凱倫的身影消失后，阮漠寒走過去，撿起簡爍扔在地上的雞rou腸包裝，扔進(jìn)垃圾桶，帶著王諾上了自己的車。

    ******

    周一回家的路很堵。

    阮漠寒注意到，坐在副駕的王諾，時不時瞟向她，欲言又止。

    阮漠寒轉(zhuǎn)動與向盤，主動開口，語氣淡淡：“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br>
    “我是她的金絲雀?！?/br>
    王諾低下頭，沉默了一瞬，重新抬頭看向阮漠寒：“是為了錢么？”

    她耳朵有點(diǎn)紅，但并沒有評價任何，顯然在自己努力消化這件事。

    她問：“是為了給音音存錢？是為了贊助笑研的錢？”

    “不。”阮漠寒否認(rèn)：“其實(shí)是為了我自己?！?/br>
    “我討厭沒錢的感覺。錢越多，我越有安全感?！?/br>
    王諾呼出一口氣，不說話了。

    “漠寒。”良久，她這么叫了一聲，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阮漠寒突然開口，語氣依然淡淡：“王諾，你知道我所有的事?！?/br>
    “你也知道我最想要的就是錢，最不想要的就是感情。”

    王諾的頭再次低了下去，低低的“嗯”了一聲。

    ******

    到了阮漠寒家，阮漠寒打開電腦，幫王諾理順笑研最近的運(yùn)營情況，王諾去廚房做飯。

    很快，滿滿一桌子家常菜端上了餐桌。

    三人洗手，一起坐到桌邊。

    阮漠寒廚藝一般，而且沒什么口腹之欲，做的都是極簡的菜，她家只有在王諾偶爾過來做飯的時候，才會散發(fā)出尋常人家的煙火氣。

    王諾問阮清音：“好吃么？”

    阮清音：“一般吧。”

    分明一筷子一筷子夾的很歡暢。

    王諾笑：“小騙子?！?/br>
    阮清音面無表情：“你可以叫我騙子，但請把那個小字去掉?！?/br>
    迫不及待想要長成大人。

    王諾笑出聲，阮漠寒也忍不住抿抿嘴角。

    飯后，阮漠寒告訴王諾：“你開我電腦，看一下我剛初擬的笑研二季度運(yùn)營預(yù)案，我去陽臺抽支煙?！?/br>
    王諾點(diǎn)頭。

    她坐在沙發(fā)上，微微俯身，看得認(rèn)真。

    因?yàn)闇惖慕?，就能聞到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淡淡的，還留著阮漠寒指尖的冷杉香氣。

    王諾忍不住對著窗外望去。

    臨近四月，天黑的晚了不少?？彀它c(diǎn)了，天空還透著一點(diǎn)點(diǎn)的光，不至于是一片濃重的黑，像一片暈染開來的水墨畫。

    阮漠寒站在這樣的夜幕下，一手撐著陽臺欄桿，抽著一支煙。

    白襯衫淺白，黑窄裙墨黑，一頭淺棕色的長發(fā)垂下來。淡淡的香煙煙霧繚繞在她身邊，讓她整個人，也仿佛融入了水墨畫中，淡的像是其中一筆。

    好像不是人間的真實(shí)存在。

    王諾心里沒來由的一慌，不知怎的，就站起來，拉開陽臺的隔音門走了出去。

    “漠寒?！彼p輕叫了一聲。

    阮漠寒回頭，看著她，那雙淺棕色的眸子，也是淡淡的。

    第36章

    王諾走近阮漠寒身邊：“還有煙么？”

    阮漠寒瞟她一眼：“你不是從不抽煙？”

    “你不是說很解壓？”王諾笑：“我想試試?！?/br>
    阮漠寒把手邊的煙盒和打火機(jī)拋過去。

    王諾抽出一支, 用打火機(jī)點(diǎn)了很久，點(diǎn)不燃。

    阮漠寒：“你得邊吸邊點(diǎn)?！?/br>
    王諾終于點(diǎn)燃，第一口, 就被嗆的一陣輕咳。

    阮漠寒：“不適合你?！彼焓郑垂词种?，王諾把煙盒和打火機(jī)放回她手里。

    “把煙掐了吧。”阮漠寒說。

    王諾也覺得抽煙不適合自己，乖乖把煙掐了。

    “抱歉, 浪費(fèi)你一支煙。”王諾笑。

    阮漠寒搖搖頭。

    “誰家這個點(diǎn)還在燉排骨？”王諾吸吸鼻子：“好香。”

    阮漠寒：“嗯, 聞到了?！?/br>
    阮漠寒手撐著欄桿, 面向陽臺外面, 王諾則是背靠欄桿, 面向屋子里面，透過透明的隔音玻璃門，就能看到剛才三人一起圍坐的餐桌。

    她忽然問：“今晚的菜好吃么？”

    阮漠寒說：“音音喜歡?！?/br>
    王諾：“那你呢？你喜歡么？”

    “我？”阮漠寒抽了一口煙：“你知道, 我對食物沒什么興趣, 食物對我來說，只是滿足生命體活動所需的熱量?！?/br>
    王諾笑了一下：“不過, 家里有家常菜的煙火氣, 不好么？”

    阮漠寒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簡爍的一雙眸子。

    嫵媚的。狡黠的。天真的。殘忍的。

    “好是好。”阮漠寒回答王諾剛剛問她的煙火氣：“但是，不適合我。”

    “就像抽煙不適合你一樣?！?/br>
    “是嗎？”王諾呼出一口氣：“那，我先進(jìn)去了?！?/br>
    “你抽完煙也趕緊進(jìn)去吧，現(xiàn)在夜里還有點(diǎn)涼?！?/br>
    阮漠寒點(diǎn)點(diǎn)頭。

    王諾拉開隔音玻璃門，覺得自己剛剛幾乎忍不住想說出口的話, 好像，沒什么說的必要。

    阮漠寒叫住她：“王諾?！?/br>
    王諾轉(zhuǎn)頭。

    阮漠寒的神情里，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罕見的迷茫：“你對姜凱倫這人, 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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