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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裹著風衣走進去。 要了角落的一張桌子,和一杯酒,阮漠寒向舞臺上望過去。 今晚在那里唱歌的人,很巧,也是一身冶艷紅裙,濃密黑發(fā),卷曲海藻一般的垂下來。 被長發(fā)微微遮擋的一張臉上,劍眉星目,濃郁搶戲。 阮漠寒靜靜望著舞臺,覺得這女孩跟簡爍的長相相似。 女孩本來一邊唱歌,一邊無意識的掃視著臺下眾人。注意到阮漠寒的打量后,眼神移過來,就滯住了。 一曲終了,她向阮漠寒走過來。 徑直坐到阮漠寒面前:“jiejie,一個人么?” 阮漠寒淡淡看她一眼。 濃黑的眸子,也如墨。但里面有很多的情緒:好奇、窺探、期待、欲念。 阮漠寒輕輕搖頭,直接說:“我沒興趣?!?/br> 女孩一愣,笑笑:“行,不勉強?!?/br> 她走開了,重新走回舞臺旁,背對阮漠寒的方向理著裙子,準備下一首歌再上臺。 隨著她一撩頭發(fā),阮漠寒瞥到她后頸,深深一個吻痕。 阮漠寒想起,在春節(jié)時,簡爍發(fā)過來的照片上,脖子上也有小小一個紅點。 那時阮漠寒以為是吻痕。 簡爍既然能在酒吧極其隨意的搭訕她,自然也能極其隨意的搭訕別人,脖子上有別人留下的痕跡,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那時的阮漠寒,好像有點過度關(guān)注那吻痕,但她也沒繼續(xù)多想。 或者說,她不讓自己多想。 但是后來,無論在面對鐘韻麗,還是艾咪,在一次次有親密接觸的機會時,簡爍幾乎都是毫不猶豫的避開了。 為什么? 如果不是吻痕,那是貓撓的?蚊子咬的?簡爍自己掐的? 為了……吸引阮漠寒注意? “小jiejie?!?/br> 又一個嬉笑的聲音在阮漠寒面前響起。 阮漠寒看向眼前的暗棕色眸子,滿是好奇、窺探、欲念、情緒。 毫無意思。 阮漠寒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起身,徑直離去。 ****** 周四,阮漠寒在工作小歇的間隙,摸出手機,翻出柏靜嫻的手機號。 看了一陣,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 沒有撥出去。 沒想到下午,她就在頂樓會議室附近,遇到了柏靜嫻。 柏靜嫻笑著與她打招呼:“阮總監(jiān),好久不見,我晚上要陪阿銘出席一個外商酒會?!?/br> 聽起來,與聆音跟GS的合作有關(guān)。 阮漠寒看一眼她越發(fā)大了的肚子:“辛苦了?!?/br> 柏靜嫻:“阿爍……最近怎么樣?” 阮漠寒:“你們最近還是毫無聯(lián)系?” 柏靜嫻無奈笑笑,點頭。 “她……” 她還是老樣子,這句話對現(xiàn)在的阮漠寒而言,好像很難說出口。 因為阮漠寒也不確定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終于她向柏靜嫻開口:“柏女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簡爍她……是很排斥與其他人的親密接觸么?” ****** 周六上午十點,郊區(qū)獨棟別墅區(qū)。 其中一棟別墅的門鈴被暗響。 雕花木門被打開,門后是姜凱倫一雙帶笑的眸子:“阮總監(jiān),你果然很守時。” 阮漠寒遞上一把菜刀:“打擾了。” 姜凱倫并不意外,笑著接過:“你挑的禮物?日本鑄鐵菜刀,很有你的風格。” 阮漠寒:“只是實用。” 姜凱倫笑著把那菜刀從禮盒里取出,握在手里,揮舞了一下:“我會好好用的。” 阮漠寒盯著她輕揮菜刀的動作。 優(yōu)雅,冰冷,虛無,看進去,就如刀刃劃破的空氣,什么都沒有。 連簡爍做攻擊性動作時,那種天生妖異和煞氣都沒有。 阮漠寒不露聲色。 姜凱倫給她找來一雙拖鞋:“請進。” 走進房子,阮漠寒微微有點意外。 她本以為姜凱倫的家,會和她家類似,是極簡風格。沒想到熱熱鬧鬧,繁花錦簇。 中式的雕花扶手藤椅,法國十九世紀風格的柚木壁爐架,南洋風格的玉石機械鐘,不拘一格,堆在一起。 姜凱倫:“請坐?!?/br> 她指指那張放滿鵝絨靠墊的沙發(fā),阮漠寒坐過去。 好軟。幾乎比W酒店1704房的鵝絨大床還軟。 姜凱倫自己也坐下,揪了茶幾上的一顆青提:“吃么?” 她是往阮漠寒手里遞的,并沒有喂到阮漠寒嘴邊的意思。 阮漠寒搖頭。 姜凱倫笑一下,欲言又止,把提子喂進自己嘴里。 阮漠寒瞥一眼茶幾,和房子的陳設(shè)一樣熱鬧:雪茄,火腿切片配哈密瓜,紅酒。 擺了滿桌。 阮漠寒想起,姜凱倫好像的確是這樣,美食美酒,來者不拒。 連棒棒糖都吃。 阮漠寒坐在沙發(fā)上不說話,姜凱倫就坐在她身邊,一顆一顆的揪青提吃。 直到阮漠寒終于開口:“姜總?!?/br> 姜凱倫:“嗯,我會把聆音的秘密告訴你?!?/br> 阮漠寒:“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問題?!?/br> “到底為什么看上我?” 姜凱倫把齒間嚼碎的一顆提子咽下去,瑩白如玉的喉頭微動,“咕?!币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