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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淡淡:“那是周六,上午。” 姜凱倫很聰明:“周六下午,發(fā)生了什么?” 阮漠寒站起來:“姜總,不好意思,跟您約好這周六去您家的事,我想取消?!?/br> “可以?!苯獎P倫笑容優(yōu)雅,并不意外:“不過,為什么?” 阮漠寒:“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誤會了一件事?!?/br> “現(xiàn)在誤會解除,我就沒有改變自己習(xí)慣的必要了。” 不等姜凱倫答話,阮漠寒徑直走會議室走了出去。 并沒有看到,姜凱倫在她身后,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 回到自己辦公室,阮漠寒接到了王諾的電話。 王諾:“我想有必要跟你報備一聲,簡爍今天來過笑研?!?/br> “做什么?” “什么都沒做,滑了滑梯,蕩了秋千,穿著高跟鞋在cao場上瘋跑了兩圈,就走了?!?/br> “沒纏著你?” 王諾想了想:“只是說渴了,讓我給她倒了杯冰水,算纏著么?” “沒其他的了?” “沒了。” “王諾,你提醒過我,她是一個很危險的人。”阮漠寒說:“現(xiàn)在,我也提醒你?!?/br> 王諾輕聲說:“我知道,你放心?!?/br> 阮漠寒欲言又止。 放心什么呢? 她并不是擔(dān)心王諾會對簡爍產(chǎn)生什么特別的感情。王諾這樣一句,倒像是在表達(dá)她對阮漠寒的感情,不會動搖似的。 阮漠寒說:“我忙,掛了吧?!?/br> ****** 下午六點,阮漠寒準(zhǔn)時下班。 從電梯出來,走到地下停車場,她放輕腳步。 敏感的耳朵注意聆聽,有沒有一顆顆細(xì)碎沙礫,摩擦水泥地面的聲音。 王諾資金不多,笑研的小小cao場,是用沙礫鋪建而成。 如果簡爍站在這里,即便脫了高跟鞋,光腳踩在地面上,柔軟腳掌跟高跟鞋上掉落的沙礫摩擦,也能發(fā)出一點點細(xì)微的聲音。 阮漠寒的耳朵能聽到。 然而,什么都沒有。 簡爍并不在這里。 她松了一口氣。 她沒想錯,原來簡爍,并不記得她所有無聊的細(xì)節(jié),甚至連她下午茶能吃水果都不記得。 也并非只能纏著她一個人玩。 她對簡爍,一點都不重要。 那么簡爍,就還是她最完美的醫(yī)學(xué)研究對象。 什么都不用改變。她也不再需要姜凱倫。 阮漠寒覺得渾身輕松,甚至覺得地下停車場的空間,都闊綽了不少,不再壓抑逼仄。 “阮總監(jiān)。” 正當(dāng)阮漠寒要上車走人的時候,一個尖而厲的聲音,在阮漠寒身后響起。 阮漠寒淡漠回頭,她知道那是鐘韻麗。 鐘韻麗與她車位相鄰,出現(xiàn)在這里本不奇怪,只是在跟徐董事斷了關(guān)系以后,鐘韻麗工作漸漸拼了起來,加班的時候居多,阮漠寒再沒在六點見過她。 鐘韻麗走近兩步,壓低聲音:“我不是來找茬?!?/br> 阮漠寒靜靜站著沒動。 她一點不怕鐘韻麗。把渾身的刺長在表面的仙人掌,大概是全世界最不可怕的東西。 阮漠寒又想起姜凱倫貂一樣的雙眼。 還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再逼自己跟姜凱倫打交道。 鐘韻麗低聲問:“我只是想問問你,你也沒有白樂的消息嗎?” 白樂,是簡爍在追鐘韻麗的時候用過的假名。 鐘韻麗:“我記得她也追過你?!?/br> 阮漠寒看著鐘韻麗顯得灰敗的臉,搖頭:“沒有。” 鐘韻麗勉強笑一下,竟然一句話都沒刺阮漠寒,徑直開車走了。 阮漠寒望了她的車影一眼,拉開車門,開車離去。 ****** 周二午休時間,阮漠寒緊盯自己的電腦屏幕。 直到一根手指,在她面前的辦公桌上輕輕敲了兩下,她才抬起頭,摘下藍(lán)牙耳機。 楊助理:“阮總監(jiān),您的雞胸三明治買好了,我剛才一直敲門,您都沒回應(yīng)?!?/br> 阮漠寒:“抱歉,我剛有事在忙。” 楊助理把雞胸三明治交給阮漠寒,出去了。 阮漠寒撕開三明治包裝紙,大口撕咬三明治的時候,雙眼仍然緊盯著電腦屏幕。 平時她塞著藍(lán)牙耳機的時候,楊助理敲門再輕,她也一定能聽到。 只是今天,她好像太過專注于電腦上在查的內(nèi)容。 電腦屏幕上的一個個頁面,全是關(guān)于柏靜嫻的新聞報道。 拒絕姜凱倫的邀約之后,阮漠寒不覺得,自己還能從姜凱倫那邊,得到任何關(guān)于聆音秘密的解答。 柏靜嫻到底有何特別之處,只能靠她自己去查了。 第42章 阮漠寒盯著電腦屏幕太過專注, 以至于沒注意手里的三明治見了底,最后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阮漠寒一愣, 把三明治包裝紙扔進(jìn)垃圾桶,看著自己纖長瑩白的手指。 上面淺淺一道齒痕。 接連兩次,簡爍狠狠咬住她的手指,再吐出來, 她的手指上也是這樣, 淺淺一道齒痕。 只不過, 簡爍靠近唇角的兩顆牙齒尖尖, 咬出來的齒痕, 像貓。 奇異的痛感和快感。 之前,她以為簡爍對自己動了心思,強行讓自己, 把身體所有神經(jīng)感知全都關(guān)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