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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凱倫繼續(xù)說:“總之,替你們捅破這層窗戶紙后,我不知道簡爍會怎么想,但我知道你,一定會重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簡爍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她有感情?!?/br> 阮漠寒:“你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對嗎?” “對。”姜凱倫笑:“我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你想找到的那個人?!?/br> “什么意思?” 姜凱倫一攤手:“有人把我變成了這樣?!?/br> “那個你曾經(jīng)有機會見到、卻錯過了見面機會的人?!?/br> 果然是姜凱倫從英國帶回的那個人。 阮漠寒沉默良久,才問:“怎么變的?” 姜凱倫:“這就是為什么,我一定要讓你看到你對簡爍的感情?!?/br> “只有徹底拔除你內(nèi)心的感情,你才有可能,真正變成我現(xiàn)在這樣?!?/br> “沒有感情,完美無暇。” “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想去周六的葬禮么?” 阮漠寒站起來,一臉冷淡:“不去?!?/br> “我討厭被人算計,就算簡爍不是我想找的那個人?!?/br> “我也能找到我自己的辦法,不一定非要靠你?!?/br> 姜凱倫笑望著她:“我尊重你的決定。” 阮漠寒面無表情走出了會議室。 ****** 周五,簡爍收到柏靜嫻的微信: “阿爍,我收到一筆阮總監(jiān)打來的錢?!?/br> “三百零二萬八千。” “我想了想,應(yīng)該是扣除你之前每周跟她見面的錢以后,剩下的錢?!?/br> “你們是終止關(guān)系了么?” 簡爍“嗤”一聲,把手機扔到一邊,沒有回復(fù)。 她本來懶洋洋窩在沙發(fā)里,此時一下子彈起來,推開窗,對著窗口的風(fēng):“啊啊啊啊啊——” 然后時至夏日,午后的風(fēng)實在太小,沒有能力把她的聲音,切割成一塊一塊。 跟簡爍同住的朋友,一身精致C家套裝加一副全新秀款太陽鏡,扭著腰走過來:“阿爍,我先出去咯?!?/br> 簡爍扭頭問她:“你家有電扇么?” 簡爍現(xiàn)在就是打游擊,這個朋友家住一段時間,那個朋友家住一段時間。 所謂“朋友”,對簡爍而言,就是可以一起胡亂花錢的人。 并非像阮漠寒那樣可以陪她玩的人。 所以簡爍對朋友每天撇下她獨自出去這件事,毫不在意,只是很急的又問了一遍:“你家到底有沒有電扇?” 朋友像是反應(yīng)了一會兒,驚詫:“這年頭誰家還有電扇這玩意兒?” 簡爍不耐煩的一揮手:“你走吧走吧?!?/br> 朋友走了,她馬上拿手機點了個電扇外賣,很快送來了。 簡爍興致勃勃找了一處電源,讓電扇通電。 開到最大風(fēng)力,扇頁嗚嗚嗚的旋轉(zhuǎn)起來。 簡爍拍手笑了起來,十分興奮的樣子。 她坐到電扇前面,對準(zhǔn)風(fēng)力最集中的那一點:“啊啊啊啊啊——” 她的聲音果然被切割成了一塊一塊,像卡通人物。 簡爍越發(fā)興奮:“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啊啊啊……” “啊,啊……” 百無聊賴的,向身后的地板上倒去。 后腦勺撞到地板,發(fā)出“咚”的一聲。 ****** 周五傍晚,晚飯時間。 王諾是在走出教室、幫一個孩子拿安撫玩具的時候,看到cao場上的秋千,在搖搖晃晃的。 上面蹲了一個人。 不用細(xì)看,王諾已經(jīng)知道那是誰。 她把安撫玩具給教室里哭鬧的孩子送過去以后,走向cao場。 她跟蹲在秋千上的簡爍打招呼:“好久不見。” 簡爍還是和以前一樣,晃蕩著秋千,笑得妖異:“嗨,眼鏡娘?!?/br> “今天怎么突然來了?” 簡爍慵懶笑著:“就無聊唄?!?/br> 王諾打量著她:“你頭發(fā)怎么那么亂?” 一頭濃密卷曲的長發(fā),好多打了結(jié),胡亂支著。 簡爍無所謂的扯扯:“電扇吹的?!?/br> 王諾意外:“現(xiàn)在還沒到吹電扇的季節(jié)吧?” 簡爍懶洋洋瞥著她:“哪兒來那么多規(guī)矩?你和那女人一樣,無聊?!?/br> 那女人? 王諾心想,簡爍今天,怎么不把阮漠寒稱作“你的漠寒”了? 她問簡爍:“你是不想叫漠寒的名字么?” “發(fā)生什么事了?” 簡爍瞟了她一眼,細(xì)長的眉眼又垂下去。 她不說話,蹲在秋千上,晃著秋千。 沒有外界的推力,無論她再怎么用力,秋千晃動的幅度也很小。 反而是老舊的秋千架,虛張聲勢,發(fā)出明顯的“吱呀,吱呀”聲。 王諾問她:“你吃晚飯了么?” 她再次摸出口袋里隨身帶的小餅干:“要么?” 簡爍惡狠狠看過來。 王諾在她唾口水之前,搶先把小餅干裝回口袋:“好吧,我知道你不要?!?/br> 簡爍嬉笑著:“你倒學(xué)聰明了?!?/br> 她又陷入一陣沉默,王諾也不催她,就站在秋千邊看著她。 王諾用的是她應(yīng)對孤僻孩子的那一套。 果然,等了一會兒之后,簡爍主動開口:“喂,眼鏡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