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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小獸,療傷的方法,就是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山洞躲起來。 阮漠寒去她知道的簡爍朋友家看一眼,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所有簡爍可能去的地方她都找了,簡爍還能去哪? 也許她根本不夠了解簡爍,簡爍去的地方,根本就是她不知道的。 但她不能順著這個思路想,那樣的話,無異于陷入大海撈針的困局。 忽然,她想到了最后一個有可能的地方,值得一試。 她馬上調(diào)轉(zhuǎn)車頭,轟一腳油門,開車離去。 ****** 射擊場。 阮漠寒停好車,根本沒往射擊場里面走,直接繞到后面的那個廢棄小公園。 阮漠寒記得,她和姜凱倫約定比試射擊的時候,簡爍就曾在這里,等了她一天一夜。 最后在一堆枯葉中睡著了。 阮漠寒往廢棄小公園里走去。 這里,好像真是一處被時光拋棄的所在。無論外面的世界寒來暑往,又冬去春來,這里就是被一堆枯黃的落葉掩蓋,失去了季節(jié)的更迭,永遠(yuǎn)變成一個落寞的深秋。 恍然間,讓人覺得是帶著魔幻主義的存在。 阮漠寒放輕腳步往里走,然而她的黑色高跟鞋,還是踩碎了片片枯葉,發(fā)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心碎的聲音。 越往前走,阮漠寒懸著的一顆心越往下放。 因?yàn)樗絹碓角逦目吹?,那張堆滿枯黃落葉的長椅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她找了很久的人。 阮漠寒腳步放輕,遠(yuǎn)遠(yuǎn)望見,那人連睡著了,冶艷眉頭都深深皺起。 藏著那么多不甘和憤怒。 這里枯葉太多,人一走就窸窸窣窣的響,無論阮漠寒怎樣放輕腳步,睡得本來就淺的簡爍,還是醒了。 猛然一下子坐起來,上一瞬眼睛還迷糊著,下一瞬就帶上了兇神惡煞的表情。 細(xì)長眼睛瞟著阮漠寒:“你來干嘛?” 聲音里的妖異、魅惑、憤世、諷刺,比平時更多上十倍。 阮漠寒一臉淡淡的走近。 “我來干嘛?”她反問一句:“你說我來干嘛?” 她在簡爍面前站定,神情如往昔淡漠,像是在隨意的,說出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我來接你回家?!?/br> ****** 簡爍極其諷刺的笑一聲,音調(diào)又高又厲。 “家?”她用妖冶到不似人類的聲音反問:“哪兒是我的家?” “那尖頂紅墻的破房子是我的家么?” 阮漠寒語氣淡淡:“沒說回你家?!?/br> “就算你沒家,可我有家?!?/br> “自己賺錢自己買的,房主姓名阮漠寒,房屋產(chǎn)權(quán)七十年?!?/br> 阮漠寒說:“接你回我家,行不行?” “不行。”簡爍語氣里帶著憤恨。 “你也怕我?!?/br> “你和她們一樣,都怕我?!?/br> 阮漠寒想要走近,簡爍忽然伸手,在地上抓起一把小石塊。 這個廢棄小公園里,到處都是散落的小石塊,都是簡爍稱手的武器。 她惡狠狠的,帶著兇神惡煞的表情,把一個個小石塊砸向阮漠寒。 看上去那么兇,砸石塊的動作卻又不盡全力,石塊飛行的速度慢悠悠的,阮漠寒一抬手,還能抓住一個。 像是小孩子為了鬧脾氣在發(fā)泄。 見阮漠寒接住一個石塊,簡爍看上去更氣,砸過來的石塊更加密集。 她兇狠的朝阮漠寒叫囂:“別過來,別過來?!?/br> 阮漠寒剛開始躲了一陣,后來就懶得躲了,冒著石塊雨,徑直向簡爍走過去, 直到簡爍扔過來的一個石塊,輕輕砸在阮漠寒的眉骨上,發(fā)出輕微“嘣”的一聲。 阮漠寒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簡爍砸石塊所用的力氣,比她想象的還要小。 石塊砸在她眉骨上一點(diǎn)都不痛,撓癢癢似的。 她語氣淡淡的問簡爍:“你就這點(diǎn)力氣?” ****** 曾經(jīng),兩個人肢體親密的時候,阮漠寒也問過簡爍這個問題: “你就這點(diǎn)力氣?” 這時一聽她這樣問,簡爍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冶艷秀麗的眉眼全都皺起來,連翹挺的鼻子也皺起來,整個人顯得更加暴戾恣睢。 她拿起一個比之前都大的石塊,閉上左眼,單用右眼,對著阮漠寒清麗的一張臉瞄準(zhǔn)。 手臂高高向后揚(yáng)起,唇邊泛著妖冶鬼魅的笑。 像天真的惡童,在玩有趣又殘酷的游戲。 如果她真用這樣的力度砸過來,阮漠寒的眉骨紅腫不說,一定見血。 但阮漠寒就那樣站著,也不阻止,也不躲,就那樣靜靜看著簡爍。 最終,在阮漠寒淡淡的目光中,簡爍高高揚(yáng)起的右手,又緩緩垂下了。 “滾?!彼龢O其煩躁的對阮漠寒低吼:“趕緊給我滾?!?/br> 阮漠寒沒走,反而向她走近。 簡爍狠狠咬著自己的嘴唇。 阮漠寒低頭湊近她:“喂,再咬就出血了。” 簡爍不看阮漠寒,咬著自己嘴唇的牙,越發(fā)狠狠用力。 阮漠寒好像輕輕嘆了口氣。 她伸手,輕輕抬起簡爍的下巴,直接輕輕吻了上去。 舌尖刮過簡爍的嘴唇、牙齒,因?yàn)槲侵?,發(fā)音含糊不清的說:“松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