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
“那我送你回那個廢棄小公園?或者去你朋友家?”阮漠寒面色淡淡:“不收你油錢?!?/br> 簡爍才不想回那個破公園,長椅那么硬。 她也不想去朋友家,在楊海寧和柏靜嫻傷了她的心以后,她不想見任何人。 她覺得全世界都會誤解她討厭她,她也討厭全世界。 除了阮漠寒。 她一下子站起來,又跑回沙發(fā)邊,高高向上一跳,整個人撲在沙發(fā)上:“不去不去!我就要在這兒!” “可以?!?/br> “可以?”簡爍從沙發(fā)里抬起頭。 她沒想到阮漠寒答應的這么干脆。 阮漠寒面無表情:“那我們從現(xiàn)在起,就是雇傭與被雇傭關(guān)系?!?/br> 簡爍從沙發(fā)上爬起來:“你在說什么?” “我算賬很清楚,不可能讓你在我家白吃白住,現(xiàn)在你應該也沒錢給我了?!?/br> 阮漠寒很清楚她不會再花簡家的錢。 簡爍撇撇嘴。 阮漠寒:“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我家的傭人?!?/br> 簡爍“哈”了一聲,又“哈”了一聲:“阮漠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阮漠寒冷冷看她:“回公園,或者當傭人,你自己選?!?/br> 簡爍咬著嘴唇看著她。 阮漠寒說完,就把手里的碗碟放下了:“我和音音要出門了,你把碗洗了。” “另外,把地拖了,家具整個擦一遍,窗子也擦一遍?!?/br> 阮漠寒叫阮清音:“收拾好了嗎?走了?!?/br> 阮清音背起書包:“拜拜,傭人。” 她得意洋洋跟著阮漠寒走了。 剩下簡爍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被關(guān)門的“砰”一聲弄得一愣。 傭人? 有沒有搞錯! 她在沙發(fā)上捶胸頓足,纖細玉足砸在沙發(fā)上撲通撲通:“啊啊啊啊??!” 她要郁悶死了。 可是,不當傭人,就沒有沙發(fā)睡,沒有飯吃。 她不想刷信用卡,也不想面對便利店的店員,連自己下樓買個三明治都做不到。 在沙發(fā)上撲騰了一陣,她累了,仰躺在沙發(fā)上喘著氣。 喘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認命的站起來。 走到餐桌邊,拿起阮漠寒放在那里的臟碗碟。 拿起來還是覺得氣不過,又放下:“啊啊啊啊?。 ?/br> 還沒“啊”完,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阮漠寒。 簡爍接起來:“干嘛!想我??!” 阮漠寒聲音冷冷:“麻煩你不要大叫,不要在我家制造噪音?!?/br> “鄰居打電話到物業(yè)投訴了,問我家是不是新養(yǎng)了一只很狂躁的貓?!?/br> 簡爍:…… 好吧她忘了,阮漠寒住的是普通小區(qū),不是她住慣的那種低密墅區(qū),不能隨便大喊大叫。 阮漠寒把電話掛了。 簡爍喪著一張臉,把碗碟搬進了廚房。 ****** 下午四點,門響了。 簡爍正躺在沙發(fā)上玩游戲,朝門口瞟一眼。 阮清音自己用鑰匙開門進來:“傭人,你怎么沒工作?” 為了阮清音上學方便,阮漠寒特意選了離學校很近的房子,附近治安也好,早上她送阮清音上學,下午放學后,阮清音自己走路十分鐘,就可以到家。 簡爍躺在沙發(fā)上懶洋洋的:“就算我真要暫時在你家打工,我也是有人權(quán)的好嗎?” “哪條法律規(guī)定我需要全天24小時工作?” 阮清音“哼”一聲,放下書包,把作業(yè)掏出來。 簡爍瞟一眼:“喲,你這么熱愛學習?!?/br> 阮清音:“快點把作業(yè)做完,才能看電影看繪本?!?/br> 她開始做作業(yè)以前,先走到零食箱邊,給自己拿了兩塊小餅干。 一打開,甜甘香氣四溢,簡爍舔舔嘴唇,坐到書桌邊:“喂?!?/br> 阮清音咬著餅干瞟她:“不給你吃?!?/br> 簡爍:…… 白天她一個人在家,也沒敢偷吃餅干,只把阮漠寒剩的半杯牛奶和半塊吐司吃了,沒吃午飯,這會兒又餓了。 她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阮漠寒不是三餐定時定量么?為什么會昨天下午吃三明治還剩了rou?今早又剩了牛奶和吐司? 但在饑餓的沖擊下,她來不及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了,專心跟阮清音談條件:“你請我吃餅干,我?guī)湍阕鲎鳂I(yè)。” 阮清音想了想:“你幫我做作業(yè)的時候,我要看電影,你不能告訴我mama?!?/br> “你請我吃餅干的事,也不能告訴你mama?!?/br> “成交?!?/br> “成交。” 阮清音遞給簡爍一塊小餅干,簡爍塞進嘴里,三兩下嚼了吞下肚去。 真好吃啊真好吃。 簡爍坐到書桌邊,拿起阮清音的鋼筆。阮清音坐到電視前,拿起遙控器。 簡爍對著習題簿沉默了一下。 “阮清音。”她叫。 阮清音盯著電視:“干嘛?” “這題我不會?!?/br> 阮清音大為震驚:“你不是二十六歲么?小學三年級的語文作業(yè)你不會?” “我怎么知道這作者寫下雨是表達什么感情,寫出太陽又是表達什么感情?!” “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 阮清音:“做閱讀題,就是要當作者肚子里的蛔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