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頁
因為現(xiàn)在有了簡爍這個傭人做早飯,阮漠寒就把在辦公室看行業(yè)新聞的時間段,挪到了餐桌邊。 這樣她在辦公室就可以多工作十五分鐘,晚上就可以少加班十五分鐘。 她一向擅長管理時間。 今天醫(yī)療和財經(jīng)版塊,共享一條重要新聞:“聆音醫(yī)療集團股權(quán)繼承方案塵埃落定。” 楊海寧把她從創(chuàng)始人丈夫那里繼承的股權(quán),全部移交簡銘。 簡銘成了聆音從名義上到實際上,最大的掌權(quán)者。 簡爍把早飯端出來的時候,看到阮漠寒的手機放在一邊,屏幕還亮著。 碩大一個新聞標題,“聆音”、“繼承”之類的字眼格外刺目。 阮漠寒瞥一眼簡爍。 簡爍嘻嘻哈哈,面色如常,正對阮清音炫耀自己的牛奶冰棍。 簡爍在意的,并非財產(chǎn)這件事。 阮清音已經(jīng)不需要阮漠寒提醒,很熟練的反擊簡爍:“每天早上吃冰的,你總有一天會拉肚子!” “哈,你就是嫉妒!”簡爍沖阮清音咧咧咧。 阮清音氣不過,把吐司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向簡爍砸過去。 簡爍嬉笑著躲開,把自己的吐司直接撕成兩半,團成兩個大球,準備向阮清音砸過去。 手剛一揚起,纖細手腕卻被一只瑩白冰冷的手,鉗住。 阮漠寒轉(zhuǎn)頭,冷冷看她一眼。 簡爍:…… 阮漠寒聲音也冷:“張嘴?!?/br> 簡爍覺得氣勢不能輸:“干嘛?” 阮漠寒另一只空余的手,直接捏住簡爍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捏開簡爍的嘴。 鉗著簡爍手腕的手,直接把她手里的面包球摳出來,整個塞進簡爍嘴里。 阮清音驚訝:“mama,你就是這樣喂小白鼠的?小白鼠要噎死啦!” 阮漠寒淡淡:“我不喜歡浪費食物。” 她瞥一眼阮清音:“音音記住了嗎?” 阮清音:“……放心,記得特別清楚?!?/br> 她把被簡爍擋回來的面包塊,還干凈的都吃掉,背起書包,跟阮漠寒一起出門。 ****** 周二,公司午休時間。 阮漠寒照常,快速解決完雞胸三明治。 只是今天,沒有再對著電腦工作,只是起身,來到天臺。 打開虛掩的門,果然看到一個預料之中的身影。 聆音工作節(jié)奏快,天臺這種偷閑的地方,一般鮮有人來。 除了集團開無聊會議的時候,她在這里遇到過褚行云,還有后來,在這里遇到過鐘韻麗和徐董事談判。 就再沒遇到過其他人了。 今天她預計會在這里見到的身影,也并非聆音員工。 天臺比平地風大,那人一身優(yōu)雅的銀灰色旗袍,下擺被吹得飄飄欲飛。腦后一個精致發(fā)髻,抹了老式頭油,還是一絲不亂。 隨著風,空氣里,是老式頭油的山茶花香味。 那人回頭,是楊海寧。 看到阮漠寒,笑了一下:“阮小姐,這么巧?!?/br> “您好?!比钅畵P揚手,指間夾著一支煙。 好像她只是想趁著午休,到天臺抽支煙透口氣,偶遇了楊海寧。 她并沒有說出,她早已想到,在盡數(shù)轉(zhuǎn)讓聆音股權(quán)的今天,楊海寧一定會到聆音最高的地方,再看一眼這丈夫一手創(chuàng)建的帝國。 而簡銘會趁午休時間,到H醫(yī)院陪柏靜嫻吃午飯,這是楊海寧最適宜的外出時間。 楊海寧也不拆穿阮漠寒,只是笑問:“還能像上次那樣,給我一支煙么?” 阮漠寒走近,遞給楊海寧一支煙。 她們并排在中央的花壇邊沿坐下,指間的煙霧,繚繞而出。 阮漠寒盯著空氣里的煙,又瞟到自己夾煙的右手,手指上還有昨天被簡爍掐出的指痕。 最后,簡爍縮進被子里,像只受傷躲進山洞的小動物。 阮漠寒開口:“您……” “您真的相信,簡爍上次回家,是為了故意放一張濕地毯害柏女士摔跤?” 楊海寧笑一下:“我相不相信,不重要?!?/br> “只是這件事,能把結(jié)局導向一個大家都希望的方向?!?/br> “阿銘得到他想得到的聆音,阿爍遠離她想遠離的聆音?!?/br> 阮漠寒:“不惜用傷害簡爍的方式?” 楊海寧反問:“若她真能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又怎么會受傷?” 阮漠寒不露聲色,內(nèi)心微微一怔。 是啊……簡爍十幾年來,不都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么? 阮漠寒莫名覺得,這是她問出心中問題的最后一個機會:“簡爍……為什么會長成現(xiàn)在這樣?” “沒有感知,沒有感情?!?/br> 楊海寧:“因為,我希望她長成這樣?!?/br> ****** 周二下班,阮漠寒準時回家。 簡爍和阮清音,兩人并排坐在沙發(fā)上,在看一部老電影。 阮漠寒問:“音音作業(yè)做完了么?” 阮清音盯著屏幕不眨眼:“做完了?!?/br> 阮漠寒順著她視線往屏幕望去。 一部很老的愛情片,《西雅圖夜未眠》,講一個喪妻的男人,在兒子的幫助下,通過一檔廣播談心節(jié)目,找到了自己新的愛情。 阮漠寒著實不明白,阮清音喜歡看恐怖電影就算了,為什么還喜歡看這些愛情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