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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棕色的柔軟長發(fā),被汗浸濕,貼在額頭上。 還有襯衫,和簡爍身上的一樣,黏答答貼在背上。 簡爍不明白:“為什么不要冰水?” 阮漠寒不說話。 簡爍:“好,不要冰水就不要?!?/br> “我?guī)湍阄鏌??!?/br> 她把冰水抱在胸前,雙臂抱住。 她剛才打車,是在銀盞路路口下的車,跑了一陣,才看到阮漠寒坐在這張長椅上。 又跑著去買了水,跑的渾身發(fā)燙,冰涼的水瓶猛然抱在胸前,透過薄薄的軟綢襯衫,冰得她“嘶”了一聲。 阮漠寒看著她,她也不說話,就抱著水瓶站在阮漠寒面前。 “等一會兒啊,一會兒就好。” 天邊已有了暮色,漫天的火燒云,延展開來,瑰麗一片,染得整個世界都透出淡淡的粉。 簡爍把水瓶遞給阮漠寒:“可以了嗎?” 阮漠寒接過,垂下頭:“可以了?!?/br> 她抬手想擰開瓶蓋,可好像因?yàn)橹惺?,雙手都脫了力。 簡爍把水瓶拿過來,擰開,又遞給阮漠寒。 阮漠寒喝了一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渴,又仰頭,喝下小半瓶。 簡爍:“你慢點(diǎn)喝。” 阮漠寒:“我很熱,但我不能喝冰水。” 簡爍看著阮漠寒,等她說下去。 “我也不吃冰淇淋,也不吃其他任何好吃的東西,除了職場需要的衣服,我也不買任何喜歡的衣服?!?/br> 她看著簡爍:“行嗎?” 簡爍:“行?!?/br> 阮漠寒緩緩閉上眼:“你也不要再說,不是我的錯了?!?/br> 簡爍:“好?!?/br> 她走過去,讓阮漠寒的頭,靠在她的小肚子上。 像以前無數(shù)次,她靠在阮漠寒的小肚子上一樣。 阮漠寒:“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這不是我的錯?!?/br> “我一輩子都會繼續(xù)這樣,懲罰自己,虐待自己。” 她靠在簡爍的小肚子上:“行嗎?” 簡爍:“行?!?/br> 一片夕陽染金,把兩人靠在一起的影子,投射在棱格紋路的地磚上,悠悠拉得很長。 簡爍望著兩人的影子:“我也覺得是我自己的錯,給你機(jī)會喜歡什么破學(xué)姐,去什么破書店。” “所以,我陪你,你不吃冰淇淋,我就不吃冰淇淋,你不買漂亮衣服,我也不買漂亮衣服。” “行嗎?” 阮漠寒閉著雙眼,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靶?。?/br> ****** 阮漠寒和簡爍一起打車,回到聆音的地下停車場,再開車回家。 提前給阮清音打了電話,告訴她會晚一點(diǎn)回家,又點(diǎn)了外賣,讓外賣和她們同時到家。 兩人走進(jìn)家門的時候,阮清音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看到阮漠寒,馬上跑過來,抱住她的腰。 阮漠寒:“怎么了?” 阮清音瞪著簡爍:“你是不是欺負(fù)mama了?” 簡爍:“怎么可能!” 阮清音:“那是有別人欺負(fù)mama?!?/br> “你有沒有保護(hù)mama?” 簡爍指指自己的額頭:“你沒看到我英勇戰(zhàn)斗留下的痕跡么?” 阮清音:“你攻擊別人時還把自己撞成這樣,真沒用?!?/br> 簡爍:“你這是不知道敵人有多強(qiáng)大!站著說話不腰疼!” 阮清音翻個白眼:“我才九歲,你沒聽大人說過么,小孩子是沒有腰的?!?/br> 三人一起坐在桌邊吃晚飯。 晚飯后,阮漠寒對阮清音說:“今天還是早點(diǎn)洗澡休息吧,我有點(diǎn)累?!?/br> 阮清音點(diǎn)頭。 阮清音洗完澡,阮漠寒還是和每天一樣幫她吹干頭發(fā)。 阮清音:“那我回房間了?!?/br> 她又握了一下阮漠寒的手:“mama,記得嗎?我原諒你?!?/br> 阮漠寒回握了一下阮清音的手。 她問阮清音:“你的書包呢?” “干嘛?” “在哪里?” 阮清音指指沙發(fā)一角,阮漠寒走過去,才在沙發(fā)和空調(diào)之間的夾角間,看到阮清音的書包。 阮清音因?yàn)楦薪y(tǒng)失調(diào),收納整理能力也略成問題,每天的書包,都丟在不一樣的位置。 阮漠寒把阮清音的書包撿起來。 又從自己包里摸出一個兔子小掛件,掛上去。 她問阮清音:“好看么?” “丑死了?!?/br> “是嗎?”阮漠寒看了看:“那我?guī)湍阏聛?。?/br> 阮清音撇撇嘴:“算了啦,摘來摘去多麻煩。” “就掛著吧。” 她又看了看那小兔子,有點(diǎn)不好意思似的,握了一下阮漠寒的手,走回自己臥室去了。 簡爍走過來,學(xué)著阮清音的樣子,也握了一下阮漠寒的手。 阮漠寒面無表情:“沒創(chuàng)意?!?/br> 簡爍“哼”一聲。 阮漠寒:“我先去洗澡?!?/br> 簡爍:“去吧?!?/br> 阮漠寒走回臥室,拿了浴巾和睡衣,走進(jìn)浴室。 她出了一身的汗,中暑的感覺還沒消退,整個身體悶悶的。 擰開熱水,望著水流從蓮蓬頭傾瀉而下,卻把旋鈕調(diào)到最左,把水溫調(diào)到最高。 灑在皮膚上,很快把瑩白的皮膚燙得發(fā)紅。 阮漠寒站在水流下,感受著過高水溫,帶來的陣陣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