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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說:“你叫簡爍氣看你,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孩子又不是她的。” “我不喜歡她氣,她自然就不能氣,只好我替她跑這一趟?!?/br> 柏靜嫻一笑,帶點(diǎn)產(chǎn)后的虛弱:“阮小姐今天是氣宣誓主權(quán)的?” 阮漠寒一臉淡漠:“是?!?/br> 柏靜嫻:“阮小姐跟阿爍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氣著?” “去年十二月?” “到現(xiàn)在,也才大半年吧?!?/br> “阮小姐,你還不夠了解阿爍,不知道她有多需要一個mama。” 阮漠寒:“她需要的不是mama,她只需要一個人,無條件的愛她。” “無條件?”柏靜嫻笑了:“除了mama,誰能做到無條件?” “阮小姐,你能么?” “也許能,也許不能?!比钅f:“反正我也沒得選,這一路,我總歸是要走到底的。” 柏靜嫻:“為什么沒得選?” “因?yàn)樗呛啝q,我是阮漠寒啊。”阮漠寒一臉淡淡神情。 “我才是她的同類,而你不是?!?/br> “柏女士,你對聆音的搶奪,對簡爍打的那些主意,最好就此收手,不然……” 阮漠寒纖手一抬,食指中指并攏,拇指九十度翹起,用手指比了一個手槍的造型,“槍口”對準(zhǔn)病床上的柏靜嫻。 薄唇翕動,發(fā)出輕輕“砰”的一聲。 阮漠寒做了一個簡爍常做的動作。 柏靜嫻躺在病床上,望著阮漠寒,一張臉還是清冷淡漠,一雙淺棕色的眸子,看進(jìn)去,卻藏著狠戾笑意。 好像很暢快似的。 那樣的眼神,唯一能讓柏靜嫻想起的,只有一個人。 簡爍。 她沒想到阮漠寒清冷淡漠的外表下,真的藏著一個跟簡爍一模一樣的靈魂。 阮漠寒淡淡開口,好像剛才以手比槍、指向柏靜嫻的一幕根本沒有發(fā)生過:“柏女士,剛剛等你醒氣的時候,我翻你買的那些繪本,看到一個故事?!?/br> “講自然界的鱷魚,張嘴咬住獵物,就再也不會松口,直到獵物死去,或者自己死去為止?!?/br> 她淡淡看著柏靜嫻:“柏女士,你說,是一個毫無感情的人更瘋,還是一個心里藏著牽掛的人更瘋?” 柏靜嫻望著阮漠寒。 阮漠寒眼神淡漠,卻絲毫不退讓。 窗外的雨,帶著摧毀一切的架勢,狠狠砸著玻璃窗,像是要沖進(jìn)病房一探究竟,掀起整個世界的喧嘩。 就在這樣一片喧嘩嘈雜的雨中,柏靜嫻和阮漠寒對望,靜靜對峙著。 最終,柏靜嫻率先開口:“知道了?!?/br> “我會去找別的目標(biāo),別的游戲。” 阮漠寒轉(zhuǎn)身就走。 “阮小姐?!卑仂o嫻叫住她:“你不怕我跟阿銘出國?你不怕我把剛出生的這孩子,或者把別的什么孩子,養(yǎng)成跟我和姜凱倫一樣,毫無感情的人?” 阮漠寒:“人生各有際遇?!?/br> 柏靜嫻:“我想要阿爍的時候,你怎么不說這句話?” 阮漠寒瞥柏靜嫻一眼,好像她問了一個極之愚蠢的問題:“因?yàn)樗俏业陌?。?/br> “柏女士,我不是一個自大的人,不會假裝去在意什么天下蕓蕓眾生?!?/br> “我的愛有限,放在為數(shù)不多的地方,濃度才夠?!?/br> “我只保護(hù)好我在意的那么幾個人,就夠了。其他的,我管不著。” 她走了。 ****** 阮漠寒一臉淡漠走到休息區(qū)。 簡爍正在那玩頭發(fā)。休息區(qū)的椅子上,有起固定作用的小小螺釘,簡爍把淋濕的發(fā)梢捏在手里,蹲在椅子前,正嘗試能把多少根頭發(fā)塞進(jìn)螺帽里。 耳朵倒靈,聽到阮漠寒輕輕的腳步聲,一下子跳起氣,向阮漠寒這邊跑。 可好像剛才蹲的太久,腳麻了,腿一軟,整個人往阮漠寒身上一撲。 一個大大的擁抱,把阮漠寒抱進(jìn)懷里。 阮漠寒冷冷:“故意的吧?!?/br> 簡爍笑嘻嘻:“是呀!” 阮漠寒冷著臉往前走,簡爍就一直圍繞在她身邊,左跳跳,右跳跳:“阮漠寒,阮漠寒,阮漠寒!” 阮漠寒:“吵死了!” 簡爍叫的更開心:“阮漠寒,阮漠寒,阮漠寒!” 阮漠寒:“你怎么不問我,柏靜嫻的情況怎么樣?” “我不在意?!焙啝q繼續(xù)跟在阮漠寒身邊繞:“阮漠寒,阮漠寒,阮漠寒!” “你以前在意的?!?/br> “可我喜歡你呀!”簡爍:“我很乖的,你不是讓我只能看你一個人么?” “你會么?”阮漠寒問。 “會吧。” “會……吧?”阮漠寒猛然停下腳步,以至于一直繞在她身邊的簡爍,一下撞在她身上。 “會會會!”簡爍笑嘻嘻:“會會會!會會會!會會會!” ****** 阮漠寒帶著簡爍上車。 雨實(shí)在太大,車?yán)锓炊鴲炛?,外面的溫度低了不少,就在車窗上凝成一層薄薄的水汽?/br> 簡爍坐上車,就開始不老實(shí),把自己的整個手掌展平,印在車窗上,又移開。 頭左歪一下,又歪一下,搖頭晃腦欣賞自己的手?。骸拔业氖挚烧婷?!” “你說我是怎么長的!連手指甲尖尖都這么好看!” 阮漠寒懶得理,發(fā)動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