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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覺得,對面的人眼中沒有他。 是的,就仿佛他只是不小心飄在了他面前的塵埃,不帶任何情緒隨意地看了兩眼后,便就離開了。 哪怕他識出了自己先前撒的謊,他也沒有多生氣。 金色徽章說道:“是的,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大門就在那兒?!奔o昭明道,“隨時可以,還是說,你們想在這里做做客?” 他除非封了才會在這里做客,抱著必贏的心態(tài)闖進血族,最后差點連命都沒有,像是落湯雞一樣灰溜溜地走了。 金色徽章狠狠地道:“不用。” 臨走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紀昭明和同樣坐在沙發(fā)上的顧云舟。 同樣都是闖進這個城堡里的人,顧云舟倒像是個客人一樣——而且毫不吝嗇地將這一面表達了出來。 金色徽章對同伴說道:“走。” 等人全部離開后,顧鶴將剩下的血族敢回自己的房間,自己一個跳躍,從沙發(fā)后坐在了沙發(fā)上,翹著腿問道:“你也不怕人回去告你一狀。” 他還以為顧云舟會裝裝樣子呢,再不濟也是假意離開,等結(jié)束后再回來,沒想到竟然直接撕破臉皮了。 顧鶴不太能理解這個事:“你不是人族嗎,站在我們這邊,難不成真想投靠我們?” 以前也有人類投靠血族的事,只是這些人大多弱小可憐不得不依靠血族茍活,又或者是有能力無法匹配的野心,打算和血族暫且合作,這是這些事都是私底下的,還沒有人會這么明目張膽咦染征.里地作對呢。 再者,顧鶴怎么也不覺得顧云舟屬于這兩類當中。 難不成,真的是對王動心了? 這念頭一起,便被顧鶴趕緊甩了出來。 像顧云舟這種人,定是心里一肚子鬼胎,說不定就是故意這么表現(xiàn),讓他信以為真。 不過,雖說顧鶴看顧云舟不順眼,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心底卻有個聲音告訴他:顧云舟絕對不可能會傷害他的王的。 憑感情做事是極度不理智的行為,偏偏顧鶴就是信了這點。 沒有緣由的。 顧鶴抬了下眼皮,敷衍地說道:“那我是不是勉為其難的還要給你個歡迎宴,昭告天下?” 顧云舟沒有和別人解釋的習(xí)慣。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人類,是血族的對立面,哪怕紀昭明目前看著沒有任何攻擊力,也沒有表現(xiàn)出襲擊人類的意向,可紀昭明卻有著掌控整個血族的能力,還有個顧鶴甘愿當下使。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光是這些事,就足以引起整個人族的注意了。 再當初血族親王還比較多,血族還不夠團結(jié)的時代,就已經(jīng)讓人類應(yīng)付的夠嗆了,現(xiàn)在只有一個血族親王,若是真發(fā)生了什么事,人類恐怕難以再承擔后果了。 他會選擇留在血族里,也是考慮到這個原因,在人類的底盤活動,總歸沒有直接在血族鵵里監(jiān)視來的直接。 按理來說,這些東西完全不需要和顧鶴以及紀昭明講,甚至講了反倒會出問題。 顧云舟看著紀昭明的眼睛。 紀昭明感受到這個視線,也回過頭,朝著他笑了笑:“嗯?” “不需要?!鳖櫾浦壅Z氣硬邦邦地說道,“我留在這里,也是為了完成我的任務(wù)而已?!?/br> 他接的任務(wù)里明確寫道,需要在血族親王蘇醒前,殺掉他,如果已經(jīng)蘇醒,則需要將損失降低到最低。 什么損失,當然是人類未來的損失。 按照顧云舟以往做任務(wù)的習(xí)慣,如果殺不死也要給致命的重創(chuàng),只是如今,這任務(wù)倒也有了別的解釋。 比如和血族親王談判,兩個種族之間友好相處。 他看紀昭明不像是有那么有野心的人,甚至可能對人類的印象也不錯,若是換做其他血族,直接殺了金色徽章,帶著尸體過去威懾血獵工會便是。 要什么,不能直接搶。 也是紀昭明的做法,讓顧云舟覺得這些話哪怕直接說了,也不會怎么樣。 他這樣大大方方,顧鶴卻是古怪地笑了起來:“你也不怕我們殺了你?!?/br> 顧云舟輕輕笑了笑。 他和金色徽章不同,自己就是從血海里走出來的人物,哪怕顧鶴真的惱羞成怒想殺了他,他也有可以逃出來的自信。 “你們不會的,對嗎。”他的每一個發(fā)音咬的都很準,看向紀昭明。 紀昭明揉了揉耳朵:“是,我喜歡坦誠的人?!?/br> 顧云舟道:“人類和血族的恩怨不是必須的,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們血族建立友好關(guān)系?!?/br> “你說話算數(shù)嗎?”顧鶴問道,“要知道那人看你的眼神,可是想要殺了你哦?!?/br> 顧云舟道:“我可以回去和他們談?wù)?。?/br> 頓了頓,顧云舟繼續(xù)說道:“還有我剛剛發(fā)現(xiàn)一點,你們王——” 紀昭明這才想起,他壓根沒有做過自我介紹,接道:“我叫紀昭明?!?/br> “紀……昭明?!?/br> 昭明有光明的意思,顧云舟道:“這是個,好名字。” 也是個耳熟的名字,就像是埋在心里的種子破繭一般,誕出的花朵仿佛在他夢里想過無數(shù)遍,他就應(yīng)該是這么個名字,就應(yīng)該是這副模樣。 不知覺的,顧云舟嘴角勾勒出一個笑來,“我知道了。” 他說的極為鄭重,似乎真的想把這個名字寫在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