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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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越國的時候,也會有類似的活動。烏涂爾還記得木禾有一次獵到了一頭灰狼,作為禮物獻給父親的時候,父親高興了好一陣,最后叫人把灰狼制成了皮襖,每年冬日里都要拿出來披著。 早上收到的信,如今還在胸口捂著。太子殿下對他情深義重,他難以報答,只能從小事上來。 想到這里,他扯了扯鄭湘文的袖子,壓低聲音道:“上京有沒有人會把皮子做成披掛的?” 鄭湘文一下沒聽懂,反應(yīng)一會兒才恍然:“當(dāng)然有,我就知道一家成衣店,老板手藝好得很,別說做披掛了,就是做其他的也未嘗不可。我爹前些日子就做了一件襖給我娘?!?/br> 烏涂爾聽著眼睛一亮:“還請帶我去見見老板。” 這等小事,鄭湘文自然一口應(yīng)下。得到答案,烏涂爾難得笑得深了些,準(zhǔn)備再去和武師討討騎射的學(xué)問。 他拉著武師問問題,也不知問了什么,武師臉上起了點為難的模樣,最后還搖了搖頭。 鄭湘文好奇心重得很,又湊上前去:“說什么呢,把先生為難成這幅樣子?!?/br> 武師沒忍住道:“三王子想圍獵的時候得頭籌,問我能不能教他些法子??伞瓡r間這么短,我怎么敢保證?” 聽了這話,鄭湘文卻是笑出聲來,他伸手把烏涂爾攬在一邊:“你可真笨,武師雖然有身手,卻也不是頂尖的。你要討法子,何必問他?” “那該問誰?”烏涂爾覺得鄭湘文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些。 鄭湘文恨鐵不成鋼:“當(dāng)然是問太子殿下啊!殿下文武雙全,那一身騎射功夫,全大胤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你身為門生,怎么不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 烏涂爾沒懂什么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舌嵪嫖囊痪洹疤拥钕隆眳s是戳中了他的心坎。他頓時在腦中想象了太子殿下一身騎裝的模樣,在高頭大馬上拉弓射箭,肯定比這里的所有人都要威風(fēng)! “哎,你臉紅什么……”鄭湘文的話,烏涂爾是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終于是散了學(xué),李莊在書院外頭候著,眼見著烏涂爾興沖沖的從里面跑出來,張元仁跟著他一路,看起來好不狼狽。而烏涂爾打眼見了李莊,就說:“李少監(jiān),殿下回了嗎?有什么政務(wù)嗎?” 李莊摸不著頭腦:“定然是在的。至于政務(wù)……這恐怕也是有的。” 他以為烏涂爾有什么事,聽了太子繁忙,又要失落。不料烏涂爾興致不減,反而道:“那我先回去溫書,等殿下忙完了再去拜見?!?/br> 呦,上了一天學(xué),怎么好像變了很多? 李莊納罕,倒也沒掃了他的興致,只是笑著說東府里膳房早就備好晚膳,就等著三王子回去。而李莊自個兒,卻是安排好了烏涂爾就直奔重華殿,將他那番話原原本本報給了太子。 程束原本看著奏報,聽了話就放了下來:“他沒說是什么事?” “三王子就是不肯說?!崩钋f覺得應(yīng)當(dāng)不是什么,便笑著:“或許是書院里發(fā)生的什么,想要跟殿下分享?!?/br> 程束笑著搖了搖頭,像是有些無奈的模樣??伤牡滓财鹆撕闷妫瑸跬繝栠@個孩子往日都是比較沉悶的性子,怎么今兒就有了小話跟他說?程束又想著,早上給他的那封信倉促得很,也不知道有沒有安撫了烏涂爾那患得患失的心情。 他照顧這個學(xué)生也算得上盡心盡力,他幼時可沒有叫先生這樣費心過。 這么想著,又看看奏報,長明燈燃盡了幾點燈油,終于把烏涂爾盼了過來。 烏涂爾讓黃公公引著進了殿,開口又是老話一套,只等著程束受了他的禮,他才微微笑了起來。 他道:“學(xué)生來求教殿下?!?/br> 程束挑眉:“求教什么?” “求殿下教學(xué)生騎射!”烏涂爾說得堅定:“年后的南山圍獵,學(xué)生要為殿下爭個頭名來!” 第12章 此話一出,重華殿內(nèi)的侍從們都是一愣,李莊和黃塘亭更是有些沒忍住,面上帶了驚訝和幾絲笑容。 程束自然也沒料到。他幼時也曾參與過幾回,但稍微長大些就沒有下場了。因此南山圍獵幾乎成了官家子弟們“爭奇斗艷”的重地,年年榜首都不同,獵到的獵物也是越來越多。子弟們私下里比試的花招也越發(fā)多了,想要成為榜首更是難上加難。 烏涂爾騎術(shù)差,射箭更是沒練過,眼下離著南山圍獵的時間不足三月,便是大羅神仙來了,都難保他能得了頭籌。 烏涂爾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叫殿內(nèi)的人都吃了一驚,心里也開始微微打鼓。他知道自己騎射十分差勁,也知道厲害的人很多,自己不一定能在短短時日里趕上。但又想只要自己勤學(xué)苦練,也不是不能一爭! 所以,他鼓起勇氣又說了一遍:“學(xué)生求教殿下?!?/br> 這回,程束聽完,開口道:“書院里也有武師,為何不去求他們?” “學(xué)生聽鄭小將軍說,殿下騎射功夫了得,比書院里武師都要厲害。學(xué)生……學(xué)生這才想找殿下學(xué)習(xí)!”烏涂爾說著,也有些卡殼,但還是調(diào)整了心緒。 黃塘亭一個沒忍?。骸叭踝?,殿下確實厲害,但是您瞧這政務(wù)繁忙,還是殿下的身子要緊……” 他原是好意,卻不料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程束打斷:“罷了?!?/br> “烏涂爾如此上進,豈有拒絕之理?”這話從程束口中說出,黃塘亭莫名聽出了幾分興致很高的意味來,當(dāng)即對著烏涂爾有了更多的改觀。太子平日忙得很,就算是門生求教,也理應(yīng)僅限于指點一二,哪里就能一口應(yīng)下?這位越國的三王子倒是不尋常,居然叫太子屢屢讓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