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蕭如晦換了個話題:百家令的令珠還是不見蹤影,還要繼續(xù)找嗎? 蕭寄明沒有反應(yīng)。 蕭如晦又試探道:話說回來,對家敢對鑲書樓下手,那就相當(dāng)于是在給我們直接下戰(zhàn)帖,雖然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這么把葉子牽扯進來了,后患無窮啊,接下來真打算讓這孩子自己去面對? 蕭寄明的神思似乎并不在他說的這些事身上。 他微微顫顫,拄著拐杖慢慢爬上臺階,伸手撫上架空層被打理很好的一盆四季蘭,6月的花期,萼片淺紫,花瓣正黃亮。 盡管與之對應(yīng)的躍層閣樓枯萎凋零,但它藏身犄角,長得精巧,低調(diào)中透露出一線希望。 老二啊,老二 面對這片祖宗基業(yè),蕭寄明仰頭一聲長吟,神態(tài)語氣都有說不出的曠古悲涼。 蕭如晦看得出來,史書上用來同時形容千古罪人和先行者的實際形象,大概就是像他現(xiàn)在這個模樣。 * 深夜12點,酒店公寓中,蕭梧葉趴在床上,將枕頭塞在胸腔下作支撐,一手托腮,一手捏著鉛筆在便簽紙上寫寫畫畫。 床頭射燈自上而下,打下幾道不甘的光影。 光影下一共三行字: 袁宥姍(待定嫌疑人)-汪時暮。 天艾-天璣鎖(雞蛋輕量) 蕭送寒-汪時暮? 筆尖劃向蕭送寒這三個字時,蕭梧葉不由自主地想起來那晚的從天而降。 那個人眼里寫著什么,蕭梧葉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以至于當(dāng)她聯(lián)想到送寒,將那眼神和真正的他戧在一起時,蕭梧葉的心都會不自覺的咚咚咚地跳。 她甩甩頭,將汪時暮后邊的問號果斷擦掉,那個人,大概率和袁宥姍一樣,把她錯認成了汪時暮。 這樣說來,蕭送寒和袁宥姍這兩條線就有可能重合了。 三條線一共重合兩條,是不是就意味著連天艾他們所尋找的天璣鎖也和汪時暮有關(guān)?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解釋成立,她才會尤其巧合地被攪進這幾波人的沖突之中。 好不容易想出點頭緒,蕭梧葉放下鉛筆,將枕頭墊在頸肩翻身躺下。 后頭那些人不論巧合不巧合,至少不是奔著謀財害命而來,和鑲書樓縱火行為有著天然之別。 調(diào)查至今,昨夜大火火源不明,燃燒方式無從確定,一切自然得仿佛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場意外,這又從旁佐證了蕭梧葉的猜測 對方手段詭吊! 思及此,蕭梧葉惡狠狠地咬上鉛筆頭,留下深深兩顆牙?。?/br> 袁宥姍,假如真是你,不管你是想燒死我,還是冤死我,你都完了! 作者有話說: 第26章 蕭寄明前腳回H大, 蕭享琳后腳就將情報發(fā)給了蕭梧葉。 蕭梧葉,你回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蕭梧葉發(fā)去兩個問句: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頭號縱火嫌疑人嗎?我很忙的, 有什么事不能電話里說? 蕭享琳急得發(fā)來語音:哎呀,你有完沒完了,大伯回北京了, 我明天也要撤,有東西給你。 * 幾天前, 客人是踏破了蕭家的門檻而來,突如一場大火作梗,客人也是塌破了門檻而去。 緣聚緣散,事態(tài)變化的速度真是快到讓人咋舌。 早晨到上午,周叔負責(zé)送走僅剩的幾位世家好友, 如孫柟、林繼均、江意遠幾位,同時還包括這回比較引人注目的袁宥姍一行。 袁宥姍今天的打扮精細依舊, 中式旗袍搭云紋披肩,一枚藏銀蝴蝶發(fā)夾松松別在鬢邊, 舉手投足明鈴月珰。 往那一站,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呼之欲出。 蕭大小姐,在這兒等人嗎? 包括打招呼,都自帶了幾分居高臨下的語氣。 蕭享琳擰著一只紙袋, 剛和周叔一道送走了孫醫(yī)生, 來回寒暄,紙袋卻不離身,確實是像等人的樣子。 蕭享琳不大喜歡她:袁小姐, 我這等著送你啊! 袁宥姍挑挑眉:那真是麻煩你了。貴府出那么大的事, 不把精力拿去追匪緝兇, 還有閑工夫在這兒送我。 蕭享琳暗自咬牙:袁小姐,旁人的家事就不用你關(guān)心了,還是cao心cao心一路順不順風(fēng)吧。 袁宥姍輕挑地將這高門大院上下打量。 頓了半響反問:怎么就不能關(guān)心了,殺人放火者,歷來都是人類公敵,如果蕭家真能查出這種反人類的禍害,還請千萬不要徇私啊。 她會用到徇私這個詞,其實就差把蕭梧葉這個名字給點出來了。 自古以來堵不如疏,蕭梧葉這個闖禍精原本名聲在外,昨晚的事蕭家不說,但架不住來龍去脈早已經(jīng)在圈子里面?zhèn)鏖_了花,不然在鑲書樓前又是跪個什么勁呢。 古往今來,這才叫真正的后院起火。 至于百家令、漫云村? 想必最終的最終,還是在PPT上完工來得更實際吧! 姜穎一家人原計劃也是今天離湘,蕭享琳和袁宥姍爭執(zhí)的空擋,剛代父母從內(nèi)院運行李出來,蕭享琳臉通紅通紅的模樣正巧被她撞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