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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說帶唱,這功底可比唱跳練習生好得多,蕭梧葉這也才明白人家上山的真實意圖好家伙,他是要當定這個漁界卷王之王了! 于茂唱完后,張立坤立馬跟進:一張符箓銘紙夾于指尖,在燭臺槽內(nèi)沾上兩滴蠟油,搭配口中念念有詞,稍息之間引火成灰,便再又丟入了那平靜的蓮花池之中。 末了他拍拍手說:成了,話我已經(jīng)轉(zhuǎn)達給了南華真人,保不保佑是他老人家的事,還是那句話,別抱什么太大希望,成不成也都別亂傳。 于茂開心地手舞足蹈,從蓮花池前取回魚竿奉在手上,連連道謝。 我這就去試試,張老板,您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啊! * 送走于茂,張立坤終于有功夫來招呼蕭梧葉這位不速之客。 鑲書樓那夜,大家好歹算是共生共死過,可為新加坡的那檔子,他還沒完全氣消呢:想不到啊想不到,小丫頭片子,居然敢殺到我老窩來,你能耐了你! 他心直口快,錙銖計較毫不遮掩。 蕭梧葉默不吭聲,看完剛才那一幕后,她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比預想中的要好辦從包里抽出來一張粉紅大鈔,較之于茂兩倍面額,現(xiàn)學現(xiàn)賣地塞進了蓮花池前的功德箱。 嘿? 張立坤萬萬沒想到,她好的不學盡學損招。 觀他斗志未消,蕭梧葉唇邊勾出一抹笑,連續(xù)之下抽出五張大鈔飛快灌入箱內(nèi)。 是,她是打不過張立坤,也壓根就沒想打,她要用實際行動向他表明,這次她帶來的除了誠意之外,還有,鈔能力! 600元,真要估算,能趕得上逍遙農(nóng)莊淡季一個月的營收了。 張立坤啞口無言,掰完手指頭吞吞吐吐:誒誒誒,可以了啊,你當南華真人是吃素的,一點錢就想賄賂他老人家有事說事,我可不想看到外面人說逍遙觀是個黑心店。 這回,蕭梧葉表情嚴肅下來,從兜里摸出那枚幾乎快要盤出漿的木牌,慎之又慎地放在了蓮花案臺前。 她有很多不解之事想求問張立坤,可要說最離奇、最想知道的,還要是新加坡跟他偶遇的那次,無端多出來的這枚木牌。 張立坤神色很古怪,既不吃驚,也不輕慢。 只是越往后,他眉頭皺越深,乃至于窘迫地捏住了下巴,聲音被迫壓低問:丫頭,你放了什么? 蕭梧葉料想會有這種情形,在奉節(jié)那間家庭旅館的時候,就早把這木牌花樣騰描在了一張A4紙上。 她反客為主地將圖紙拍上桌,什么結(jié)果都能接受似的說:你幫我看看,這是什么? 第37章 張立坤也咦了一聲。 他這道觀不點長明燈, 不燒發(fā)財香,除了功德捐贈,主要的周邊產(chǎn)品就是這種大小相近的小木牌。 但這一枚, 花樣繁復,亭臺樓閣粗中有細,不是逍遙觀從義烏集中批發(fā)的那種。 哪來的? 蕭梧葉答不上來。 職業(yè)使然, 張立坤沒有過分引申,而是意識到兩個問題:第一個, 這木牌花樣特殊,亭臺樓閣之下有象形符號,有八卦方位,明擺著的玄學產(chǎn)物,卻意外地不在他的認知范疇;第二, 蕭梧葉能看見本體,他卻不能, 這是什么非常規(guī)的超靈異事件? 張立坤看看圖紙,再看看蕭梧葉。 終于又拋出一個關鍵性的疑惑:是東西有問題, 還是她人有問題? 他將圖紙卷成長條,出殿門,扯直了喉嚨大喊:小艾小艾!出來安排下客人! * 一朝鉆進玄學的海洋里,不到日落西山是很難再見到張立坤的身影。 他有六間平房:三間在大殿左邊, 一間住天艾, 一間給自己,剩下一大通間是廚房加農(nóng)家樂餐廳。另外三間都在右手,把過往的生活雜物全部騰至對面, 布置幾套簡單的桌椅床, 主要面向自駕游的游客出租。 蕭梧葉進殿期間, 董一一已經(jīng)把農(nóng)家樂前前后后都逛遍了。 平臺就這么大個平臺,占地面積不過300方,如果算上后山坳的天然瀑布加泉水魚池,面積區(qū)間能往上再爬一點。 不過總體而言,這地方如果僅僅作為道觀之用,供3-4個人長住沒問題,非得弄成吃住兼具的餐飲產(chǎn)業(yè),滿房之下,多少會有些擁擠。 天艾熟練地拿出菜單,讓董一一過目。 董一一看哪哪兒都好奇,問:你是這兒的道姑嗎?你們出家人能殺生吃葷嗎? 天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半天擠出六個字:我不是,能吃葷。 你不是啊?哇你穿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張?zhí)鞄熍畠?現(xiàn)在道士還能結(jié)婚生孩子? 天艾確實穿著不合身、也不合性別的男士道袍。 她提起的筆再度放下,雙手交叉:他是正一道,還有,我不是女兒是徒弟。 徒弟不算道姑? 拳腳徒弟。 董一一由衷感嘆:哎呀那還真是好稀奇! 他對這所道觀的來歷也好奇,比如古銀杏的外圍圓周,需兩個成年人合圍才能勉強抱住,反推道觀修建年份,少說也該是百把年前了吧。 再比如他偷瞄過的大殿主神,不是三清道祖,也不是八仙神君,一個見也沒見過的俗家形象,沒有IP流量,也沒有典故蹭熱度,得經(jīng)歷多少艱難坎坷,才能在亂世之下保傳到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