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說:蕭先生,您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扮他扮了這么多年,每個姿態(tài)、神情,甚至說話時的斷句習慣周琮都了如指掌,周琮知道,他往這么一坐,絕對來者不善。 蕭送寒盯著他看了會兒,問:閣下就是那夜闖進鑲書樓的人? 不請而至雖不道義,但那天晚上他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周琮大方承認,把來意拋給對方。 對,是我。 蕭送寒眼微微闔:閣下像那樣扮我,有多久了? 十多年的樣子吧! 這么久為什么? 周琮冷笑:原來蕭先生不知道啊,試想想十多年的時間,肯定不是單純?yōu)榱撕猛姘? 蕭送寒神情冷肅:我聽聞百相生原是一個由化妝舞會衍變而來的興趣性組織,入門的時候,有嚴格規(guī)定,為公報私者不可入,以術犯禁者不可出,你從入門時就一直在紅線邊緣跳舞,如果不是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我想百相生不會容忍你這么長的時間。 周琮雙手交叉:這么說吧,我現在是百相生的主要支助人之一,他們不是盈利組織,哪怕是有各種服道化的消費需要,包括像賀老板這種開在九省通匯的旗艦店,收入仍舊要遠遠超過支出。 所以,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吧? 蕭送寒是有備而來,周琮洗耳恭聽。 我這人有個習慣,琢磨一件事只琢磨本源,比起將已發(fā)生的事進行碎片化的逆向拼合,知道一個人的原始動機,更方便解釋他往后所有的行為和邏輯所以我只是稍稍去查了一下十幾年前的汪博簡事件,便發(fā)現這樁案件里,他女兒汪時暮身邊有個流傳不斷的紅色緋聞,好像是,她在學校期間早戀過一個對象。 聽到汪時暮這三個字時,周琮的心理防御猛地一陣撼動。 他雙眼通紅,為這世界還有人記得這個名字而百感交集。 他抽出一絲情緒,贊嘆道:不得不說,你直覺真準,鑲書樓那晚魚龍混雜,這么多可能的來龍去脈,結果你偏偏去查了暮暮。 蕭送寒笑納:當然是葉子先發(fā)現的不對勁,你不知道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無論什么事,她都會最先告訴我。 原來那個女孩叫葉子。 蕭送寒接著剛才的話道:那么汪時暮網傳的那個早戀對象,是你吧?你也覺得當初汪伯伯一家的死和我們家有關,所以這些年,借用我的身份查漏揪錯,伺機報復? 汪時暮意外死亡對周琮的打擊很大。 他們同上一個高中,情竇初開時兩人小心試探,原本約定要一齊考入XX美術學院,之后再在夢想之巔高調重逢的。 結果突如其來的汪博簡案件將她打得遍體鱗傷。 她轉了學,變了性子,曾經的約定隨風湮滅,她轉將大學志愿死死鎖定在了學法、考律師資格證,只為將來萬一,沒有人再愿意接手她父親的案子,她將用盡她的余生去為父親翻案! 周琮理解,也愿意等她,但沒想到壯志未酬,得到的是那起交通事故的通報。 時至今天,周琮也不知道自己所做一切,究竟是在為飽受惡意的汪時暮挽尊,還是只想在芻狗眾生中無聲吶喊一句天道何在。 他深吸一口氣道:理智告訴我,當初那件事,網絡發(fā)酵來得異常蹊蹺,所以我并沒有把蕭家當成唯一劊子手但是! 周琮說了個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是有人想在輿論場上做文章,那你們蕭家絕對是禍首,你說查漏揪錯也沒錯,我只想弄清楚,十三年前究竟是為什么,為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原因,而要讓整個世界都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你都查到了什么? 這就是他一開始所指的生意了,蕭送寒莫名地捏緊了食指,因為他要窺探的自家的秘密。 十多年的雙重刺探,足以讓一個真相浮出水面。 周琮打量他,忽然戚戚然發(fā)笑:你想知道哪方面?家族使命、陰陽家、官教授,還是葉子? 蕭送寒突然語頓,周琮精選的幾個關鍵詞,讓他聯(lián)想到了車上所看到的那份親子鑒定、兼DNA檢測報告。 他一字一句道:給我你知道的所有。汪時暮的案子,我會配合你,給你一個最終答案! * 離開漢口的蕭送寒重新回到婚宴酒店。 婚禮儀式完畢,已經進入了全員用餐的階段,蕭歷川幾個坐在親友席,蕭送寒知道位置,但卻隨意挑了個滿桌陌生的地方坐下。 他精疲力竭,為剛才很多的信息一時難以消化。 旁邊有個妹紙注意到他,見他狀態(tài)不佳,心思也似不在席間,便和同伴大膽地聊了起來:哇哇哇,我隔壁的好帥,快看快看! 隔間坐的女孩一眼過后,也驚地連連大呼:我的媽,他是不是那個誰? 誰? 鄭國霖,小江!長得好像啊我的天! 隔壁妹紙激動地快瘋了,絲毫不在意這樣的秒get是不是會暴露年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