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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興致索然:龍卷風(fēng)? 詳細的描述戛然而止,張立坤的解釋很簡單:龍卷風(fēng)的時候,我正在睡回籠覺,很遺憾,沒看到! 這邊應(yīng)付記者的同時,張立坤也偷摸摸地安排了一個信得過的外科醫(yī)生給蕭送寒做縫合。 去醫(yī)院掛號,很難解釋這類傷口是怎么形成的,加上蕭送寒本人堅持,所以跟媒體打馬虎眼時,這位醫(yī)生同步帶上醫(yī)藥裝備,搖搖晃晃開車進了山。 醫(yī)生叫魏勛,早年間在三甲醫(yī)院當(dāng)主任醫(yī)師時被同僚舉報收受賄賂,被大會決議降級留觀,他氣不打一處出,拒領(lǐng)單位這個情,干脆回到老家,在鄉(xiāng)鎮(zhèn)開了間微型的上門診所。 也因為吃了無中生有的虧,所以不論醫(yī)過什么病人、醫(yī)的什么病,在外決不多嘴。 蕭送寒傷口過深,麻藥后,清創(chuàng)加縫合足足花了三個多小時,魏勛cao作完后,給蕭送寒打上抗生素、凝血針,又喂了一粒止疼藥,讓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打好點滴后,魏勛很熟練地到餐廳吃午飯。 看大通間被捅成這么個稀巴爛,連吃飯都要防著瓦片時不時掉落,口風(fēng)很緊的他終于忍不住問張立坤:你這又是招惹到什么兇悍玩意兒了? 天艾這時上了鍋魚頭豆腐,插話說:魏叔,要放香菜嗎? 桌上董一一和蕭梧葉點頭說可以,程飛擺了擺手,意思是可不可以不要。 天艾瞥了程飛一眼,這人誰。 程飛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埋頭撿椒鹽玉米粒,別說,除了香菜葉外,每道菜還都挺和他口味的。 蕭梧葉不知道魏勛的簡單處理耽不耽誤傷情,放不下心地反復(fù)問:病人真的不用送醫(yī)院嗎?他流了很多血。 魏勛夾著筷子擺了擺:暫時不用,我檢查過,他的傷勢看起來很嚇人,但主要還是皮rou傷,背骨有處5公分的裂縫,三五個月身體能自我修復(fù)。至于血的話,看今晚的情況,我車上帶了血包的。 蕭梧葉悻悻然:魏醫(yī)生就這么有把握? 張立坤替他解釋道:當(dāng)初天艾被我從河里撈上來的時候,也是個襁褓嬰兒,還好當(dāng)時有魏醫(yī)生在場,妙手回春,所以醫(yī)術(shù)這方面蕭小姐盡可放心。 魏勛什么時候見張立坤跟人這么客氣過。 特意表明兩人的交情:我跟張?zhí)鞄熅褪悄菚r候認識的,也托張?zhí)鞄煹母#€聽過不少奇談怪聞,涵蓋范圍非常非常廣,心理承受力非常非常強。所以放心,傷沒問題,意識形態(tài)更沒問題。 話都說到這份上,蕭梧葉只好點點頭,心暫時放進肚子,夾了不少的菜,端出門。 我去看看他。 * 蕭送寒這一昏睡,便一直睡到了半夜8點。 今晚是危險期,魏勛跟蕭梧葉商量決定,今晚不下山,三間客房讓他住了其中之一。 洗澡后,魏勛很早就歪在了床上刷專業(yè)課堂直播,蕭梧葉守著蕭送寒不敢睡,在她隔壁充成病房的客房出出進進,大概直到他的體溫恢復(fù)正常才消停。 白天的柴塔燒進尾聲,收收撿撿,于院中還剩下一堆小篝火。 張立坤等人無事可做,便圍在篝火周圈聊起了上樹蜈蚣的事。 程飛聽得一頭霧水,加上跟這里的人也不熟,所以坐了一會兒不到,就自告奮勇去守他寒哥了。 火堆旁,董一一不知道聽到什么內(nèi)容哈哈大笑。 所以說,那根藤子把葉姐你當(dāng)成它媽了是嗎? 蕭梧葉隨意選了個空位坐,搣斷一根樹枝插進火堆。 你非要這么說我也沒辦法,理論上是這樣,沒有榕樹就沒有它,它跟大榕樹的感情,既有共生又有養(yǎng)育,我當(dāng)時只是在想,如果它知道榕樹是被自己精變折磨致死的,心里一定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就那種情況,還能有心思在化身而成的我面前耍大刀? 張立坤重重的點頭,非常認可這個思路。 以前只知道提夢師能從夢中取物,萬沒想到還能左右夢主的心智和行為,造物主還真是奇妙絕倫! 火光印出蕭梧葉臉上的疑惑:南華真人沒有提到過? 張立坤搖頭:應(yīng)該沒有,或者是他還沒來得及嘗試。也或許 他頓了一下又道:也或許意識到過,但卻沒有付諸行動。蕭小姐,在夢境里對夢主進行潛意識灌輸,是一把雙刃劍! 張立坤沒有把話說透,但蕭梧葉的領(lǐng)悟力何其敏銳,她事后一早也就意識到,如她在夢中所做認知嫁接,引導(dǎo)之下,植物尚且性情大變,如果換作人呢? 天道輪回,因果不爽,自然法則若按一人之情感運轉(zhuǎn),于世間萬物,豈非殘忍? 雙刃劍,歸根到底是救一虎傷一村,是是非非善惡難說。 蕭梧葉沒有說話,但自知這種做法,以后她要盡量避免。 * 蕭送寒不知是什么時候起的床,來到蕭梧葉身后,尋到她身邊的一個空位很自然的坐下。 程飛也跟手跟腳地也坐了過來。 火苗顛倒東西。 蕭梧葉嚇了一大跳,對面張立坤一時間也沒注意,立刻問要不要去喊魏醫(y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