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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 姐夫,您別這么叫我,我受之有愧。跟葉姐一樣叫我一一就行了。 姐夫? 嘿嘿嘿, 您不知道, 咱葉姐啊一般人碰不得, 就那天都沒立刻一巴掌扇回去,我就知道您是我準姐夫了! 蕭送寒被他叫得心情很好。 垂下目光,看他此刻手中正提著一套反曲光弓,便想起了那天從他箱子里借出的專業(yè)裝備,所以問:一一是練習生嗎? 董一一不好意思:隨便玩玩的,啥也沒考上,自娛自樂呢。 蕭送寒見他剛才一直在嘗試高開弓,便又問:想加磅? 在反曲弓競技中,開弓方式通常有低開和高開兩種。 高開靠重力輔助開弓,有利于姿勢鎖死,同時也可使拉距微微增加,一般能拉開比平開多10磅的弓,相當于變相增加了磅數(shù)。 董一一撓頭:高磅威力大呀,實戰(zhàn)過后誰都想試試,姐夫,你覺得我可以嗎? 他一口一個姐夫,叫得蕭送寒渾然忘記此前因反曲弓帶來的那些不愉快過往。 蕭送寒伸手過去點撥:無論怎么開弓,停駐力都很重要,手肘和推弓支撐點要在可控范圍,不然你光能拉動弓弦,卻不能直線用力,仰射走火就很危險了。 他舉起被弦割傷的右手,告訴董一一走火也會容易受傷。 那我該怎么練啊。 蕭送寒拍了拍他:不急,你先練背力,過幾天我傷好一點再教你。 啊?沒聽錯吧! 董一一雙眼賊亮地回頭看,忽然發(fā)現(xiàn),此地經(jīng)年的自己真是天底下老幸福的人?。喝~姐是棵超級搖錢樹,姐夫又是實戰(zhàn)型弓箭手大佬,喻高陽什么的,這輩子能趕上他這種歐氣? 一一,看到張?zhí)鞄熈藳]有? 蕭送寒言歸正傳,早晨出來他還有其他事。 董一一瘋得連叫兩聲姐夫,說:我知道我知道,在山下和人說話呢。 * 張立坤和人交談進行到尾聲,一面揮手再見,一面拉著臉上山。 臉上吧,既掛著隱隱高興又寫著不值當,見到蕭送寒在山門口等他,也就沒太好的語氣問:有事? 蕭送寒指向后山:張?zhí)鞄?,找天璣鎖的事葉子拜托給我了,有空的話,能詳細聊一下嗎? 張立坤立刻換了張臉:哦哦,可以啊。 知道這位于蕭家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張立坤心里清楚,如果周志安那邊線索確定沒辦法繼續(xù),能快速幫他找到天璣鎖的,這人的確是首選。 張立坤領他到一邊,把之前形容給蕭梧葉的天璣鎖之外觀、大小、形狀如數(shù)說給蕭送寒。 侃侃而談,口干舌燥,但講完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太認真聽的樣子。 額蕭先生,您這是見過還是沒見過?有沒有找回的把握? 蕭送寒明知故問:張?zhí)鞄熑绻?,其實我可以托人去古玩市場物色一枚相像的,價格想來應該也不貴。 張立坤脫口而出:那怎么行我是說,它鎖是鎖,東西是東西,這市場上它根本買不到同款。 噢?那它里面本該是什么? 張立坤遲疑了一下,心想這市面上的天璣鎖何其之多,如果不能把里面的東西說清楚,蕭送寒怎么去找,找到了怎么確認這是變相地讓他交出天璣鎖的秘密啊! 蕭送寒知道他有顧慮,尤其他剛來不久,論交情,的確抵不過他們和葉子。 所以坦白說:天師,我和葉子的關系,今天、明日永遠都不會生分,否則這件事她也不會讓我來出面。有些話對她說就是對我說,對我說便是對她說,還請您把找回東西放在第一位,不然遮遮掩掩耽誤下去,人財兩空的是您自己。 說真的,張立坤這人有本事是有本事,為人卻太直接,不會和人打交道,他走南闖北見過各色各樣的人物,圓滑的,會來事的,能入他的眼的并不多。 但在他多年來的印象中,沉著周全又會拿捏人心的年輕人,這蕭送寒是第一個。 長得也挺正氣。 蕭梧葉身邊有這樣一個人物,如果他們之間真如蕭送寒所說永遠不會生分,那對她這個新晉提夢師來說,倒也是一樁好事。 這么一想,張立坤也就如實地把南冥石卵的信息告訴給了蕭送寒。 蕭送寒聽完之后,反應和蕭梧葉他們不同,居然覺得還不夠:還有嗎? 還還能有什么,連南冥石卵都告訴你了,這天璣鎖里里外外特征就算很清晰了吧。 還是蕭送寒的行事習慣,只這點信息,恐怕不足以切中問題關鍵。 他的意思是,還需得在南冥石卵上多一層解讀,這樣他才能徹底弄清楚周志安不遠千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張?zhí)鞄?,只我聽起來,都知道南冥石卵應該不只是一顆普通石頭。周志安他別的不偷,單取您這一枚,說明他對南冥石卵很熟,熟到不限于可以在它身上做很多文章。所以我以為,您僅僅是想把它找回已經(jīng)不夠了,最好還把善后的問題也考慮進去。因為東西從年初丟失到現(xiàn)在,中間誰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