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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在心里抵觸性地服了軟:今天暫且先放你們一馬,來日方長! * 像丹巴說的,他畢竟是個孩子,所做構不成故意傷害,沒收作案工具,小懲大誡,便就放他走了。 翻過這個插曲,丹巴一家朝圣完畢也是時候返回措勤鎮(zhèn)。 他特意讓妻子去車上翻找過止血藥,可白瑪無功而返,說:這位朋友,要不還是回鎮(zhèn)上吧,傷口處理一下,我們?nèi)嗣襻t(yī)院的外科醫(yī)生很有名的,不比內(nèi)地的差。 周琮靠在車子引擎蓋上等著他們的決定。 蕭梧葉隨便找了塊紗布纏住手,望望遠處跌宕起伏的天際線說:謝謝,還是不了,他用的畢竟是玩具槍、假子彈,這點傷用碘伏消過毒,基本上沒有大礙。 白瑪勸說無果,只能把面包車上所剩的物資都留給了他們。 回去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去。 可接下來要去哪,蕭梧葉心里卻沒有主意。 所謂仙人的入海口,實地考察被證實為口傳有誤,而極目四野,也更是不見汪博簡試圖引導而向的紅柳樹林。 她坐上車,讓周琮往前開,一路抵達他提到過的扎日南木錯最高點,木諾山。 山上如他所說,視野遼闊,經(jīng)幡遍布。 只是橫風強勁,吹得蕭梧葉根本無法睜開眼一觀山川全貌,經(jīng)各個角度的全景掃描后,她才拼接出一副媲美千里江山圖的巨幅油畫。 質(zhì)地清澈,色澤濃郁。 她沮喪地掏出手機,給送寒打了通電話,幸而基礎信號不錯,電話幾乎是秒接通: 葉子,怎么了? 他那邊環(huán)境很安靜,對比蕭梧葉所在的聚風口,噗嗤噗嗤的,壓得人聲渺茫。 送寒,我到木諾山了。 蕭送寒:一路還順利嗎? 蕭梧葉攤開包扎好的手,血漬仍一點點外滲成水:還好吧,只是好像迷路了,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走。 蕭送寒道:如果在車道,就沿著車轍印走,如果在荒野,就找一個如你所在的制高點,通過來往的車輛辨別方向,再不然,用手機的高倍攝像頭,尋找最近的電線桿。 蕭梧葉被他的認真逗笑了,她說的可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迷路。 蕭送寒很快接著她所想的話道:如果都不是,就讓周琮帶你到丹珠接待中心,那里住宿環(huán)境不錯,住一晚,等我在措勤取了快遞,就過去找你。 蕭梧葉心情瞬間由陰變晴:真的是明天嗎? 嗯,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得了蕭送寒的信,蕭梧葉掛斷電話,打起精神重振旗鼓。 午12:00整,大概也是陰云變幻,湖水光色明滅消長,蕭梧葉登高臨絕頂,縱觀全域之下,只覺得她此時眼底的扎日南木錯,忽然波浪起伏,碧綠寶藍交織成一副井字型繡品。 而在這神奇的色彩錯位、游走間,扎日南木錯的全景水位竟出現(xiàn)了微妙變化。 在丹巴做完朝拜儀式的地方,圍繞貢品,水位不斷擴散不斷上升,巧合性地出現(xiàn)了一個高低不平、類似于海灣入??诘男螤?/br> * 就在車道的不遠處,有人開著一輛越野,如子彈穿梭,筆直停在了從蕭梧葉處鎩羽而歸的口罩男孩身邊。 男孩頂著太陽步行半個多小時,熱到不得不脫掉防曬外套,熟稔地丟進了越野的后座空位。 駕駛位上的人叼著煙,冷嘲熱諷問:怎么樣,今天的狩獵還好玩嗎? 男孩第一時間打開后備車廂,毫無安全感地,取出其中一只1米多長的黑質(zhì)皮箱放進座位道:這是沒讓我拿到VSK,否則,這些人還能在我面前囂張? 人?誰問你人了,問你陰陽師呢? 男孩坐上車,埋頭組裝完一支長狙,繼而眼底飛快劃過一絲狠戾。 他姿勢專業(yè)地端住槍,調(diào)整高倍鏡,將槍口對向木錯山的孤峰上道:歸根到底還是阿泉的子彈不夠真,不然,今天就不會空手而歸了。 開車的人笑:得了,玩得差不多就回了,小姐喊我們到內(nèi)蒙集合。 第68章 湖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同一時間的北京, 掛斷電話的蕭梧葉并不知道,這時的蕭送寒正在他們壹號院老家的書房內(nèi),和蕭寄明喝茶談話。 這通電話, 沒有刻意避開蕭寄明,語氣該怎么溫柔怎么溫柔,措辭該怎么親昵怎么親昵。 蕭送寒毫無掩飾他對這段感情的看重。 蕭寄明的茶涼了一半, 心情不太好地問:你才剛回來,只待一天嗎?那檔書信節(jié)目馬上要開播了, 你不回來繼續(xù)跟進? 那天從漫云村回來,聽歷川語氣支支吾吾的,蕭寄明大概就猜到他的好兒子做什么去了。 他跟蕭如晦不同,送寒什么性格他最清楚,所以從決定撫養(yǎng)蕭梧葉的那天起, 他最擔心的事情就除此無二。 蕭如晦總道,昔日越王勾踐將西施送給夫差, 深入敵軍,恩寵并蒂, 卻絲毫不擔心西施棄主求榮、國之不忠。為什么?只因西施心系越國范蠡,情有歸處,所以她的立場永遠以范蠡為立場,言行以范蠡為言行, 心不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