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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發(fā)現(xiàn)的? 人被關(guān)在超市的空置財務室內(nèi),里頭黑黢黢的,只有一盞對臉照的探明燈。 三個人在邊上狗腿樣地、爭先恐后地回話說:一個廢棄牧民點,擱那兒睡覺呢,被我們揪回來了。外面風可大可大,我們徒步兩個小時才走回來的,這人體力不行,拖得我們吶 袁宥姍睨了他們一眼:多話! 三人立刻閉嘴,貼著玻璃隔斷站定。 進門過后,這人因被反捆著雙手、所以格外酸麻地扭動了一下胳膊跟手腕,正好見到袁宥姍這個精致又艷麗的瓷娃娃,與丹珠風貌過于格格不入,所以他避了避探照燈光,仔細看了看,然后經(jīng)這么一下,露出個驚奇交織的古怪表情 是你? 都是參加過蕭伯伯百家壽宴的人,有一回他拉肚子,在廂房長廊和蕭梧葉坦誠交流了兩句,就是這個袁什么珊的大小姐跑來煞風景打斷的。 袁宥姍顯然也想起他來了:飛飛? 我去她還敢叫他乳名! 程飛被大功率燈晃得眼花,認出熟人了索性把眼閉上說:搞清楚,我大名叫程飛。 袁宥姍立刻愉悅地笑起來:知道。 她上前蹲下,不顧力道地捏住他的下巴說:蕭梧葉的發(fā)小,我記得很清楚! 第90章 程飛下巴骨被捏得酸脹難忍, 他條件反射,猛地拗頭將袁宥姍的手拤掉,用僅有的社交話術(shù)正告對方: 我聽說袁小姐是名門閨秀, 不管臺面上還是私底下,是不是要注意一下風評? 袁宥姍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風評不風評她倒不甚在意, 不過她很在乎跟蕭梧葉之間的平等角力。 她收回手,讓人拖來一張靠背椅, 慢條斯理地坐下。 然后問:程飛?兩天前你不是還和蕭梧葉在一起嗎?怎么今天拷在這兒的只有你一個人。 她打趣地笑,同時向旁邊等候邀功的三人一再確認,那個所謂的牧民點,是否有別的什么人被遺漏掉。 三人不約而同搖頭,那片地方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 從行李數(shù)件上看,的確只有這個男生獨自借宿。 見他不回話, 袁宥姍雙手抱在胸前專注地推導:兩天前你們還在入???,現(xiàn)在卻是你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居民點, 你們的目標是朝生門,兩天時間,不至于毫無斬獲讓我想想,是他們拋棄了你, 還是留你在這里獨自望風啊? 程飛自中午昏厥醒來后, 腦子里的記憶便是成片成碎,前因不搭后果的。 此時袁宥姍替他梳理了一遍,因他的擅長點在文不在武, 所以他首先就劃掉了寒哥不可能安排給他的望風選項, 然而被寒哥和蕭梧葉拋棄, 這個因果概率在他心中也基本為零。 他們打鬧歸打鬧,可三個人打小的情誼卻是如假包換的,茫?;哪邪阉麙仐壗o一個陌生人,即便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假設(shè)度都比這個高。 陌生人 說來也奇怪,那個陌生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下午說好去接他,最終又不清楚人去了哪里。 無論如何,比較起把他塞給陌生人,程飛寧愿相信他們所做此番安排對他是最優(yōu)選,哪怕他們走散,他也肯定、篤定,寒哥他們是不得已而為之,是把最好的求生條件都讓給了他。 在想什么呢? 想通這些原則性問題后,程飛對袁宥姍開始發(fā)動無限沉默技能。 袁宥姍歪頭瞧著他,越瞧他的反應越不對勁,又問:你是傻了還是聾了?還是被蕭梧葉扔到塔熱錯,腦子摔糊涂了? 程飛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扭過頭道:我不知道,我要睡了。 袁宥姍為他的反應感覺詫異,由著方才的話似想到了什么,抬手,讓人立即去傳阿泉過來。 這邊繼續(xù)審問:飛飛,你們已經(jīng)到過那兒對吧?他們留在那,你卻回來了? 程飛手腳被捆難受至極,睡不了覺也歇不了氣,現(xiàn)在還被袁大小姐這兒那兒的繞得暈頭轉(zhuǎn)向。 他心知這里邊的確有不對勁的地方,可嘴上關(guān)口卻把得很嚴:我就在這兒,地球、中國、西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袁宥姍發(fā)狠地拍手叫好:這么看來,恐怕十有八九,你是從朝生門回來的不對,你去過朝生門,你知道那些陰陽師在哪兒,你知道路? 程飛徹底閉口。 袁宥姍兀自梳理時間線道:所以這兩天你們都在那兒,他們能因為身份接納蕭梧葉,因為蕭家的關(guān)系接納蕭送寒,對于你,有或無,并沒有區(qū)別,所以你被驅(qū)逐出來,甚至于,他們洗去你的記憶,讓你忘記前塵過往? 很好、很好,忘記了沒關(guān)系,那不過是大腦信息進入了短暫休眠而已,人在足夠的痛覺之下、求生欲望之下,總會突破極限強化感知能力,挖掘出那些甚至于我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內(nèi)容。擅長此法的陰陽術(shù)士有很多,不是難事,譬如說我們阿泉,他會有辦法讓你想起來的! 話說完時,阿泉已經(jīng)帶著他的拿手好戲趕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