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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齊云點頭:是有這個可能,轉移到昂拉仁錯,一直都是權宜之計,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就被他們識破。我們現在所面臨的是人困馬乏、資源不足,根據點雖多,然一味轉移,恐怕也是飲鴆止渴。 說到資源,蕭送寒倒不是太擔心:那天信號機上天,我雖沒有和父親取得聯系,但我打給胞弟的電話卻是通了,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帶著物資卡車在公路附近待命,所以人員安頓不是問題。 他撥開半島之后的寬闊湖面,劃出一條直線作安排:現在,我建議人員分成兩個部分,觀長老結冰開路,帶領村民提前突圍,從昂拉仁錯撤離。宙斯集團的目標一直是陰陽師,所有陰陽師留下。 人員分成三波:一則,留一組先鋒部隊守在島內引世知的人前來,另安排一組沖鋒隊在左側山丘處埋伏,出手順序一前一后,若有人來,便力求將他們夾堵在湖島附近。 第三,也是重中之重,我們還有一組隊伍需要天降奇兵安插進他們的后背。這要依賴蟲洞師鮑安歌的幫助,噬靈洞可以在空間裂縫傳送人力,在我們兩方隊伍吸引對方主要火力時,第三支縱隊悄無聲息地就位。最后在三方配合下形成鉗形之勢,左中右陣型相互補充,拉開距離,三三策應,反撲袁宥姍一行或許就還有機會。 這是棋局之中的構虎口,這種陣型若能筑成,正常情況下封死對手亦有可能。 可這里卻還存有一個巨大隱患,邱柏齡提出關鍵:那華天罡怎么辦?我見他們槍里的東西,能封印我們的陰陽術,如果是大亂斗還好,世知瀛山皆是手下敗將。但昨天他們既吃了虧,說不定已經想好了針對之策,這個不確定因素會把形勢導向何方,結果還是另說。 議事廳內,所有人紛紛點頭: 是啊,華天罡是煉丹師,即便沒有他,有他的丹藥在,這場亂斗不確定性都非常大。 他們有備而來,想必東西就在那些車里,看卡車裝載量,恐怕光是一顆顆子彈堆出來,淹也會把我們淹死。 此計有風險,不知道蕭主事還沒有后招? 這里邊,相較于宙斯,蕭家對陰陽家所提供的支撐,遠遠無法達到理想中的程度。 但是不要忘了,蕭家提供的最大應對手段此刻就在舍那族哪怕,只有她一個人!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一旁,那個最要緊的核心人物,此刻,正癱在石凳上熟若無人的閉目養(yǎng)神。 第102章 在昂拉仁錯以南大概20公里左右的一處山頭上, 袁宥姍吹著冷風,保持著仰頭看北極星的姿勢,持續(xù)了足足半個多小時。 在阿信的角度來看, 她或許是在看不久之前流星滑落的地方,也或許看的地方更遠,以便放空思考, 接下來要以什么樣的陣勢抄掉那些陰陽師的根。 夜里風寒,袁宥姍穿著短袖短裙站在風口, 阿信好意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袁宥姍猛地驚醒,問:阿信,什么時間了? 阿信回道:快10點了小姐。 袁宥姍繼續(xù)走神了片刻,不過很快打起精神。 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幾個? 五個回來了四個, 昂拉仁錯方向還沒有動靜,可能和小姐想得一樣, 那些陰陽師的確有在湖邊生活的習慣。 得知結果,袁宥姍再次陷入緘默, 看樣子,知道他們下落的這件事,并不能讓現在的她開心多少。 從昨晚到今天,袁宥姍一直都是這幅悶悶不樂的模樣。 阿信擔心她的狀況, 斗膽地靠近, 遲疑:小姐還在為董一一事情傷神嗎? 袁宥姍用意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似告誡他凡事不要多想,也似對唯一一個敢向她問真話的人另眼相看。 沒有, 他根本都不明白我所做事情的意義 立場不同, 對牛彈琴, 一而再再而三,告誡,勸離,沒有聽進去一個字。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還是那么蠢可能他生來就只有這樣的運氣,注定只是這條路上的絆腳石罷了。 她嘴里說著無情無義的話,可眼尾的微微泛紅卻泄露了她的掙扎和自責董一一確實是一個煩人精,煩人到一旦將有關他的部分抹除,路程會瞬間陷入冷清單調,從而像是活生生地與感官剝離。 袁宥姍伸出自己的右手,纖長漂亮,細如蔥根。 盈盈一握時,女琴女一般仿佛柔弱無骨,可假使方向調換,掌心迎向著北極天幕,就會覺得宇宙蒼穹仿佛都應該被她握在股掌之間。 她扼腕道:董一一無知就無知在,不知道站在我背后的是什么是神他們說這個世界是唯物的,因為鮮花在前,所以才構成愉悅的心情,可萬事規(guī)律每時每刻都在總結衍變,他們沒有跟上時代,不知道如今鮮花的命運實則更容易被人心左右,喜歡它,讓它開的鮮艷,厭惡它,讓它賤入泥土,就像人跟神的關系一樣。 只要找到規(guī)律,神也并不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我喜歡這樣的它,藏得很深,卻沒有距離感,想觸摸的時候就觸摸,想借用的時候就借用,讓人覺得,神的力量一直就在我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