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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廖宸攬在懷里。 去花店了?廖宸好像是咬著后顎問,聲音有點不太高興。 許琳瑯看他,但眼神又好像穿過他在尋找什么。 在阿爾卑斯山滑過雪泡完溫泉,酥著骨頭睡下的時候,她又好幾次夢到了熟悉的場景。 以前二十多年只零星出現過幾次的夢,這一個多月頻頻出現。 她永遠看不清夢里讓她心臟疼得喘不過來氣的那幾個人,也永遠看不清禁錮著自己動不了的到底是誰。 可因為做多了夢,她特別特別想要見到廖宸。 此刻看到他,她又產生了第一次見他時,那種心口悸動著微疼的感覺。 像是期待,又像是寄托,也或許是歡喜,她分不清楚,所以將情緒揉碎了摻雜在一起,告訴自己,這叫做一見鐘情,再見傾心。 怎么,有問題想要問我?廖宸似笑非笑垂著眸子看她。 許琳瑯覺得他眸光很冷,冷得她心尖打顫,她抬手撫著他的輪廓,你要定親了是嗎? 廖宸淡淡嗯了聲,看許琳瑯的眼神特別冷靜,我需要有個人幫我打理廖家的家事。 可惜許琳瑯太任性,回來三天都不肯聯系他,到現在連最基本的課都不肯上,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只能另外找個合適的人來做這件事情。 那我呢?許琳瑯發(fā)現自己漸漸看不清廖宸的臉了,她有些失去期盼的惶恐。 廖宸緊緊掐著她的腰,掐得許琳瑯白了臉,又能稍微集中點精神。 我定親,跟你有關系?廖宸一字一句問她,你又忘了我的話是不是? 許琳瑯聲音輕地仿佛怕驚掉了眼淚,可為什么是十一號?為什么不是十三號? 難道他要在定親后拋下未婚妻來陪她嗎? 那他把自己當什么? 從金絲雀變成小三? 他就連一天都不愿意多等嗎? 她生日那天該怎么辦啊? 眼中晃動的水光強忍著不肯落下,模糊了視線,她看不見廖宸的臉,這讓她特別害怕。 她伸出手想去抓住,被廖宸狠狠捏著手親上來,更看不見了。 夢里看不見,她受了這么多委屈依然看不見,生日也看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像是又一次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心口疼得像是要炸掉。 淚水從兩人唇間洶涌落下,許琳瑯無聲哭得打顫。 廖宸見她這樣,臉色反倒是好看許多,耐心也比以往更好。 他心情不錯,以少見的溫柔吸吮著她的眼淚,用唇舌安撫她的難過,見她有哭得停不下來的趨勢,才加重力氣讓她喘不過氣,甚至忘了哭。 傻乎乎的小鴨子,白長了腦子,我會早點回來陪你。 話說得很親密,但廖宸還是氣她不肯去上課的事兒。 這個別扭是一定要給她扳回來的。 但他怕許琳瑯哭得太厲害又凍病了,這會兒正是日夜溫差最大的時候。 想了想,他又安撫地親她,你是我的人,沒人敢說你什么。 許琳瑯哭累了,輕輕打著哭嗝,一句話都不想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心太疼了,疼得莫名其妙,也讓她提前有了心臟空洞的遲鈍感。 也許去年她咽下了廖宸這朵帶毒的罌粟,所以才會格外執(zhí)著,想要強求他今年也在。 得不到,反噬讓癥狀比往年還要洶涌。 廖宸抱她上樓,乖,這幾天我都陪你,你去洗洗臉,一起吃飯。 我不想吃飯,我想睡覺。許琳瑯遲鈍地反應過來,小聲道。 她聲音特別輕,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孩子,卻特別堅持,我不想看到你,我只想一個人呆著,求你了 廖宸又氣笑了,她倒是會服軟,可惜服軟在這上頭。 將她放在床上,他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她,許琳瑯,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不會一次一次給你機會,想要呆在我身邊,你就得早點聰明起來。 說完,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直接下樓讓司機開車,去了夜笙。 他覺得他這是瘋了,把一個女人留在身邊快兩年不說,還跟個小姑娘暗暗較勁,憋著脾氣快把自己這輩子的耐性都用光了。 但他也不敢逼她太狠,就怕她再長出個啥人格來。 不逼也不行,她想在自己身邊走下去,早晚得成長,否則肯定會被拋在后頭。 他忍不住低低罵了聲,搞來搞去凈折磨他自個兒了。 現在的許琳瑯對廖宸來說,就是塊美味的雞肋。 想著放棄吧,想想那張哭得人心疼的小臉,抱著自己慢吞吞晃悠時的乖巧,他竟然見鬼的有點舍不得,這點不舍就讓人很不爽,恨不能現在就沖回去把人啃個干凈。 可不放棄吧,她除了在床上讓人滿意,小部分時候乖巧聽話,大多時候都讓他心煩。 偏這溫吞吞的小丫頭渾身上下哪兒都是軟的,就是心挺硬,輕軟著嗓音在他身邊呆著,讓他發(fā)不出火來,只氣得肝兒疼。 秦瑯小心翼翼道:廖總,夫人打電話 掛了。廖宸冷聲道,面上帶著寒氣,讓伊涵去處理,她要是搞不定林家和周家,給伊家的投資她就不用來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