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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琳瑯倒不懷疑這個,司應(yīng)承從來都是個謹(jǐn)慎的性子,即便是鬼怪神異的事兒,他也不會留下隱患。 她也沒心情搭理只顧著考慮廖家前程的廖如英,若有所思看了那份文件許久,還是選擇了簽字。 若這是司應(yīng)承最后想要做的事情,他確實懂她,簽了字兩個人就徹底放過彼此,沒什么不好的。 司應(yīng)承該還她的還了,她也該放過他。 只是前塵往事畢竟一直是許琳瑯最無法釋懷的過往,起身時,她還是忍不住恍惚了一瞬。 廖如英雖然快六十了,手腳卻很利落,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容我多說一句,許小姐不必將對我的不滿遷怒到阿宸身上,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經(jīng)是司南先生和我父親的特殊培養(yǎng)人選,我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顯然矯枉過正,才形成了我如今的性子。 許琳瑯:一定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她拒絕這種聯(lián)想。 她讓廖如英的話嚇得恍惚都沒了,只快速甩開了他的手。 廖如英并不在意,繼續(xù)道,后來我兩位長輩被放棄,被催著生了三個兒子,司先生和我父親并非是多和善的性子,當(dāng)然,我不是找借口,但因種種緣故,我并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和丈夫,孩子也多有缺陷。 他看著許琳瑯,獨阿宸最受我父親喜歡,帶在身邊教導(dǎo),可惜他走得早,阿宸比他哥哥和弟弟都格外敏感些,也戀舊,喜歡什么就絕不會變。 許琳瑯: 廖宸匆匆趕過來的時候,許琳瑯有些沒眼看他,總覺得特別別扭。 好家伙,司應(yīng)承這特么是自己看開了,還cao著老父親的心,放心不下情況未知的她,替她特意調(diào)教個和她心意的男人出來,彌補上輩子的遺憾? 怪不得她第一眼看到廖宸時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感情是是后天養(yǎng)成,特地給她準(zhǔn)備的。 廖宸得知父親單獨請許琳瑯過來說話,他知道父親有多狠,甚至為了達成目的可以有多不擇手段,扔下開到一半的會議,闖了好幾個紅燈趕了回來。 可許琳瑯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只抱著些合同樣子的東西,好像失魂落魄的上了廖如英安排的車子。 廖宸猜,那大概是給許琳瑯的分手費?也不知道他父親說了什么,才讓他的妖精那樣沒精打采的。 哄許琳瑯還得放在后頭,他最先要做的是為許琳瑯解決所有后患,這些不用許琳瑯說,他也清楚不該是許琳瑯來面對的。 只能說咳咳,許琳瑯從分手后到現(xiàn)在的調(diào)教并沒有白費。 他氣勢洶洶,臉色冷沉得像是要去弒父一樣上了三樓的書房。 喬云濤已經(jīng)離開了,只剩廖如英坐在窗前的茶幾前泡茶,來了,坐。 廖宸一腳踹開茶幾,眼神冷厲看著父親,父親應(yīng)該知道我在國外當(dāng)傭兵那些年的手段,我不想跟你撕破臉,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若是再插手,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客氣。 廖如英淡淡看了廖宸一眼,心里對廖宸這份帶著血腥氣的兇煞倒是還挺滿意的。 他是沒辦法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和丈夫了,來不及也沒必要,但是廖家是他的責(zé)任。 于廖如英來說,廖宸現(xiàn)在的氣勢比以前更像是頂級世家的家主,廖氏需要的就是一匹惡狼,不需要只會兒女情長的軟腳蝦。 我沒為難你的女朋友,只是做了些你爺爺交代過的事情,至于具體是什么,我不會告訴你,你可以看看你的女人愿不愿意告訴你。他淡定看著臉色更黑的兒子。 我可以以父親的身份跟你保證,自始至終我都不曾為難過她,一點都沒有。 廖宸很擅長看人,他看得出父親沒說謊,事關(guān)爺爺,廖如英也不屑在他面前說謊。 這就讓廖宸更不高興了,總覺得有些事情掙脫了他的掌控,他爺爺本來就是個很不按理出牌的人。 他蹙著眉冷冷看著父親,沒再說話,起身出了門。 秦瑯和楊毅都在車上等著他,見他上車,倆人偷偷石頭剪刀布,輸了的秦瑯小心翼翼開口問,老板,現(xiàn)在要回去繼續(xù)開會嗎? 廖宸閉著眼冷聲道,今天的會你和楊毅主持,幫我推掉今天所有的行程,送我去寶辰公寓。 秦瑯和楊毅繼續(xù)偷偷對視,看樣子是后院又起火了。 倆人不敢再吭聲,火速將廖宸送到寶辰公寓,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老板被攆下來,這才頭疼地趕去公司,給老板擦屁股。 實際上廖宸不但沒被攆走,還被喬琳娜客客氣氣放進了門,請他在客廳坐下,許琳瑯沒泡茶,給了他一杯手磨咖啡,低著頭一直沒跟他說話。 喬琳娜才不想留在這兒感受倆人的尷尬,廖宸進門后,她就偷偷跑去跟阿姨待著了。 廖宸見許琳瑯低頭看書,不看他,忍了會兒,還是沒忍住,直接過去將人提在懷里。 你怎么了? 許琳瑯還有些沒緩和的尷尬,只要想到廖家父子甚至考慮到司南救了廖承茂,極有可能是廖家祖孫三代都曾經(jīng)是她的備選,她就有些接受無能。 司應(yīng)承真的是個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