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博成跟在身后，說：你行不行啊，別再把自己燙著。

    在謝博成的幫助下，段語安成功煎了三個荷包蛋。

    回到餐廳，謝博成給她盛了碗粥，又倒了杯水果汁，說：今天我休息，待會兒送你去上班。

    段語安說：行啊。

    喝了口粥，繼續(xù)道：之前我經(jīng)常在公司樓下碰到送女朋友來上班的男生，還羨慕呢，沒想到我現(xiàn)在也有人送了。

    話剛說完，段語安手中的動作便一頓。

    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句話在無意識之中把她和謝博成歸為了男女朋友。

    段語安沉默下來，悶頭喝著粥，卻總是忍不住抬頭打量對面的謝博成。

    他表情云淡風(fēng)輕的，嘴邊掛著一絲愜意的笑，似乎是對這個早晨十分滿意。

    他看起來也并不覺得她剛剛的話有什么不對的，完全不像段語安如此敏感多慮。

    段語安自顧自地思索著，突然覺得也是，她和謝博成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向他提出一些丈夫職責(zé)內(nèi)的要求并沒有什么不妥的。

    她也完全可以借著身份，肆無忌憚地表達(dá)對謝博成的愛意。

    有什么好顧及的呢，他們要一直這么生活下去，相愛說不定也是早晚的事。

    示愛也總能找到好的借口。

    屬于兩人的家中已經(jīng)很有煙火氣了，陶瓷碗與勺子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晨曦穿過落地窗在謝博成身上繪出光暈。

    段語安看著他，迫切地希望自己和他能在這間房子里相愛。

    她斟酌著，叫了聲謝博成的名字。

    謝博成抬眼，溫柔地注視著她。

    我們試著愛上對方吧。段語安說，如果要一直在一起，我們兩個好像不能一直這么相敬如賓。

    她怕自己措辭不夠嚴(yán)謹(jǐn)，手指緊張地捏著勺柄，指腹微微發(fā)白。

    你覺得呢?她小心翼翼地問。

    謝博成拿勺子的手松開，從一旁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手指。

    他靠上椅背，表情毫無波瀾，眼底卻似有一股裸露的、窺視獵物的光。

    我完全沒問題。謝博成說，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們不用這么......彼此尊重了?

    段語安搖了搖下唇，垂著眼，嗯，在對方明確拒絕前，我們就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吧。

    她臉蛋微微發(fā)紅，輕笑一聲，頗為不好意思地說：就像昨晚我親你一樣。

    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互相不喜歡也難免產(chǎn)生沖動。她隨口想了個解釋。

    謝博成始終沒什么情緒起伏。

    靜靜地聽完她的話，又安靜了很久。

    餐廳很靜，靜到呼吸與心跳都在耳邊。

    段語安像個被老師留在辦公室教育的學(xué)生一樣始終低著頭，對面的人倒是風(fēng)輕云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

    良久，他才說：小漂亮，你得為你自己說的話負(fù)責(zé)任。

    要記住，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對待妻子除了呵護(hù)外，還有其他不必克制忍耐的、表達(dá)愛的方式。

    段語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她雖想想就緊張，卻并不會抗拒。

    誰會不想和愛的人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留下一些痕跡呢。

    第22章

    段語安和謝博成聊得十分順利, 話題在輕松卻讓人臉紅的氛圍中結(jié)束。

    她已經(jīng)溫吞吞地喝完了一碗紅棗粥，回味無窮地咂了咂嘴。

    雖然紅棗粥料足好喝，但是早上只吃這些還是有些不滿足。

    謝博成將碗疊在一起, 問：那你還想怎么樣?

    段語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我在公司那邊地鐵口發(fā)現(xiàn)過一個很好吃的煎餅果子攤，待會兒我們?nèi)ベI吧，我請你。

    謝博成忍不住笑了兩聲，說：行啊。

    他起身, 去廚房把餐具放進(jìn)洗碗機(jī)里, 出來又說：怕你早上起來胃不舒服特地只做了粥，沒想到預(yù)判失誤了。

    段語安走向他身側(cè), 說：沒失誤，粥就是我最想喝的。

    說話期間, 兩人出了門。

    電梯正在往上, 謝博成突然提起一件往事：我想起高中那時候，你就不愛在家里吃飯, 天天找各種借口讓我?guī)闳W(xué)校對面的店里吃。

    段語安抿嘴笑著看向他, 說：早上家里吃的太清淡了, 我喜歡咸口的。

    謝博成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緩緩變化的電梯層數(shù)，這樣啊, 我還以為小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 其實(shí)喜歡熱鬧呢。

    他語氣輕佻不正經(jīng), 一臉恍然大悟。

    段語安沒吭聲，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那時候因?yàn)槌栽顼埖氖? 我們倆老是上課遲到, 當(dāng)時正好不一個班級, 被老師找家長也讓對方的mama幫忙。

    這是件趣事，段語安覺得好笑，彎著眼睛說：誰知道有天我媽和你媽聚會時提起這事，我們兩個敗露了。

    謝博成一臉無奈，對啊，結(jié)果我還被我爸揍了一頓。

    段語安在大人眼里就是乖巧、好孩子的代名詞，得知她和謝博成總是在校外吃早餐甚至不來上課時，謝建華自然先覺得是謝博成帶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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