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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早已化作了水,在熱情中倏地蒸發(fā)。 可就算這樣又如何呢,擁有愛人,神智當然可以去狂舞,帶著自己享受迷亂。 謝博成的手已經接近終點,正當他敲響最后那扇門時,被他從口袋中拿出,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刺耳地響了起來。 啪地一聲,桌沿的高腳杯被謝博成推到地上,頓時炸裂。 兩人在動靜中回神,氣氛乍然消失不見。 咳,謝博成垂著頭,大口呼吸著,頹然開口,哪個沒眼力見的在這時候打電話。 段語安臉頰紅得要滴血,閉上眼,說:接一下吧,萬一有急事呢。 謝博成一把撈過手機,接通。 確實是急事。 謝博成的秘書打來電話,說博遠的一名董事在出差回來的路上突然車禍,重傷。 家屬不依,非說是因為工作過度勞累才會出事故,在醫(yī)院打鬧讓博遠賠錢,甚至還打傷了一位護士。 事出緊急,謝博成需出面解決。 他讓助理給段語安點了餐,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家里突然變得空蕩蕩的,段語安坐在沙發(fā)里,并無胃口。 一方面是擔心博遠的事,另一方面,是因為方才的事情還未做完就被打斷。 她不禁又想到剛剛的情景,謝博成的喘息聲仿佛還在耳邊。 羞澀的畫面縈繞在腦海,段語安一陣臉紅,埋首在沙發(fā)上的毛毯里。 助理訂的是丁記的水晶蝦餃和云吞面,段語安收到后發(fā)微信給助理道謝,又將晚餐拍了圖片發(fā)給了謝博成。 【段語安:好香,你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謝博成興許在忙,很久都沒回信,段語安吃完晚飯收拾好殘羹,手機在亮了起來。 【謝博成:穩(wěn)下來了,不用擔心】 【謝博成:今晚沒吃上的之后再找機會】 或許是自己不正經,段語安情不自禁地想歪了這個吃。 她抿了抿唇,沒回復他,將手機丟到了一旁。 博遠出事的林董事妻子走的早,育有一兒一女,都已成家,與他并不住在一起。 知道他出事后倒是哭得慘,在醫(yī)院又吵又鬧的,可言語間絲毫沒有對父親的關心,一人拉著護士嚷嚷著讓開工傷證明,另一人非讓謝博成秘書把老板找來賠錢。 謝博成來后兩人倒是不鬧騰了,一臉為難地走過來問他怎么賠償。 是不是工傷不是我們說的算,需要經過認定,兩位在這兒為難醫(yī)生并沒有用。謝博成臉色很沉,聲音冷冰冰的,倒是兩位剛剛打傷了護士,屬于醫(yī)鬧,人小姑娘如果報警了,兩位面對警官態(tài)度記得改一改。 謝博成對林董事這對狼心狗肺的兒女略有耳聞,加上他們剛剛的行為,心中不滿甚重。 他漫不經心地走過去,拍了拍林董事兒子的背,說:林叔是不是疲勞駕駛醫(yī)生會診斷,公車上也有監(jiān)控,我們會把實時錄像交給警察。 所以請兩位放心,若林叔出事真因為工作,博遠一定加倍賠償。 對面的男人一聽程序如此繁瑣,立刻急了,這還有什么好調查的,就是工傷...... 他話說一半,一旁的女人立刻拽了他一眼,仿佛生怕他說漏嘴些什么東西。 謝博成淡然觀察了兩人片刻,朝秘書招了招手。 秘書明白他意,快速遞上一張繳費回執(zhí)單。 謝博成垂眼看著單子,隨口一提:聽說林叔出車禍,第一個打120的是林先生。我想問一下,林先生是怎么在第一時間知道林叔出事了呢? 林董事的兒子女兒眼神飄忽,不愿與謝博成對視。 這使謝博成更加懷疑林董事出事的原因。 不愿說也沒關系,天亮結果自然會出來。 林董事在晚上十一點時才脫離生命危險,警方那邊也取得進展,監(jiān)控錄像與調取的通話記錄顯示,林董事出事時是因為接了兒子的要錢電話。 取得結果的謝博成質問林董事的兒子,后者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他事先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開車,只是打個電話而已,怎么可能會導致他出車禍呢。 他一副無賴樣子,不承認父親會因為電話分神導致踩錯剎車,激動地在醫(yī)院走廊著大喊著。 謝博成聽得腦子疼,讓秘書打了個電話,找醫(yī)院保安把他們一家趕了出去。 這兒女根本靠不住,謝博成本就沒指望他們能好好留在這兒守著林董事。 段語安晚上睡得沉,完全不知道謝博成是何時回來的。 第二天醒來時謝博成還在睡著,她叫了早餐外賣,吃過后把謝博成的那份放在保溫袋里,留了張便簽便去了公司。 上午十點才收到了他發(fā)來的一句早上好。 段語安回了個無奈攤手的表情包。 【謝博成:中午你回來嗎?我和公司幾個董事待會在中心路談事情,中午估計不回來了】 【段語安:錢正昨晚發(fā)消息說今天再出來溝通一下,我也不回】 【謝博成:那好,加油】 正準備放下手機,他又發(fā)來一張自拍。 圖片中的謝博成還睡意朦朧,頭發(fā)亂糟糟的,正對著鏡頭比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