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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雖倒映著光亮,眸底卻仍舊宛如深淵,表情陰沉,眉頭緊緊鎖著。 段語安若真的沒事,晚上他打過去的兩個電話她不可能不接。若是沒看見,她剛剛一定會跟他解釋一聲。 我這邊的事可以交給公司副總做,不要緊。你等等我,明天我安排好了就回去陪你。 段語安拒絕道:不用的,若真有什么事,我也可以一個人解決。 她語氣中帶著些驚慌,好似他若回去,一定會撞破什么事情一般。 謝博成輕嘆了口氣,克制著對她的擔憂,柔聲說道:小漂亮,我相信你一個人可以解決。但我想陪在你身邊,親眼見證你處理好這件事情的過程。 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的能力處理好公司的事,你放心,回去后我不會妨礙你,只是我很想,在這種情況下陪在你身邊。 我不想在感到勞累的時候,只能靠著電話安慰你,而不是面對面的一個擁抱。 段語安知道自己一直在逞強。 她不想因為工作上的事一直拖累謝博成,也不想讓他因為愛被束縛住。 所以盡管知道自己此刻真的很需要他,她依舊選擇嘴硬,想靠隱瞞事實讓他安心做自己的事。 可是很無奈,她明明在心中做好了決定,卻還是在他的溫柔中打消了原有的念頭。 謝博成,你會見證我的成功嗎?段語安垂著頭,聲音顫抖問。 酒店內(nèi),謝博成目光堅定,沉聲回答她,我會,小漂亮。加油。 次日,護工來了醫(yī)院后,段語安才得以離開。 仁壽醫(yī)院內(nèi)部的安保措施屬于一流,她并不擔心趙國棟對身在病床的父親有想法,反倒是她需要多警惕,臨走時特地拜托秘書來接自己。 今早張博通知了她要開會,段語安沒顧上吃早飯,直接讓秘書帶她去了公司。 會議是臨時決定的,因為昨天的事情。 張博是公司人公認的玉面閻王,人兇,說話做事誰的面子都不給。 會上他毫不留情地將以趙國棟為首的幾位董事及高層警告了一番,氣焰凌人,直接通知了對方收起打壓后輩那一套。 趙國棟連段天德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提區(qū)區(qū)一總經(jīng)理。 他拍著桌子想與張博對罵,后者直接決絕地將記錄了他曾經(jīng)置天寧于危險之中的商務(wù)糗事的文件扔在他臉上。 趙董事,在座您是最沒有資格對天寧公事指手畫腳的人。你的職業(yè)敗績擺在這里,真要面子的話就應(yīng)該縮著頭在天寧生存,而不是如此高調(diào),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歹心。張博面無表情說,您多次因沖動使得天寧丟失重要合作,光是虧損就夠您賠得傾家蕩產(chǎn)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勸您還是老實點。畢竟天寧不是您的,若真要為難您,后果您不一定吃得消。 趙國棟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被張博說得面紅耳赤,氣勢也逐漸降了不少。 坐在張博身邊的段語安忍不住心中竊喜,看到趙國棟吃癟,她昨日的恐懼也消散不少。 開完會后,段語安進了電梯。 門即將關(guān)掉的那一刻,趙國棟突然擠了進來。 段語安眼神一冷,沒有與他打招呼的想法。 趙國棟倒是氣定神閑,悠哉站在段語安旁邊,說:昨晚我傳給圓圓你的口信,你收到了吧? 段語安臉色未變,漫不經(jīng)心說:自然是收到了。不過趙伯伯這做法倒是多此一舉,有什么話直接給我打電話不是更方便嗎? 趙國棟冷哼一聲,我沒那么傻,打電話不就是給你送證據(jù)嗎? 他斜睨了段語安一眼,看似不經(jīng)意問:不過我倒是好奇,圓圓你現(xiàn)在真的在查我嗎?昨日在會議室的話,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段語安就知道他會忌憚這里,輕哼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國棟一眼,趙伯伯身正不怕影子斜,還用特地來問我嗎? 趙國棟臉色一僵,我是沒什么好擔心的,可就怕圓圓你心術(shù)不正,偷偷把天寧的罪塞給我一個人背啊。 段語安覺得可笑,忍不住冷哼一聲,趙伯伯,天寧幫你背的黑鍋可不少,你現(xiàn)在怎么還想倒打一耙,給你的恩人扣帽子? 趙國棟逐漸沒了耐心,一臉煩躁,皺眉說:行了段語安,論口才我不如你,咱們也不用在這里裝腔作勢。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在背后調(diào)查我? 沒吃早飯加上最近過勞讓段語安此刻虛弱無比,她退后兩步靠在電梯廂上,表情淡淡道:不好意思啊趙伯伯,這件事我自然不會告訴你。 看您如此緊張,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正在被調(diào)查,但卻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誰吧?反正我也被您威脅過了,那就暫且承認是我好了,你若真想捂嘴就沖我來,我也挺想知道,趙伯伯的膽子夠你吃幾年牢飯。 段語安!趙國棟猛地走過來,拳頭捶在段語安耳邊,整部電梯仿佛都震動了下,你別太得意,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么。 段語安表情凌厲,絲毫未露出怯意,趙伯伯,你也別覺得我是個女輩,就能任憑你宰割。 趙國棟完全是個心態(tài)不好的賊,做了虧心事后,不用人測自己就忍不住將自己犯罪的事寫在了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