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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不是員工該管的,不論什么吩咐,合理與否,照著做就是了。 助理翻著手上的文件,默默細算一陣,將原定在上午的工作安排都往后推,同時通知底下的團隊該怎么應(yīng)對。 這些都用不著老板cao心,團隊都可以搞定,不算多大的事。 交接完畢,助理有分寸地退出,讓地方給一旁站著的蔣秘書,敬業(yè)出去并帶上門。 蔣秘書也是來匯報的,不過與公司或這邊的事無關(guān),而是告知北川街的情況,以及將查到的最新動態(tài)上報。 同另一邊的兵荒馬亂相反,這里始終都穩(wěn)定平靜,自昨夜到現(xiàn)今都差不多,全部的輕重緩急都一絲不紊。 北川街出了哪樣的變動,這邊比紀岑安更先收到風(fēng)聲,亦昨晚就有所行動,一直都在暗地里調(diào)查,包括派人盯著裴少陽和郭晉云他們。 事關(guān)無辜的小孩兒,無論立場怎樣,細查是必定的,這是底線。 南迦昨夜才從老宅回來,白天陪老太太又進了一次醫(yī)院,處理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碎紛爭,夜里到別墅這兒已經(jīng)比較晚了,錯過了很多事。她亦一晚上都沒咋休息,整個人素面朝天,眼下因熬夜而略顯青黑,看起來不免有些疲憊乏力。 蔣秘書一面泡杯熱咖啡端給她,一面講著,把她讓查的一口氣說完。 裴少陽那邊至今沒露出蛛絲馬跡,這位昨天不在Z城,事發(fā)時還在隔壁市出差,蹤跡非常干凈。 很明顯,要么這事跟裴少陽不沾邊,純屬意外,或是他一樣被瞞著不知情,要么是他心思太深沉,手段夠縝密,早截斷了所有可能查到他身上的線索。不論哪一種狀況,反正從裴少陽下手基本沒啥用,查他就是白費力氣。 還有一個可疑對象就是郭晉云了,這缺德東西的疑點最大。 郭晉云不僅在Z城,前些天還在外面鬼混,從裴少陽這個表哥走后他便心癢難忍,耐不住寂寞,有事沒事便放飛自我,一連幾個晚上都是躺那些個有夫之婦肚皮上過的夜,人都快玩廢了。 而好巧不巧,偏就昨天晚上,許是心里有鬼,刻意做樣子,又許是憂慮裴少陽早上要回來,不敢折騰得過分放肆,郭晉云提前回自己房子里住,并請了一堆年輕男女到家辦派對。 也不曉得是為了迷惑裴少陽,怕被發(fā)現(xiàn)他那點上不得臺面的特殊癖好,還是為了遮掩什么,擔心惹事上身,故而借此制造不在場證明。 翻開文件夾,蔣秘書遞上一個厚厚的信封,把里面裝著的照片都交給南迦過目。 全是拍的郭晉云,他這幾天到過的地方,見了哪個垃圾朋友,還有他約的炮友什么樣,請了哪些男女過去,照片上都有。 南迦美目半合,一一翻著照片,將其逐一分類。 蔣秘書講完就站著不動,等她的發(fā)話。 南迦卻不提先前的那通電話,從頭到尾都兀自做事,沒打算約見裴少陽。 自持鎮(zhèn)靜,不會自亂陣腳。 蔣秘書試探問道:“要不要再查其他人,看看另外的那些?” 其他人,自是其他紀家的債主。 指不定有別的債主發(fā)現(xiàn)了紀岑安,想用這種方式敲打,給她一個教訓(xùn)。 南迦沒讓。 “不需要,就這樣。” 蔣秘書遲疑,又問:“江小姐那邊,還用人看著嗎?” 北川街亂成那個樣,警方也在,派保鏢跟著紀岑安其實也不太行,如果一不小心被逮住了,多半會被當成嫌犯,很難解釋清楚。 把郭晉云前陣子見過的垃圾朋友照片單獨往前推,南迦跳過這句不作答,輕聲說:“再查這幾個?!?/br> 蔣秘書怔愣,看出這是有點不高興了,不想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她頓了頓,隨后應(yīng)下,不再提紀岑安相關(guān)的話。 南迦若無其事,片刻,端起咖啡用勺子攪攪。 一口不喝,僅是摸杯子碰了幾下。 蔣秘書拿起照片按命令行事,麻利出去,抓緊時間找人。 南迦只身待在三樓,到點了才下去。 某人將近這時到別墅,開車過來。 距離打電話不足兩個小時,這段時間仍找不到小宇。 南迦坐一樓沙發(fā)上,已經(jīng)換下了居家服。 這邊查到了什么,南迦也不藏著掖著,都告訴紀岑安,也讓趙啟宏先行接應(yīng)這人,講清楚大概的經(jīng)過。 還有去找裴少陽,晚一點會排上。 裴少陽上午十點才到Z城,九點安排不了,早了些,得至少延后一個半小時。 要見裴少陽不難,很容易,這個可以不急。 南迦坦然,不會在一個孩子的問題上為難紀岑安,人之常情,沒必要過于計較。 桌上有早飯,是先前讓幫傭準備的。 “坐會兒,先吃點東西?!蹦襄日f,面容風(fēng)輕云淡,看不出絲毫的芥蒂。 紀岑安矗立飯桌對面,開口道:“后面的……孫銘天那里,我會跟他講清楚?!?/br> 南迦回道:“隨你?!?/br> 講不出道歉或別的,紀岑安只看著她。 南迦不為所動,還是那個意思。 “吃完了上樓收拾洗漱,換一身能穿出去的衣服。” 之后無視對方,無論紀岑安怎么樣,一律不管了。 站著還是坐著,吃不吃東西,何時上樓……總之交代完就沒了下文,僅僅按答應(yīng)好的那樣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