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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岑安還是拒了,心硬。 本身自己都一團亂麻理不清了,哪有精力顧及別的,何況是過去添亂。 阿沖沒強求,難免失落,可不過多打攪。 白日里,紀岑安外出了一次,到外面透氣,由保鏢開車帶出去。 紀岑安沒瞞著,徑直告訴保鏢自己要去哪里,到阿沖工作的地方,即南迦的公司附近晃兩圈。 保鏢只監(jiān)視紀岑安,對她的要求一律滿足,她去哪兒都滿足,即便這人過后還到漢成路的房子周圍轉(zhuǎn)悠。 紀岑安不做什么,直到對方肯接電話為止。 那盒皺巴的煙空了,本就沒剩幾根,從陳啟睿那里順的,兩天后就只余下幾個煙頭。 茶幾上沾著灰,沒人及時清掃,臟兮兮的不干凈。 抽最后一口時,紀岑安還靠在窗邊,看著底下正在轉(zhuǎn)彎的特斯拉,眸光深沉。 手機是這時通的,南迦肯回撥了,但僅是打電話,依然不放這人。 紀岑安問:“不進來坐坐?” 南迦低聲道:“忙,沒空?!?/br> “你有空?!奔o岑安說,“沒時間就不過來了?!?/br> 南迦回答:“現(xiàn)在沒有?!?/br> 紀岑安直直說:“準備關(guān)我多久?” 南迦不認:“你昨天才出了門,沒關(guān)你?!?/br> “如果我不低頭,打算就這么留我一輩子?” “嗯?!?/br> 紀岑安篤定:“你不會?!?/br> 南迦說:“再看?!?/br> “你不是我,咱倆不一樣?!奔o岑安溫吞說,不擔憂對方能做出什么來,“你沒那么極端,我了解你?!?/br> 電話那頭沒聲,不回了。 手指撒開,散漫丟下煙頭,腳尖踩上去碾碾,滅掉奄奄一息的火星子。紀岑安思索片刻,吊梢著眼:“南迦,你要是再不進來,明天我就去找你。” 手機里只有低低的電流聲,以及車子遠去的響動。 不出多時,電話被掛斷。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南迦挺固執(zhí),任憑紀岑安如何要挾,門口都不踏進半步。 紀岑安攤開手,瞄向科技感十足的全面屏,這次沒丟手機,順手就抄進褲兜里,沒再苦等著給對方打電話。 一通來電解決不了問題,橫在中間的溝壑比東非大裂谷還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定。 對于這位的正面放言,南迦不在乎,當夜就回到漢成路,到那里見還未睡下的老太太。 老太太親自煲湯等著孫女進門,一概不知北苑的亂七八糟,老人家難得到這邊久住,這幾天過得舒心愜意。 南迦若無其事過去,接碗就喝湯,順著老人家,不浪費長輩的心意。 老太太笑笑,問:“公司事多嗎,怎么這兩天老是很晚了回來?!?/br> “還好,”南迦說,“比平常稍微多點?!?/br> 老太太和藹拍拍孫女的背:“別太累,適度工作?!?/br> 南迦頷首:“是。” 老人家陪著聊了會兒,但沒太久,到時間了就去休息。祖孫倆約定了明天去購物,得早些歇著。 南迦放下碗,待老太太一回房就不碰那鍋湯了。 · 后一日天晴,尤其適合外出散心。 南迦不去北苑,上午進公司處理事務,下午陪老太太到商場花錢。 老太太興致盎然,自出門起就樂呵,上車了開心,下車了也笑瞇瞇的,進店了專挑東西買給孫女。 逛到一半,老人家去了趟洗手間,南迦陪同一起,男助理則負責守在外邊拎袋子。 廁所的地濕滑,剛拖過一遍。 老太太腿腳不便,行動比較慢,出來時一不小心差點就摔了。 南迦伸手就要扶住,但遲了半秒,被迎面走來的人搶先一步。 對方眼疾手快,牢牢攙扶著老太太。 南迦稍滯,一下子就認出來人。 穩(wěn)住老人家,戴帽子的紀岑安低著頭擋住大半張臉,只留出瘦削的下巴給南迦看到。 南迦收起輕松臉色,表情一點點褪去。 第74章 工作日的商場下午不如周末熱鬧, 人少,地方空,洗手間這邊進進出出也就幾個閑散的身影, 不需要排長隊。 紀岑安混跡在一對母女前面, 偽裝得很到位,換了副新裝扮,栗色齊耳假發(fā),面容帶妝,露腰緊身黑T,直筒寬松長褲,平底帆布鞋, 帽子是純黑的牛仔漁夫帽, 鼻梁上還架著透明框眼鏡。 看起來挺青春,莫名有點頹喪的厭世感, 但整體不怎么夸張張揚, 像在校的學生, 與往常不修邊幅的風格差若兩人。 即使不戴口罩,這個樣子也很難一眼就認出她是誰,乍一看和本人半點不沾邊,沒有哪里相像。 尤其是這位的帽檐壓得那么低, 左耳上掛著廉價的銀色流蘇耳夾, 右手戴著一串不知從哪個地攤上淘來的便宜手串,十足的表面光鮮兜里窮酸樣,妥妥的沒錢文藝小年輕。 紀岑安平常絕對不這樣,更多時候都是低調(diào)素凈, 不至于如此四不像。 也就南迦能認出這人, 換作別的誰, 看到了都不會多留個心眼兒。 紀岑安挺守信,不講空話,提前知會一聲,真就找來了。 慣常的出其不意,認定了便不顧后果。 南迦昨晚沒當真,北苑那邊也沒傳來異常的消息,事實上保鏢十幾分鐘前才線上匯報了一次,告知紀岑安在二樓安生待著,一切安穩(wěn),孰料轉(zhuǎn)頭就看到某人在跟前晃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