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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去了醫(yī)院,又或是其他地方。 南迦沒說,進來了,只字不提。 只是臉上的心事難掩,像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 這會兒的紀岑安也收斂起不該有的神情,沒把想法掛面上。 一樣不提邵予白的致電,不講那些有的沒的。 比起白天的紛亂和無交流,夜里的二人各有想法,一個比一個安靜。 還是紀岑安先張嘴,問道:“去了醫(yī)院?” 南迦說:“孫家?!?/br> “孫二小姐找你?!?/br> “嗯?!?/br> “出事了?” “沒,只是過去一趟?!?/br> “還有呢?” “跟他們談一談?!?/br> 紀岑安問得細,又說了幾句。但很明顯,南迦不愿揪著這些短期內不能解決的亂子徒增煩擾,不大愿意細講,于是較為敷衍。 若是在往常,紀岑安必定不會輕易翻篇不管,可這人心里清楚,大致也能猜到一星半點,知道是孫家公司里的那群高層不好對付,孫家二女兒搞不定,穩(wěn)不住公司的大局,所以只好叫南家過去商量對策。紀岑安不多問,草草就結束這個話題。 奔波了一天,雙方都累。 夜深了,余下的是休息時間。 即使她們都沒困意,可還是都躺下。 雙雙倒一處挨著,感受對方的體溫。 湊合在這里住一晚,不換單獨的房間,紀岑安就此留下。 與白天說的那樣不同,南迦沒趕人。 被子摩擦身體的聲音微弱,時不時翻側一下,布料相互磨著,各自都能清晰聽見。 對著窗口的方向,南迦側躺不動。 下夜了,紀岑安睜開眼,看著她的背,以及昏暗中模糊的身形輪廓,定定盯了許久。 能感覺到身后揮之不去的視線,南迦卻沒理會。 紀岑安自己靠上去,從后面接近。沒興趣再看了,伸手勾住面前的人,將其攬入懷里,小臂搭南迦腰間。 南迦沒推開這人,感受著她的微灼暖熱,似是放下了以往的原則,也主動向后點,抵上她胸口。 第91章 陌生的城市, 難捱的長夜。 兩具軟和的身體挨靠在一起,無聲蜷縮依偎,直到凌晨四五點了都還保持著這個姿勢。 接踵而至的困難無法擊破, 皆都化作氤氳的昏弱融進無邊無際的暗沉里。 棉被里溫暖,吹著冷氣很舒服。 到后面還有些熱了。 太久沒這么相處過, 記憶中上一次的溫情還是幾年前, 連具體的場景都快忘干凈了。 哪一天,怎么發(fā)生的……統(tǒng)統(tǒng)都已經(jīng)模糊不清。 這一覺睡得很差,有事吊著, 心里總是不踏實。 中途醒了幾次, 又不是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一直困意惺忪,到天際泛出魚肚白才稍微好受些。 紀岑安先是虛虛抱著南迦, 不曾越線, 后來才箍住南迦,胳膊再收緊些, 嚴實控著南迦, 摸索地抓住南迦細細的手腕,攥上后輕力地捏了捏。 南迦始終沒睜眼,順從地躺在前邊,腰身稍稍佝著。 棉被逐漸收攏, 到最后幾乎團成一堆, 大部分都揉在南迦胸前抱著、墊著。 純白的被褥潔凈, 與周圍暗色系的裝修風格對比鮮明, 又恰到其分地相互包容, 混合成密不可分的一體。 紀岑安也合眼, 挨在南迦后方,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將一條修長白細的腿伸出被子,環(huán)在上方,牢牢壓住自己和南迦。 摟抱什么似的,像是勒著南迦,可又沒有。 南迦倒沒抵抗,隨便折騰,甚至到后面還揚揚腦袋,更為溫和地靠著紀岑安。 真是難得……以前絕不會有的,現(xiàn)在有了。 不算是服軟,說不清是怎么了,總之各自之間那點所謂的隔閡好像可有可無了,有的固執(zhí)和偏激其實很脆弱,一戳就破。 抹掉表面的虛浮假象,剩下的才是真切的念想——只有那么一個人才是真的,此刻只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紀岑安再上去點,似有若無地蹭南迦的后頸,再是落下輕輕的濕潤。 晨光還未升起,屋里密不透風。 相互間的呼吸很弱,平穩(wěn)而勻稱,離遠點都聽不見,唯有近了才可以感知到。 南迦還有意識,即使不夠昏沉沉的,可依舊當時就有所反應了,被子之下的身體動了動,摸向搭在腰側的手。 在稀里糊涂的驅使下,兩人在遮擋的被子里十指相扣,拉住另一方不松開。 紀岑安是被動的那個,手被抓住時,她才發(fā)現(xiàn)南迦也是醒著的,以為是自己動作太大,把對方給弄醒了,因而放輕了許多,不再鬧騰。 南迦悶聲不語,只暗暗揉揉紀岑安的手指,從最中間往邊上過度,一會兒摸到她的小指。 壓抑的環(huán)境中,一點點微小的響聲都會被放大。 幾分鐘后,紀岑安再次在南迦脖子后面挨了挨,把人抱得更用力些, 手向下走走,南迦帶著紀岑安,很久才放任她。 差不多了,這才轉回去臉挨臉地對著,翻身朝向后方的人。 仍然看不清周遭,光線照不進這里。面前的暖意夾雜著熟悉的氣息,紀岑安湊近點,輕聲說:“要天亮了,再歇會兒?!?/br> 南迦沒說話,只是仰頭,把唇蓋她下巴那里。 越是千難萬難的時候,越是需要身邊有個人留著,不用做什么,只這樣安靜待在旁邊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