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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陽連條后路都不給這邊留,比起郭晉云,他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個。 郭晉云頂多就是個沒眼界的流氓,空有一張英俊的皮囊,但內(nèi)里裝的是豆腐渣,晃一晃都能流水,除了小打小鬧的暴力什么都不會,愛上趕著送死的蠢貨一個。裴少陽則不同,他不動手,不干違法的事,時刻保持干凈。他只是請人吃了兩頓飯,外加送了點禮品出去,聊表心意后變相拋出橄欖枝,那些站隊艾加公司和孫銘天的自然就懂了。 艾加公司有一堆爛攤子需要處理,繁重的壓力緊逼上來,喘口氣的余地都不給。 這次波及的范圍挺大,不止是往昔的合作方,隱約還有向外擴展的趨勢。 今晚南家有個飯局,老太太辦的,高興讓大伙兒聚一聚,熱鬧一下。 老人家是好心,念及一家人好久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另外還邀請了徐家一方,請徐行簡和徐家二舅前來。 飯局不大順?biāo)?,南迦這次倒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去了,回那個所謂的家走一遭,看望老太太。但徐家的兩個沒來,徐二舅借口單位開晚會趕不及,今天不得空,徐行簡則是含糊其辭表示學(xué)校工作忙,這都九月份了,理工大學(xué)一堆雜務(wù)需要解決,徐行簡根本離不開,這兩天連自家都沒回。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是收到了某些風(fēng)聲還是怎樣,反正說得跟真的一般。 老太太是信了,真以為徐家叔侄倆忙得很,自覺打擾到他們了,還怪不好意思的。 以前徐行簡再忙再累也會趕來這邊,只要是南家的長輩開口,他就是調(diào)時間/請假都會來,風(fēng)雨無阻。即使南迦不情愿,不接受他的一廂情愿,他也是眼瞎了似的感覺不出來,唯獨這回頗有自覺性,破天荒終于有眼力見了,知道這邊的家宴其實不適合外人硬湊。 他們不來,南迦不意外,亦沒想法。 不因此就生氣,更不記仇。 本就沒什么關(guān)系,只不過是兩邊的長輩和周圍人非要拉郎配對,兩方從來都是“逢場作戲”,沒到相互滿意、非卿不可的程度。 徐行簡只是一個幌子,而南迦對于那邊,也不過是偶爾能用得上的某某,是最穩(wěn)妥最有資格的兒媳婦備選。 徐家熱臉貼冷屁股是有原因的,說白了,還是沖著世俗的那點東西,而現(xiàn)今南迦深陷困局,誰還會傻不愣登往上沾惹。真愛都不一定能做到這份兒上,何況如的徐家不差,要是艾加公司這次抗不過來,再給徐行簡重新物色一個合適的對象也不難。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關(guān)鍵時刻沒誰是傻子。 消息傳得挺快,撇開老太太不算,家里其他的多少都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南璽平氣得半死,還在飯桌上就黑臉,南俞恩同樣不待見南迦,對她頗有微詞。南母還有龍鳳胎都啞巴了,自南迦進門起就沒吱聲打過招呼,全程看都不多看她一眼,聽著南璽平和南俞恩說著那些難聽的、冷嘲熱諷的話,仿若南迦不是親的。 不同于往常,南迦這次沒跟他們作對,像是聽不見,一概不搭理。她是回來陪老太太的,赴老太太的約,因而無視聒噪討厭的蒼蠅,兀自吃著,中間還給老太太夾菜了。 老太太為難,唉聲嘆氣的。 晚飯很不愉快,火都快燒起來了。 南璽平險些動手,要不是龍鳳胎在旁邊攔著,今晚多半要鬧起來。 趁南母和三姐她們擋在中間,小弟趕緊拉南迦出去,輕聲勸道:“二姐,你先走吧,這段時間就別回來了,爸和哥他們還沒消氣,你出去躲一陣子再看。” 看小弟一眼,南迦站定。 小弟硬著頭皮,關(guān)切的話講不出口,欲問問南迦怎么回事,可他生性懦弱,加上本就跟這個二姐不親近,怕被親爸他們出來了看到,還是打住了好奇心。 相當(dāng)于被趕出家門,南迦到河源時還早,差不多剛天黑。 紀(jì)岑安已經(jīng)在等著了,無事閑著,獨自半躺在椅子上。 屋里黑燈瞎火的,她倆都沒摸開關(guān),只將簾子拉開,讓高樓之外的余光照進來。 不用解釋白天在忙什么,還有傍晚去了哪里,南迦上前,直接走到對方身邊。 紀(jì)岑安拉她一下,將其帶進懷里,摟上她的腰身,再順由著摸到大腿,借著巧勁兒一勾,就讓南迦倒自個兒身上,讓用腿環(huán)著自己。 南迦也依從了,攀住紀(jì)岑安的肩膀。 安靜地靠著另一方,紀(jì)岑安伏南迦頸側(cè),埋進去,臉挨挨南迦的脖子,低聲說:“回老宅了?” 南迦應(yīng)道:“嗯。” “趙管家說你不在公司?!?/br> “五點走的?!?/br> 紀(jì)岑安說:“沒好打擾你?!?/br> 南迦往后摸摸,揉著她的耳朵,力道很輕。不多廢話,懶得提及心煩的瑣碎,南迦垂首,抬起紀(jì)岑安的下巴朝上些,迫使直面自己,其后就湊近,堵住紀(jì)岑安的嘴角,輕語:“別出聲,陪我歇會兒……” 第93章 紀(jì)岑安喉間低低溢出一聲:“嗯?!?/br> 應(yīng)下南迦的要求, 尤為順從溫和,比平常都容易相與。 南迦兩只手都搭在她雙肩,一會兒再慢慢滑落,撫她的鎖骨一片。 整個身子都倚靠著紀(jì)岑安, 又一次示弱, 依偎上去。 雙方都不是能敞開交流的性格,沒那必要啰嗦嘮叨, 就這么近距離接觸就已足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