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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躺久了手臂酸,難受。南迦動了動,換換姿勢。 有什么還在黑暗中反復翻涌,經(jīng)久不散。 被窩里熱烘烘的,不大舒服,可極其踏實。 紀岑安幫南迦按了按腕節(jié)處,再是小臂。 南迦閉眼睛,醞釀半晌,率先找話說:“你交給我的項目,有一部分已經(jīng)在做了?!?/br> 紀岑安問:“有哪幾個?” 大致講講,詳細地說一說。 南迦思忖了會兒,照實陳述,每一樣都悉數(shù)告訴紀岑安,毫無保留。 紀岑安走前將余下的項目都交給艾加公司了,截止至今,好幾個項目已在重啟之中。進展很順利,比預想中快許多。南迦素來負責任,即便從未承諾過什么,可自始至終都是盡全力在做。 要達到這種程度很難,不是輕易就能辦到。 不講艱難的過程,南迦輕描淡寫,三言兩語就帶過。 “要見見周奇他們嗎?”末了,南迦問。 紀岑安轉頭,于黑暗中看向她。 “阿奇他們找你了?” 南迦說:“打聽你的去向。” 紀岑安:“還有呢?” “我沒講?!?/br> “他們找事沒?” 眼也不眨地扯謊,南迦回道:“沒。” 紀岑安肯定不信,猜得到阿奇他們會怎么做,知道必然不會那么簡單就能解決。 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她又“失蹤”了,南迦還拿著那些東西回公司,必定很難不讓人胡猜亂想。 ——光是紀岑安留的信息可不夠,沒有說服力。 南迦不大想講這些,僅僅提到,轉而說起另外的。 紀岑安還想說什么,她不給講,白皙的手指又堵住紀岑安的嘴唇,緩聲說:“噓……” 趁天亮以前,她們還可以再靜靜地待幾個小時。 不想過多地浪費,南迦單手環(huán)住紀岑安,慢慢地挨上去。 天邊亮起一圈淺淺的白,夜色氤氳。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迷蒙間,紀岑安說:“南迦——” 對方應了下。 指尖在南迦肌膚上劃了兩道,紀岑安垂垂視線,低聲問:“我們算是和好了么?” 南迦退進被子里,不回答這種問題。 樹影婆娑,于月光下?lián)u晃。 細碎的涼意卷著風,一陣一陣,長久不見停歇。 第127章 一夜安穩(wěn)舒坦, 平和而寧靜。 到后面疲憊脫力了,紀岑安直挺挺仰躺,被凌晨后半晚上的浪潮淹沒, 溺進其中掙脫不得。 南迦撐在上邊,摸摸這人的額角, 為之拂開黏在頸側的汗?jié)癜l(fā)絲。 紀岑安合起雙眼,感知著夜晚的深遠余韻。 沉沉的濃郁黑色壓下來,籠罩在四周, 將她們困束在里面, 越收越緊。 紀岑安張張唇, 可沒出聲。 南迦又碰碰她的耳尖, 似有若無地撫兩下子。 微弱的響動窸悉簌簌, 聲音不大,但在烏漆嘛黑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突出。 她倆貼一處,相互都能感受到另一個人的呼吸, 乃至刻意放輕的舉動。 南迦的呼吸略重,一下,又一下。 她們齒關間的熱氣交互在一起, 暖乎且雜亂。 良久, 紀岑安抬起眼皮子,于視線不清的昏黑中看向上方。 兩只手緊緊握一塊兒, 愈發(fā)用力。 再度十指相扣,老半天不松開。 銀白的圓月隱進了堆疊的云層后,北苑只剩路燈的光照著,寂寥空蕩。 單薄的棉被一大半掉在地上, 一只枕頭也落床腳了, 很是凌亂。 沒精力清理, 甚至連被子都懶得拉起來蓋身上,南迦倒在紀岑安懷中,細瘦的背稍弓起。 Z城的這個時節(jié)氣候適宜,整夜間的溫差不會太大。 天亮以前都挺涼快,不是特別冷,屋里密不透風的,兩個人這么嚴絲合縫地貼著,反而還有點熱。 不過那都能忍受,還好。 天際泛出曦光以前,她們都沒分開,還是清晨的露水凝集起來了,溫度又降了些許,紀岑安才為南迦蓋被子。 南迦睡得挺熟,也很沉。 垂眼瞧著她溫婉的面龐,紀岑安也為之撩開頭發(fā),用指腹在其臉側輕輕磨了磨。 動作較輕,避免弄醒南迦。 但南迦還是感覺到了,睡著了睜不開眼睛,可隱約間還是有所反應。 沒了過往打心底里的排斥和抵觸,南迦這次接受了外來的打擾,非但不躲開,還無意識地靠上來,落進紀岑安的手心里。 徹底放下戒備了,不像當初那樣敏感。 紀岑安怔愣須臾,隨即再在她頸側刮蹭兩下。 南迦還是沒醒,乏累到了極致,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過來。 必須多休息才行,起碼上半天是起不來了。 后一日是多云轉晴的天氣,大清早起了薄霧,各處都潮濕粘膩,院子里的綠植全蒙上一層水汽。工作日的白天繁忙,周邊地區(qū)中心路附近七八點就開始堵車,街上熙攘熱鬧。 別墅一樓的殘局是上午才被收拾干凈,從客廳到廚房,再到書房里,都是趙啟宏悄然吩咐幫傭去打掃。 樓下的動靜很小,大家干活都輕手輕腳的,盡量不搞出聲音驚擾到還在休息的兩位。 一眾員工自覺,做完本職的活兒就不管了,不去探究老板的隱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