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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冰涼的紙杯,南迦不出聲了,半晌,緘默地喝了一小口冷飲。 紀岑安和邵予白關系不一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死黨,感情深厚……私下,造型師是這么說的,對朋友兩個十分了解。 邵予白也要參加那場晚會,順便就在這邊一塊兒收拾了。 邵總不講究,沒空精心準備,直接找紀岑安要了條禮服。 換裙子還是南迦幫忙,跟著紀岑安上樓。 邵予白也需要幫手,四下看了一圈,順勢就找上南迦。 不過紀岑安攔著了,讓小助理去。 邵予白隨和,也同意。 聽紀岑安的安排,不挑剔。 小助理機靈,立即就站出來。 不經(jīng)意瞧著南迦,只一下又收起視線。邵予白不介意,答應得爽快:“行吧,南老板就讓給你了,不跟你搶?!?/br> 聽不出話里的不對味,紀岑安嗯了一下。 邵予白接道:“搞快點,等會兒該走了?!?/br> 接著又對南迦催促兩句,大意是趕時間,讓不要磨蹭。 南迦隨在后方,跟著紀岑安進房間。 門外有一堆人在,進門了,兩人的交流不多。 紀岑安還是背對站定,赤身裸著。 南迦由后面伸手,像上回一樣。 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幾次。 淺薄的熱氣落到對方頸后,南迦挨上去一點,輕語:“左手,抬起來些……” 紀岑安聽從,同時向后退了小半步。 沒站穩(wěn),無心而為之。 感受到懷中的溫熱柔軟,南迦停下,片刻,繼續(xù)做自己的。 沒退開,就著那個姿勢。 徹底感覺不到似的,反應像木頭。 南迦穿的襯衣,她們中間僅隔著一層布,薄薄的一層。 有沒有沒多大區(qū)別。 紀岑安長眼半合,偏頭,一下就看穿南迦,低聲問:“心情不好?” 南迦不為所動:“不是?!?/br> 攥住她的手腕,紀岑安不讓動了。 南迦掙了掙,卻沒能脫離出來。 對方太用力,勁兒很大,捏得她小臂都紅了一道很淺的印子。 …… 換完裙子就沒工作室什么事了,晚會用不上南迦,整個團隊都被留在這邊。 到點了,紀岑安和邵予白同車,一并被司機接走。 南迦和團隊其他人晚些時候再回去。 小助理開的車,南迦坐副駕駛座。 不由自主摸到被捏過的胳膊,南迦怔神了,反復揉按這一處。 小助理突然拔高嗓音,喚她一聲。 南迦側身轉頭:“什么?” 小助理問:“老板,這么晚了,咱們是先回工作室,還是我直接送你到北區(qū)?” 壓下莫名的沖動,南迦思索兩秒鐘,說:“去工作室?!?/br> 還是冷處理,當作從未發(fā)生。 南迦向來分得清主次,把工作擺在前頭。 不過今晚沒那么好過,有些難捱。 另一邊的晚會熱鬧,酒過三巡不散場。 北區(qū)的租房里,南迦忙到凌晨進門,等到脫掉衣物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流沖到胸口,南迦單手抹了把臉,紅唇微張,齒關半開,心煩意燥地閉上雙眼。 熱水淋到她分明的鎖骨上,順著光滑的皮膚向下滑落,流經(jīng)平坦的小腹,再是一雙修長的腿,直至濺落在地。 房間里黑魆魆,燈一直不開。 浴室的門打開了,昏黃的光從里面泄出。 后一日是大霧天。 再后面是陰天,烏云灰蒙。 持續(xù)到下一周,晃眼就是十天。 自那一次后,中間沒有單獨的見面。 南迦又全身心投進了工作中,聯(lián)系新的買主,設計作品,中途還出差去了趟北城。 再碰面是在恩師家中,恰巧遇上。 南迦是去那里拜訪恩師,順帶送在北城買的特產(chǎn)上門。紀岑安則是到恩師家做客,受邀前往。 有緣湊一塊兒了,恩師也將南迦留著,喊上徒弟一起吃飯,并在晚些時候讓南迦捎帶紀岑安一程。 南迦答應,即便不順路也送紀岑安一趟。 有一陣沒見了,車上,雙方都話少。 紀岑安先打破僵局,向后抵著座椅,隨性問:“出去了幾天?” 南迦平視前方的路段:“三四天。” “挺久?!?/br> “還行?!?/br> 一趟路很遠,將近個把小時。 深夜的城市寂寥,濃郁的黑色漫無邊際,天上沉沉壓著。 街上的風一陣一陣,夾雜著翻騰的熱潮。 到小樓外面了,車子停靠路邊。 恩師送了紀岑安許多東西,全放在后備箱里。 一個人搬不動,需要南迦也下車幫忙。 南迦下車,將東西送到里面。 雨就是在這時來的,啪嗒打落地窗上。 下得不合時宜,且勢頭很大。 外邊頃刻間就被沖刷了一遍,來時的路通通被阻斷。 這種天氣開不了車,尤其是在晚上。 南迦被困在了這里。 朝門口望了下,紀岑安淡然,打開冰箱問:“喝點什么?” 南迦皺眉,習慣性看時間。 十一點半了,很快就是凌晨。 拿出一瓶酒,紀岑安說:“等雨停了再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