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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過蕭知事是品行端正,也不知江念晚配不配得上。江念珠攥緊了手,眼眸中帶上些許戾色。 好jiejie,江岑寧瞧出她情緒不佳,忙道,那蕭知事不過是個七品小郎,不知能不能配九公主,卻是斷斷配不上jiejie的。 江念珠到底還是有自己的高傲在,不至于真的想嫁給一個侍郎的兒子,抿唇道:那是自然。 既然尋不見人,咱們就回去吧,諒她也不敢真的在宮中與外男私會,江念珠揚(yáng)了揚(yáng)下頜,抬起帕子遮了遮光,這天實(shí)在是熱 是呢,長清殿里早就供好冰果,jiejie同我一起回吧。 在江岑寧的勸哄下,江念珠終于肯露出些笑臉,應(yīng)下隨她向長清殿走去。 二人漸行漸遠(yuǎn),江念晚察覺他退開一步,似要與她拉開距離。 她卻仍拉著他的袖子不肯放手,用了十足的力氣。他官服袖口的繡紋明明精細(xì),此刻卻磨得她手指生疼。 江念晚抬眼去看他,漫長的沉默之后,終于鼓起勇氣道:陸執(zhí),兩年前你說過會陪我過生辰,可你沒有來。 陸執(zhí)低頭看她,見她雖眼眶微紅,仍然倔強(qiáng)抬頭不肯讓眼淚落下來,似乎生怕讓他瞧見軟弱模樣。 他薄唇微動,輕聲應(yīng):是。 為什么? 陸執(zhí)袖內(nèi)的手收了又收,想起兩年前那個雪夜,卻只記得詔獄里滿地的血。 不為什么。 那你答應(yīng)我的事 她話還沒說完,他眸光就一點(diǎn)點(diǎn)轉(zhuǎn)暗,握住江念晚的手腕。 她一怔,手指下意識松了松。 他將她的手生拽下來,江念晚愣愣看著他云袖錦緞?chuàng)u晃,卻再也握不住。 陸執(zhí)垂眼看她,神色如墜月收光,周身冷意一如既往,沒有半分動容。 公主。他聲音平靜。 江念晚緩慢抬頭,眸光晃晃悠悠,有藏不住的脆弱溢出眼底。 他松開了她的手腕,聲音淡得殘忍,仿佛過往的一切都是空花陽焰。 陸執(zhí)不值得。 作者有話說: 小九:你這個大騙子TAT 第3章 討教 他還是這樣。 江念晚眼眶一瞬間紅透,卻還是咬著牙不肯露出脆弱來。 她抿緊了唇,忍住喉間發(fā)緊的酸澀,別過頭道:你這人好自作多情,不值得什么不值得,好像我想嫁給你一樣。 對面是良久的沉默,仿佛能將她所有心思都看穿一般。 江念晚深吸了口氣,聲音之中惱意更甚,憤憤補(bǔ)了句:誰會想嫁給你! 陸執(zhí)沒看她,只輕聲應(yīng)道:嗯。 本來就沒有,你比我大八歲好不好,我還嫌你老呢!江念晚咬著唇瓣道。 那公主想嫁何人,我為公主謀劃。陸執(zhí)淡聲道。 江念晚將唇咬得更狠,沒答他的話,而是一把推開他跑開。 陸執(zhí),你就是個大騙子。 她聲音里帶著哽咽,陸執(zh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未動。 她走得太急,連發(fā)上流蘇懸著的長帶掉落都未曾注意,陸執(zhí)垂眸看了一眼,彎身將那紋繡精致的彩帶撿起,小心地握在了手中。 * 長云殿里,香蘭小心地瞧著自打回來就將自己埋進(jìn)錦被的人,不敢上前。 好像是紅著眼睛跑回來了,還不準(zhǔn)人安慰。 公主 我沒事,你出去! 是。香蘭嘆一口氣,將門關(guān)上了。 江念晚緊緊攥著錦被,唇瓣抿得死死。 陸執(zhí)這個大騙子!他明明愿意舍命救她,卻不肯娶她。 難道前世他對她也只是憐憫不成?憐憫她這個因母妃不受寵出生起就不受重視的公主嗎? 誰想要他的憐憫啊! 陸執(zhí)向來心思沉,又比她大那么多歲,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兩年前她的生辰,他明明認(rèn)真答應(yīng)了,為何還是沒有來見她,甚至連一句解釋都不曾有。 她在大雪里等了一夜不見其人,甚至幾日后母妃離世他亦沒有只言片語遞過來。原本對他也徹底死了心,想著或許人家堂堂帝師,根本瞧不上她這個不受寵的公主。 可偏偏,前世那個跨越火海,她死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還是陸執(zhí)。 這一切就像一場流緒微夢,又像是她的錯覺。 公主,您今日不是要去見陛下嗎,現(xiàn)在陛下午歇大約已經(jīng)醒了,您若是今日不去,恐怕就要明日了。門外的香蘭見殿內(nèi)久久沒有動靜,小心地提醒道。 知道了。 江念晚擦了擦眼睛,從榻上站起來。 如今要緊的確實(shí)不是和陸執(zhí)置氣,而是要讓父皇知道她半分也不想嫁給蕭潤,以免日后再生出波瀾來。 江念晚沒再耽擱,起身就朝昭和殿走去。 不日就是重五節(jié),昭和殿旁兩側(cè)早早就用菖蒲和艾草裝飾起來了。 她去的時候父皇還在午歇,沒顧內(nèi)侍的勸阻,她徑直跪下,在外等了好久。 午后光辣,皇帝醒來知她在外面跪候,前日里積攢的怒氣也消了大半,見她的時候神色也沒有之前兇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