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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真一眼都不抬頭看。 江念晚默念著江念珠的話,在心中暗暗安慰鼓勵著自己,誰知這一陪就是小半個時辰。她本也不是能陪侍人的,現(xiàn)下手腕酸疼得厲害,也沒見他望過來。 江念晚輕咳了一聲。 陸執(zhí)轉(zhuǎn)過來,道:公主累了?若是玩夠了不如回去,鏡玄司也無甚有趣的能供公主耍樂。 你也不問我病好了沒有。江念晚有點不開心了。 問過太醫(yī)院了,陸執(zhí)擱下筆,緩道,何況公主如今能站在這兒,自是大好了。 你還沒忙完嗎,我給你按按肩吧?努力回想著話本子里溫柔小意的女子,江念晚一步步蹭過去。 卻被陸執(zhí)避開了手,他道:不用,我不累。 那你不是總頭疼嗎,我最近還學了按哪個xue位能緩解頭痛呢。江念晚挽起袖子,朝他伸出手。 公主。陸執(zhí)側(cè)頭,沒讓她碰。 他這樣一轉(zhuǎn)臉,江念晚的手恰好碰到他的臉,一時間指尖有點不會動了,僵持了許久。 同他的目光對視上,她有點羞怯,他卻只是避開了視線,沒有說什么。 江念晚忽然有些惱,現(xiàn)在他這模樣像是對她避之不及一樣。就算她中了香毒那日成了那個樣子,他也是一樣自持平靜,仿佛從未有逾矩之想。 好像從始至終心思周折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片刻后,陸執(zhí)站起身來,欲朝存放文書的側(cè)間走去。 江念晚忽然抬手,拉住了他。本想著拉他的衣袖,卻不防真的拉住了他的手。他手指的溫度帶著薄涼,江念晚低著頭,用了些力攥住。 陸執(zhí)身體微頓,手上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一時僵住。 江念晚沒有松開。 半晌后還是他先出聲:公主,不妥當。 江念晚知道不妥當,卻還是沒有放手。 陸執(zhí)江念晚忽然神色有些復雜,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現(xiàn)如今所有可能都被她的嘗試排除了,滿腦子只剩下江念珠說過的話。 內(nèi)室萬分寂靜,她惱意里夾雜著些小心,還有一絲尷尬。 她語氣盡力平和自然,抬眼看向他:你不會真有隱疾吧? 作者有話說: 小九:你但凡看我一眼,我也不會問這么直白的TAT 第30章 花燈 內(nèi)室中只有他二人, 她的話被清晰送到耳里。 陸執(zhí)神色定住,隨即緩慢地轉(zhuǎn)過身來,眉梢微挑。 隱疾? 若是細聽, 能聽出他聲音的一絲錯亂。 江念晚卻比他更不好意思, 只以為是他沒懂,紅著臉慢吞吞道:怎么, 我的話很難理解嗎? 陸執(zhí)張了張口,片刻后又皺了下眉, 而后直直地盯著她,目光有些難懂。 江念晚被他看得越發(fā)心虛,匆匆放下手。 陸執(zhí)不言, 朝她走近了些。 他走一步,江念晚退一步。 她忽然就有些后悔,她倒是平白無故提這個做什么, 若是真的, 豈不是讓他尷尬?況且她說到底也不是很知道隱疾是什么意思, 只明白是不太好的事, 方才脫口而出地問了,也是因著有些惱 眼見著她就要撞到桌案, 陸執(zhí)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將她腰身往前一帶。 江念晚身量瘦小, 被他這樣一拉, 整個人向前傾去, 胸口幾乎貼上他的腰。 耳際燒起來,江念晚怔怔看他, 身子一動不動。 陸執(zhí)扶她站好, 放了手, 皺眉問:公主從哪學來的這些話。 他問話的言辭不算溫和,看過來的壓迫感也太重,江念晚支吾了半晌,硬是沒憋出一句。 我瞎猜的!她匆匆避過他的視線,轉(zhuǎn)身就跑,躲到離他很遠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陸執(zhí)現(xiàn)在的周身的氛圍有點可怕,江念晚開始急匆匆解釋:我這不是怕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嗎,你又向來不愿意同我多說的我想著要真有什么,我、我也是不嫌棄你的啊! 話里很不合時宜地包含了十足十的真誠。 陸執(zhí)比她大上八歲,今年二十有五,在南鄭本就是大齡男子,他既不愿同自己拉扯,又沒有成婚的心思,也不能怪旁人疑心吧? 瞧著江念晚微懼中帶著坦蕩的目光,陸執(zhí)幾乎要氣笑了。 這些事,就不勞公主cao心了。 哦,那我以后不說了。江念晚很懂事地應下。 那個感受到內(nèi)室之中又安靜了些,江念晚忽然想起來什么,試探地拉了下陸執(zhí)的袖子,你沒有生氣吧? 沒有。 那你能不能帶我出宮啊。江念晚抬起臉,眼巴巴地瞧著他,目光之中盡是期待。 陸執(zhí)慢條斯理地瞧了她一眼,而后盯著她拒絕:不能。 說好的沒有生氣呢? 江念晚又一步一步挪回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拽上他的衣袖。 馬上就要中秋節(jié)了,我我想出去看看呀,你若肯帶我出去玩一會兒,我保證幾日都不來打擾你處理公務!真的!江念晚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著他,語氣哼哼唧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