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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擱在兩年前,誰又能相信,那個最不受寵的南鄭九公主,竟會成為南鄭第一個以正一品長朔公主的規(guī)格出嫁的公主。 騎馬軍校一聲升輿,列軍分護兩列,送親隊伍起行。清直門距陸府并不遠,自陸老太傅過世以后,陸執(zhí)早就分府別居,府院處于京西一帶,甚為安靜別致。 江念晚被迎入陸府,前廳還是一派熱鬧,遠在后府也能聽得清楚。江定肅特辭了事務(wù)來參宴,有了未來太子的坐鎮(zhèn),又是帝師的大婚,朝中眾人幾乎要將陸府的門檻踏破。 前廳喧鬧聲不絕,倒顯得后府有些空蕩起來,從天亮等到天黑,膳都進了兩次,廳前的熱鬧還是沒散。江念晚心底緊張,等得有些不耐,悄悄掀了掀紅蓋頭,卻瞧見一眾人立在一旁凝著自己。 咳,本公主有點餓了,你們都去給我拿點吃的放門外小廳就行,不用進來伺候了。 是。一眾人陸續(xù)退去,江念晚在榻上靜坐了半晌,待到內(nèi)室徹底安靜之后,悄悄于衣袖里拿出一本冊子來。 倒也不是想看就是有點好奇。 或許研習研習這個,就能不緊張了吧。 可就在她看得認真的時候,外間忽然傳來腳步聲。 她心下一驚,手忙腳亂地將冊子藏進枕下,將身上衣裝整理好,故作鎮(zhèn)定地抬起眼看他。 陸執(zhí)一襲紅衣,面容被燭火映得發(fā)暖,更顯容色驚艷。 江念晚一時看得發(fā)愣,半晌才想起未把紅蓋頭拉下來,又匆匆去摸發(fā)上。 手卻被人攥住了。 著急了? 沒有! 陸執(zhí)輕笑:那緊張什么? 臉上的紅還沒散去,江念晚小聲嘟囔:沒,我大家都是第一次成婚,緊張不是正常的嗎 陸執(zhí)薄唇微揚,輕應(yīng):嗯。 幾乎是懵怔間任人擺弄,飲過合巹酒,陸執(zhí)又替她摘下喜冠。 江念晚長發(fā)如瀑般散落,三千青絲墜在榻上。 他喉結(jié)微動,給榻上墊起軟枕讓她靠著,輕聲問:餓不餓? 方才用過了,江念晚窩在榻里,抬眸看他,小小聲問,咱們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江念晚低聲問的時候,忽然想起江念珠的話。 她說他是最清正的人,定對這些事不大擅長,她自然也應(yīng)給他留些面子,假裝自己也什么都不會才是。 方才在冊子里看的那些,以后再用也無妨! 江念晚暗暗下定決心,對上陸執(zhí)的視線,一本正經(jīng)道:我沒和教引嬤嬤學,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緊,咱們一起學。陸執(zhí)伸手捋著她的發(fā),捋到底時卻忽然摸到書冊的一角。 他下意識拿起來看。 江念晚正思索著要怎么做,全然忘了方才將冊子壓在枕下的事,眼下見他拿起書,才后知后覺地去阻止。 她慌亂間張牙舞爪,一個不慎將書冊拍落在床榻上。 冊子攤開,上面的畫毫無保留地映進兩人視線。 江念晚只覺得頭上要冒煙了。 臉乍然紅到耳朵尖,她一把抓過被子蒙在自己頭上。 假裝沒有看見。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怪江念珠非要送!就怪她! 內(nèi)室之中靜默了半晌,江念晚不敢探出頭去看他什么反應(yīng),卻聽見書頁被翻動的聲響。 她覺得自己要羞憤至死了。 就在打算繼續(xù)裝死的時候,身體忽然失衡。 身子連帶著錦被一起被人翻過來,江念晚窩在榻上的臉被迫露出來些,對上他帶著笑意的墨眸。 陸執(zhí)將書冊擺在床榻的一旁,溫聲:咱們都試試。 嗯?江念晚于指縫中露出半只眼睛,卻見他開始寬衣。 他修長的手置在腰扣上,片刻后長帶被拋至塌下,衣衫半開,江念晚一抬眼,就能看見他袒露的胸膛。 力學不倦。十二種,都試試。 嗯?!江念晚下意識伸手抵在他胸口上,等等等、等一下 陸執(zhí)將她的手腕攥在掌心,低頭吻過她的指尖,聲音染上情意。 晚晚,哪種舒服,記得告訴我。 !!!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啊! 他的手順著衣衫滑下,前所未有的感受被迫炸在腦海之中,江念晚來不及再出聲阻止,所有話語漸漸變成不成字句的嗚咽。 室內(nèi)搖曳的燭火長明,窗外開始落雪。 雪花墜在還未成冰的小湖之中,一瞬就短促地化開,輕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榻前的紅簾被陸執(zhí)一把拉下,他身上所有的松香意在這一刻都好似染上欲.念。 他沉重的呼吸里鐫刻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榻上的小姑娘腳趾深蜷,被迫勾緊他的脖頸,含著淚想清冷果然都是騙人的。 可、可以了江念晚咬著唇支吾著,你別看我行不行 很好看,晚晚。 他薄唇置在她額上,又吻過她眼角沁出的淚,喚她名字時聲音珍重得近乎虔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