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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汪沐顏把臉埋進(jìn)了alpha的懷里,他耳根發(fā)燙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年少輕狂買單,他難為情得厲害,又不得不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嗎?我那個時候總是愛面子的啊,我喜歡你,你卻對我冷冷淡淡,不怎么在意,還不如你對別的不認(rèn)識的omega好呢……” 不講道理的omega說著說著居然又委屈上了,簡直難搞。 可是他的梁先生卻差點笑出了聲。 這個omega雖然很折騰人,但還是有夠可愛。 怪不得這么多年,都讓某人一直寵著,寵得無法無天。 那個梁勛晨愛著他。 這個也是。 第59章 汪沐顏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被自己的alpha先生環(huán)著抱了抱,又飛快的心平氣和下來了。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我缺點蠻多的?!彼麕缀跏窃诟锌?,愛人的懷抱給了他剖析自己的勇氣,努力的看清自己,“我知道我不討人喜歡?!?/br> 梁勛晨有些詫異,這個omega一向好強(qiáng)要面子,像是驕傲的梔子花,就算是錯也要頂著濃烈的香開得肆意。他很少看到汪沐顏低頭的樣子,更別說是自我貶低了。 汪沐顏卻覺得疲憊了。 他看著自己和梁勛晨的小果實換好小衣服,乖乖的抱著畫本去陽臺的軟墊上盤著腿看,那么乖懂事可愛得不像個小朋友。 他的心里好漲,都是酸澀而guntang的愛。 —————— “其實……你這次忘了我們結(jié)婚的事,恢復(fù)了原來的記憶,我還算是松了一口氣?!?/br> 汪沐顏把語速放得很慢,就好像是一點一點把心里藏著的沙礫磨成珍珠。他換了個姿勢,靠在這位暫時還不愛他的先生懷里。 汪沐顏有些撐不住了,他目前需要一個依靠。 這幾個月他過得好累,時間被無限的拉伸,好像比結(jié)婚的五年都要長。 從他和他的先生興高采烈的準(zhǔn)備紀(jì)念慶典卻意外出事,梁勛晨重傷又昏迷在醫(yī)院生死不明的躺了好久,他照顧得心力憔悴幾欲崩潰,好不容易清醒還沒來得及大喜就開始大悲,他的先生全然忘了他們的甜蜜,只記得他是災(zāi)星。 他氣憤又恐懼,害怕又慌張,誤打誤撞的生理期爆發(fā)卻陰差陽錯的和對方糾纏越深,想離婚而不成,去咨詢腺體摘除又被接回了家。吵吵鬧鬧也好,哭哭啼啼也罷,折騰來折騰去,汪沐顏現(xiàn)在只想嘆息,經(jīng)過這些大起大落了,他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去面對梁勛晨,去對待這個家了。 “我真的不是一個好的愛人?!蓖翥孱佭@么多年第一次對梁勛晨說這種話,“梁勛晨……” “嗯?” 汪沐顏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那個靠近心窩的地方隱隱發(fā)著燙。 “你幫我告訴他一聲行不行?!蓖翥孱佂低挡淞艘幌铝合壬男目凇?/br> “這些年辛苦他了,他的omega先生不太乖,給他添了好多麻煩,真的對不起他?!?/br> 他愛著的alpha是一位很好的先生,即使是出事之后,還是下意識的繼續(xù)照顧著他們父子,更不用提之前他們的那幾年,他被寵得無法無天,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得到愛人的付出是多么寶貴。 汪沐顏覺得自己很愧疚,那么愛他的一個alpha,為了保護(hù)他可以犧牲自己生命的alpha,卻沒能在那段日子里得到他同等的回應(yīng)。 那些年里,他總是害怕那份哄騙來的愛意經(jīng)不起考驗,隔三差五的矯揉造作無理取鬧一般的傷害他的先生,挑三揀四的不相信對方的愛意有多么真誠。 他是真的很不乖了。 汪沐顏的情緒迅速低落了下去,他想到這里又沒出息的瞬間紅了眼眶,他抬起頭望向他的alpha,突然喃喃的不知道說什么才能補(bǔ)償對方。 “怎么了?突然就不開心……” 汪沐顏擦了擦眼眶,努力的笑了一下。 “麻煩你幫我再轉(zhuǎn)告給我的梁先生一下……”他把頭靠在了梁勛晨的胸膛,耳畔跳動的心跳平和了他有些急促的呼吸。 “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體貼的alpha了,雖然我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的omega,可是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好喜歡他……”汪沐顏誠懇得讓人心動,梔子花的香味和他的愛意一起蔓延開,充斥了他和他的梁先生,“我很壞,不值得被他喜歡,但是——我深愛他?!?/br> 梁勛晨一時啞然,他的手卻緊緊環(huán)抱過了小騙子先生,讓他們的心跳聲重合在一起。 梁勛晨斟酌著用詞,慢悠悠的開了口。 “我已經(jīng)告訴他了,他說……” 汪沐顏疑惑的抬起頭,睜著濕漉漉的瞳仁看著他。 “他說——” 一個親昵的吻落在了梔子花的嬌嫩葉片上。 “你值得?!?/br> 值得被寵,值得被疼。 值得被我愛。 第60章 承認(rèn)愛一個人,對梁勛晨而言并不是負(fù)擔(dān)。 也許他本還可以口是心非的負(fù)隅頑抗一段時間,再繼續(xù)百般抵賴,絕口不提一句動心。 可是這樣的意義何在呢?除了給他和汪沐顏的關(guān)系再添一些波折,讓他患得患失的梔子花再多落幾次淚以外,他還能得到什么好處。 說到底,梁勛晨是實在不想再見小騙子哭了,簡直可憐到了他的心窩里去。 梁先生嘆了口氣,繼續(xù)做手頭上的糖醋小排,其實他醒過來第一次看見汪沐顏站在他的病床旁委屈得淌眼淚就已經(jīng)覺得那眼淚礙眼,想給對方擦個干凈,只是那時候他全然不覺這是什么心疼,還自顧自的固執(zhí)排斥著這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