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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敘絲毫沒有猶豫拿起床頭盛銘昨天隨手放置的褲子,同時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他目前想到的不是永久復(fù)活這么好的事兒,而是這次任務(wù)的失敗懲罰,一小時變回人。 他不知道這個懲罰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又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他只確認(rèn)自己目前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盛銘抓過來暴揍一頓。 等到蔣紹敘穿好褲子抬起頭的時候,門口原來站著的人影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中警鈴大作,一股異香在身后襲來瞬入鼻腔,預(yù)示著危險人物已經(jīng)離他極近,蔣紹敘赫然轉(zhuǎn)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身形,霎那間被一個龐然大物毫不留情地以捕殺獵物的方式強制鎖住了喉嚨。 蔣紹敘直直地倒向床面,睜著眼睛愣愣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獸狼,他萬萬沒想到,盛銘居然會化作狼的形態(tài)襲擊他! 粗糙堅硬的黑爪重重地按在蔣紹敘光潔的胸膛之上,富有光澤的黑色狼毛每一根尖端都像是沾著濃烈的信息素,每每摩擦過蔣紹敘的皮膚,都在劇烈強硬地侵入他的感官。 盛銘用堅硬森白的狼牙含著蔣紹敘脆弱的脖頸,尖銳的牙尖抵住流淌血液的青色血管,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輕而易舉將蔣紹敘的脖子咬斷。 而這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猶如在宣告:我正掌控著你。 興許是今日注射的混合劑藥效過了,盛銘的信息素變回了帶著毒性的蠱惑花香。即使頭腦有逐漸昏沉的趨勢,平躺的蔣紹敘視線卻愈發(fā)清晰,以他目前的角度只能看見盛銘毛茸茸的耳朵尖,蔣紹敘金眸微瞥,開口譏諷道:“盛銘你這狗崽子,再次見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卑鄙?!?/br> 盛銘沒搭理他,熱氣噴灑在蔣紹敘的頸側(cè),自顧自地松開駭人的獠牙。 下一瞬蔣紹敘橫手格擋住黑狼的下巴,目光冷冷的:“你今天發(fā)什么???” 每一個Alpha都混有獸族基因,然而在人的形態(tài)下,Alpha跟獸態(tài)也有一定力量差距。除非蔣紹敘變成獸形,否則將被盛銘牢牢壓制。 黑狼俯低身子,將蔣紹敘的胳膊壓在鎖骨上,溫?zé)釢駶櫟纳嗝鎻氖Y紹敘的喉結(jié)向上緩慢舔舐,幽藍(lán)的瞳孔居高臨下地看著蔣紹敘,一抹戲謔閃之飛逝卻被蔣紹敘敏銳捕捉。 蔣紹敘看得出來,這不是曖昧,更像是一種玩弄和挑釁。 “你他媽的!” 忍夠了的蔣紹敘怒罵一聲,空閑的手猛地打開直播按鈕,下一刻變幻成獵豹的獸形狠狠地咬住了盛銘的后頸。 盛銘反身一掙兩個龐大身軀頓時滾在堅實的地面,周圍的家具噼里啪啦倒了一地。插著潔白雛菊的花瓶砰得一聲砸在盛銘的耳邊,灑出來的水瞬間打濕了黑狼柔軟的毛發(fā)。 蔣紹敘盯著盛銘因沾水不適而微微顫動的耳朵尖,心中惡念歹生,朝著盛銘那塊軟rou狠狠下嘴咬去。 誰知道盛銘狡猾地變回了人形,蔣紹敘不得不硬生生跟著變回了人,否則能一口咬掉盛銘的腦袋,嘴是停不住了,整齊的牙口咬的盛銘耳廓鮮血直流。 “無恥之徒?!?/br> 口腔剎那充斥著鐵銹味。 蔣紹敘朝旁邊吐了一口血水,撐起身惡狠狠地罵道。 盛銘默不作聲地瞧著他,沉在半邊陰影里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人難以猜測他究竟在想什么。 “這到底是什么事兒?”蔣紹敘一拳砸在盛銘的臉上,把人的頭打得偏向一側(cè)。 “我死了你很爽是吧?” 蔣紹敘又是一拳揮過去,實打?qū)嵉芈湓谑懹⒖〉哪樕稀?/br> “你這人渣,來我墓前都臟了我的眼?!笔Y紹敘氣急上腦,口無遮攔:“我下地獄關(guān)你毛事?那是我的事你在那指手畫腳什么?” 蔣紹敘這一拳砸得太狠,盛銘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誰他媽要你管我?離婚了就互不打擾當(dāng)個陌生人,你在我的追悼會一副主人的模樣,怎么敢的啊?” “還敢把我的照片擋了,你拍的是個什么玩意兒?遲早我給你把那惡心的婚喪照掀了?!?/br> 蔣紹敘一拳接著一拳沒完沒了地招呼過去,每一拳都帶風(fēng)凌厲地擦過,盛銘一聲不吭地受著,額前深墨的碎發(fā)遮擋住他冷然的藍(lán)瞳,他白凈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多個淤青。 “你在我爸媽面前惺惺作態(tài)什么?把你那副虛偽的樣子收起來好不好?” “誰在乎你愛不愛誰???我錯在哪了?我需要得到你的什么原諒?” 蔣紹敘抓住盛銘的衣領(lǐng),將他從地上提起來,看著滿臉血跡的盛銘嗤笑道:“你知道我他媽有多后悔認(rèn)識你嗎?你到底為什么要像個惡鬼一樣糾纏我?讓我死了也要日日夜夜盯著你,我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擺脫你?。俊?/br> 正當(dāng)蔣紹敘罵得爽時,盛銘整個人忽然一倒,全身力量都壓在了蔣紹敘的身上,下巴便順其自然地擱置在了蔣紹敘的肩膀上。 房間內(nèi),屬于盛銘的信息素味道變淡了許多。 直到這個時候蔣紹敘才聞到了另外一股淺淡卻明顯的味道——酒味。 盛銘這家伙…原來喝酒了。 蔣紹敘站定在原地被迫扶著不省人事的盛銘怔了好久。 媽的,我說這狗崽子先前發(fā)什么瘋呢,原來是酒瘋。 哼笑一聲,蔣紹敘一巴掌蓋在盛銘的腦門上,直接把人仰躺地摁倒在軟榻上。 罵出來蔣紹敘就爽多了,他在床邊站了看了盛銘一會兒,夏天燥熱的風(fēng)吹拂著他金色的發(fā)絲,同時吹散了他心中的些許憤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