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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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線,清冷的低音。 安德轉(zhuǎn)過身,和金發(fā)青年對上目光。 仍舊是記憶中的那個人,湛藍的眼中藏有銳利的鋒芒,縱使被法律剝奪權(quán)力,被秘密警察卸除利爪,他的表情也沒有一絲卑亢。 他站在距離自己叁米之外的地方,那么筆直、堅定,好像一棵不屈的白樺樹。 「朗尼,好久不見?!股傩T噲D向?qū)Ψ阶呓?,雙腳卻像鋼板一樣,死死地釘在原地。不能靠近,不能向?qū)Ψ竭~開腳步。他嘆了口氣,臉上滿是遺憾的表情。 為了朗尼,也為了自己。如果他們的交談被監(jiān)控拍下,再被有心之人利用、發(fā)酵,不僅朗尼會受到重罰,他自己都會完蛋。從法律的意義上講,Omega身份低微,沒有政治覺悟,是不能和國家公職人員私下談話的。 「電話我昨晚打了,是別人接的?!估誓岬穆曇艉茌p,卻足以讓少校聽見。 安德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 青年皺起眉,讀不懂男人臉上的情緒。 是驚訝還是欣喜?兩者都有?猝不及防?不可思議?......應(yīng)該不是厭惡吧。 指尖狠狠戳進手掌的內(nèi)側(cè),朗尼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敏感得可怕。 「原來你真的給我打了電話?!股傩S行┏泽@地說,「其實我等了很久,一直在等?!?/br> 「倒也不必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估誓釤o力地笑了一下。 「離開紐約之后,我沒辦法主動和你取得聯(lián)絡(luò)。請原諒我?!?/br> 朗尼的聲音平靜如水,至少表面聽上去如此?!冈瓉砟阋呀?jīng)結(jié)婚了?!?/br> 「我的妻子是副會長艾倫.格林的女兒,她叫凱瑟琳.格林。」少校沒有否認,只是平緩地闡述一個事實?!妇褪侵巴砩希覀兲崞鸬哪菑埦p聞?wù)掌锏呐??!?/br> 「我也猜到了?!估誓崆那牡匾Я艘ё齑?。 「朗尼,凱瑟琳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你別生氣?!拱驳卤蛔约簾o意識的話嚇了一跳。 朗尼會生氣嗎?他好像也不介意,滿臉都寫著不在乎。到底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我干嘛生氣?!骨嗄瓿靶χ蛄恐?。 「你也知道,現(xiàn)在這個政治氛圍沒有正常的夫妻關(guān)系。凱瑟琳雖然和我組建了家庭,但事實上,她是比我更高級的掌權(quán)者安插在我身邊的一雙眼睛?!股傩?嘈α艘宦暋?/br> 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想把這件事和朗尼解釋清楚。 朗尼噢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安德凝視著他,深深吸入一口長氣?!改愀鷦P瑟琳說了些什么?」 「我只說了一句撥錯號了,沒別的?!?/br> 「所以,你昨晚打給我,是為了尋求我的幫助嗎?」少校期待地看著他,「其實---」 「安德少校,你在和誰說話?!挂粋€嚴厲的聲音從安德身后傳來。「你們難道認識?」 「怎么可能認識。」安德抬高聲音,轉(zhuǎn)身向副會長艾倫.格林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副會長微笑著點點頭。 當(dāng)少校重新看向朗尼的時候,他的目光和聲音一下子變得沉冷。 先前的溫柔一掃而空。 想說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讓朗尼也猝不及防的冷漠。 「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還不快走?」 朗尼沒說什么,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了。 他甚至沒看清安德的嘴唇還在翕動。 少校試圖用唇語向他道歉,可是朗尼走得太快,根本沒捕捉到他的暗語。 他其實想告訴朗尼,他有點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