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血償。(一更)
離開寧水市的前夜,牧洲約了合作商談工作上的事。 牧橙非要拉著妮娜去酒吧,牧洲自然是不許,他總覺得這兩人在一起危險性翻倍,可還是拗不過牧橙的軟磨硬泡,低聲叮囑幾句,也就隨她們?nèi)チ恕?/br> 曾經(jīng)的海女妮娜對燈紅酒綠的浮躁世界早有免疫,一個人窩在角落喝酒,時不時瞄兩眼舞臺上蹦跶的牧橙,低頭給賀枝南發(fā)微信訴說思念之情。 妮娜:『明天終于可以見到你了,我要給你一個大大大熊抱。』 枝南:『齊齊聽說你要來,歡迎的橫幅都準備好了。』 妮娜:『臭小子還挺講義氣,明天我跟他帶十個烤雞?!?/br> 枝南:『還是不要了,他再胖下去真會變成球?!?/br> 妮娜想起齊齊那個rou乎乎的大餅臉,樂不可支的傻笑,連喝了兩杯酒。 她雖在銅窯沒待多長時間,可那兒獨特的人文風情令她影響深刻。 如癡如畫的江南美景,總是笑呵呵的張嬸,憨憨傻傻的小胖子,魏東出色的廚藝,還有她最愛的南南,甚至連小河邊那群奔跑嬉戲的孩子都能化作一條優(yōu)美的風景線。 “妮娜姐,別玩手機了,你也一起上來蹦?!?/br> 酒吧音樂聲嘈雜刺耳,牧橙幾乎吼出來的,她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沖妮娜笑。 她仰著頭看她,柔聲拒絕,“你玩吧,我還在等牧洲的信息?!?/br> “哎喲,我哥他就是個工作狂,忙起來什么都顧不上,等他還不如自己玩得開心。” “真不去,欸——” 牧橙不管不顧硬拉她起來,妮娜愛屋及烏,對這個脾氣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姑娘本就有好感,再加上她是牧洲的親meimei,她想了想,也不再推脫,陪她在臺上瘋玩一通。 * 夜里11點,他們風風火火從酒吧出來。 牧橙的那群狐朋狗友說附近有家新開的夜宵店不錯,于是,一行人晃晃蕩蕩走到店里,店內(nèi)坐滿了,只有店外還有兩個位置。 他們剛剛坐下,旁邊那桌也來了人。 牧橙不經(jīng)意的一瞥,瞧見某個妖嬈多姿的女人身影,妝容一如既往的夸張,矯揉造作的樣子惹人反胃。 這次她身邊沒有那些外籍舔狗,只有兩個下巴尖到能戳破胸口的女人。 “cao,真晦氣?!?/br> 菜還沒上,她煩躁地咽了口酒,白眼翻上天了。 妮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隨口問道:“怎么,你認識?” “以前的同學,那女的她...” “牧橙?” 女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兩手撐在背椅上,刻意地低身彎腰展露深溝,香水味很重,刺人頭皮的難聞。 “真的是你?!?/br> 她說話一驚一乍,在國外留學幾年,真把自己當成洋妞,“元旦節(jié)后就沒見過你,沒想到在這里遇見,要不要跟我們拼個桌?” “不用?!?/br> 牧橙冷著臉拒絕,她不傻,女人刻意提起元旦那日,分明就是在挑釁,那張嫵媚動人的臉上寫滿了嘚瑟。 “你別跟我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嘛...” “誰他媽跟你是朋友?” 牧橙今晚喝了太多酒,理智早飄散在天邊,女人隨便挑撥幾句,她頓時怒火中燒。 不知所云的妮娜用力按住她的手,朝她輕輕搖頭。 若是平日里朋友鬧事,妮娜必然會沖到第一線,可她是牧洲的meimei,自己有責任要好好照顧她。 牧橙強忍住火氣,逼迫自己忽略女人輕蔑的嘴臉。 等人走后,妮娜見她面頰通紅,給她倒了杯水,小聲詢問:“你跟她有過節(jié)嗎?” “不是我的事,是南嫂子?!蹦脸饶X子混亂,想什么說什么。 提到南南,妮娜的呼吸停了兩秒。 “南南?” 牧橙看她瞬間冷卻的眉眼,后知后覺意識到這事她可能不知情,也就是說,他們是刻意瞞住她的。 “那個...妮娜姐...我可能記錯了。” “不,你沒記錯。” 妮娜拽住她想逃離的手,說話聲很輕,字字灼心,“牧橙,我們是朋友對吧,朋友之間不可以撒謊。” “妮娜姐...” 牧橙欲哭無淚,知道這事是瞞不住了。 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一點,于是,她只能一五一十交代自己所知道的事。 “元旦那天,東哥帶著嫂子來市里的福利院送甜品,后來,東哥一個沒注意,嫂子就被她還有兩個男人綁起來塞進柜子里,他們...” 妮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死寂般的蒼白,當聽到他們瘋狂暴擊木柜時,她眸光冷冽,蘊藏幾分陰翳的殺氣,突然面無表情地起身。 牧橙的呼喚被她拋之腦后,她幾步走到于夢婷身后。 同桌的兩女人瞧見她瘦小的身影,笑著打趣,“Linda,你身后站了個小矮人?!?/br> 女人聞言回頭,還沒看清人就被妮娜揪著長發(fā)用力按倒在餐桌上。 她擰著一旁的酒瓶手起瓶落,“啪”的一聲,用力砸在女人頭上,玻璃渣刺穿皮膚,瞬間溢出鮮血來。 “啊——啊——” 現(xiàn)場尖叫聲一片,同桌的兩個女人嚇傻了,紛紛逃離。 于夢婷腦子發(fā)暈,頭發(fā)被她死死揪住,頭皮撕扯得疼。 “你...你是什么人?” 她低頭湊近女人耳邊,惡魔般的聲音奏響,“南南心慈手軟,可我是個怪物,只管血債血償?!?/br> 話閉,她摸了塊尖利的碎片狠狠抵住女人的臉,于夢婷兩腿瞬軟,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妮娜側(cè)頭看向目瞪口呆的牧橙,還有那群狐朋狗友,她揚起唇角,微微一笑。 “過來幫忙的,每人兩萬?!?/br> * 牧洲接到牧橙電話時,剛從沉悶的酒局里脫身,本想問她們在哪里,要不要順路去接,接過那頭傳來牧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 “哥,妮娜姐她...” 他耐著性子聽了個大概,臉色大變,問了地址便馬不停蹄地驅(qū)車趕去。 妮娜的性子雙面性太強,他雖沒見識過她陰暗的那面,可結(jié)合她平時易燃易爆的脾氣,閉上眼睛都能猜出個大概。 她對待自己在乎的人絕對真誠,可保護欲也是變態(tài)強烈。 他若晚一步,很可能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