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一更)
窗外的雪花密密麻麻覆蓋車窗,車內(nèi)溫暖如潮,靜得可怕。 朱母氣惱妮娜剛才的表現(xiàn),心頭憋著氣,霸道的握緊妮娜的手,妮娜竭力掙脫,宛如困頓之獸掙脫怪圈,她順利抽離手,成功把自己解脫出來。 她曾以為自己遺傳mama,是個名副其實的戀愛腦,可直到遇到牧洲后她才發(fā)覺,她只不過是渴望愛,而mama,是用盡全力的踐踏“愛情”。 朱母生于北城大戶,自小錦衣玉食,接受最好的教育,也很有商業(yè)頭腦,婚前已有自己的公司,商界混得風(fēng)生水起,直到她遇見朱振國。 一個家境能力哪哪都不如她的男人,她偏跟中毒似的瘋狂愛上,外公極力勸阻,她執(zhí)意下嫁。 婚后,她選擇回歸家庭,憧憬家庭和睦的幸福生活。 可好景不長,婚后第二年她抓到男人出軌,那時她懷孕五個月,歇斯底里的吵過鬧過,依然留不住花心老公的心。 親友好話說盡,要不離婚,要不忍下去,她偏不聽勸,咬死不肯離婚,從瘋狂逐漸走向癲狂,滿世界追著打小三。 外公顏面盡失,自此不再管她。 妮娜在這種無愛的環(huán)境中長大,陪母親抓jian早已習(xí)以為常,她被迫承受mama對于愛情的怨念,潛移默化地影響她的愛情觀,兩極分化嚴(yán)重。 封鎖自己或是傾其所有。 破碎不堪的童年,需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治愈。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兩情相悅的那個人,再艱難也想保護(hù)好他。 牧洲值得所有的偏愛。 * 距離上次全家同桌吃飯,已經(jīng)過去兩年。 妮娜記憶深刻,那天的最后鬧得很不愉快。 朱振國接了個電話,明明是年輕女孩的聲音,他卻面不改色說公司有事,歡喜整場的朱母當(dāng)即變臉,潑婦似的拽著他不準(zhǔn)走,兩人之間拉拉扯扯,最后以男人用力推搡,女人痛哭倒地結(jié)束。 諸如此類的鬧劇經(jīng)歷太多,妮娜早就習(xí)以為常。 所謂的家庭聚餐,朱母永遠(yuǎn)都是一人唱獨角戲,拋出的話題無人應(yīng)答,她淡然地自說自話。 妮娜心不在焉地猛喝水,朱振國埋頭用餐,全程一言不發(fā)。 比起無聊至極的晚宴,當(dāng)然是陪小姑娘嬉鬧調(diào)情更有意思。 “我出國這么久,難得回來,你們準(zhǔn)備一直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嗎?” 朱振國抿了口紅酒,輕描淡寫道:“病養(yǎng)好了再回來,沒人催你?!?/br> 朱母臉色微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平靜起身,這頓飯吃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耗盡他全部的耐心,他清楚再待下去也是鬧劇收場。 “我吃完了,公司還有事?!?/br> 朱母雙拳緊握,拼命掩飾失控的情緒,“你準(zhǔn)備用一個借口敷衍我一輩子嗎?” “你知道外面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話嗎?” 他眼神冰冷,說話沒有任何溫度,“說我找了個神經(jīng)病當(dāng)老婆,公司上下鬧得雞犬不寧。” “你才是神經(jīng)??!” 朱母似被刺到痛點,死死拽住他,聲嘶力竭地沖他吼,“要瘋也是你把我逼瘋的,全都是你害的,我知道,你想離婚,你想扶那些小妖精上位,我告訴你朱振國,我死都會跟你耗下去,你永遠(yuǎn)不可能會得逞!” 男人厭惡地皺眉,“放手!” 她死活不肯放,怨婦似的哭哭啼啼,各種破口大罵,什么難聽的話都有。 妮娜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出經(jīng)典推拉劇情,直到男人手機響了,他低頭瞥了眼,凝重的臉色有輕微緩和,妮娜知道,鐵定又是哪個矯情的心肝寶貝。 男人發(fā)恨似的把她推到地上,迅速破門而出。 “啊啊——” 尖銳的叫聲刺人耳膜,整個包廂都在回蕩。 衣著光鮮的貴婦狼狽不堪地跌坐在地上,妝哭花了,寶石戒指掉落,順著毛毯滾了兩下。 妮娜本想置之不理,但終究還是于心不忍,走來撿起戒指幫她重新戴上,本想扶她起身,卻被她抗拒地大力推開。 “不要碰我!” 妮娜頓時氣血翻涌,轉(zhuǎn)身就要走,剛走到門前,朱母厲聲叫住她,她選擇漠視,直到女人嘴里喊出牧洲的名字,關(guān)于他的信息亦是倒背如流。 “牧洲,31歲,高中學(xué)歷,當(dāng)過兵,名下有兩家物流公司...” 她步子驟停,僵硬轉(zhuǎn)身,一字一句地問:“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mama只想跟你好好談?wù)劇!?/br> 朱母抹干眼淚,重新坐回餐桌前,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仿佛剛才那場鬧劇不復(fù)存在,溫聲細(xì)語地跟她打感情牌。 “妮娜,我只有你一個女兒,平時我們吵架慪氣,總歸還是母女,你爸這德行你也看見了,什么都指望不上,你舅舅更不是個東西,趁我不在還想獨吞外公的家產(chǎn),我現(xiàn)在沒什么可以依靠的人,我也只能靠你...” 妮娜冷聲接話,“靠我什么?靠我給你找個有錢的親家當(dāng)靠山嗎?” “你想戀愛玩玩,無所謂,可婚姻大事不能草率。你找個這種爛泥扶不上墻的男人,以后你還得往里倒貼,等他發(fā)達(dá),第一個拋棄的人就是你?!?/br> “不是所有人都像朱振國那么無恥,我也不是你,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惶惶度日?!?/br> “我憑什么要讓他好過?” 朱母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被人刺穿,猛拍一記桌子,滿臉通紅,“當(dāng)年為了跟他在一起,我付出了多少,他利用完我就嫌棄我人老珠黃,想拋棄我,我不甘心,我咽不下這口氣?!?/br> 妮娜輕輕閉上眼,她真的疲了。 “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你所謂的母女情也只是想要利用,榨干我最后一點價值,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管你要在背后耍什么陰招,我都不會和牧洲分手,我會堅定不移地陪他度過任何難關(guān)?!?/br> “你..!” “還有,他不是爛泥扶不上墻的人,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也比任何人都疼惜我。”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朱母的眼睛,微微勾唇。 “我愛他,我會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