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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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毫不留戀地揮手,找不到蜂箱她再回來。從懷孕到坐月子,她憋的可有一年了,出門是在馬車里,不出門就是在家附近走幾圈。大草原的夏天這么美,她去年沒心思看,今年可要騎馬出去跑個痛快。 “你不是說老馬識途?我騎你的馬,再帶上大黃,怎么都迷不了向。”算起來學(xué)會騎馬后她就沒再上過馬背了,蜜娘有些笨拙地踩在馬鞍上坐上馬背,視野陡然一高,好像能看更遠了哎。 “我看你這樣怎么像是準備拋家棄子了?”巴虎被嫌棄也要翻身上馬坐她身后,帶著她繞著氈包跑了幾圈,“你自己再在附近跑幾趟,練一會兒了再帶大黃去看蜂箱。”他不敢走遠了,怕孩子醒了看不到人哭。 蜜娘是去跑馬不是去找死,她按巴虎的話來,沿著河流上下跑了幾趟,看到木香在放羊還跑過去打了個招呼。木香一個人放了一百來只羊,跟她隔了不到一里的距離是盼娣和蘭娘她們五個的一百來只羊。 巴虎聽著馬蹄聲又回來了,大黃那個狗腿子偏心眼尾巴甩得啪啪響也跑了出去,他看了眼還皺著眉頭在拉屎的兒子也不敢動作,只能坐屋里聽著大黃嗝了一聲,馬蹄聲就跑遠了。 都到家門口了也不進來看看孩子,巴虎打量了一下兩個小的,也不丑啊,性子也乖,怎么像是勾不住他們親娘? 蜜娘做了四個蜂箱一個引蜂桶,按著巴虎說的方向她先看到一棵樹,在偏離河流挺遠的山坡背陰面,這里很少有人過來,牛羊也不來,因為草的長勢不好。 蜜娘踩在馬鞍上跳下馬再抱大黃下來,跑了一路它有些腿軟,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 “別過來啊,蜜蜂蟄你了我可不管的?!泵勰锎┝税突⒌拈L袍子,戴了斗笠還圍了面巾,手上更是戴了冬天戴的羊皮手套,靠近蜂箱她一點不帶怕的,看有蜜蜂受驚飛出來還高興,引蜂桶引來了蜜蜂。她手探進去摸了一下,已經(jīng)釀出蜜了,但不多。 她巡著邊角掰了一塊兒,被蜜蜂追出老遠才放棄。 大黃在蜜蜂追來前就跑了,看蜜娘摘帽子了才屁顛屁顛跑過來,眼巴巴盯著她手里的蜂蜜狂搖尾巴。 “還惦記著吃蜂蜜???大黃,你的口味好奇怪,巴拉和阿爾斯狼都不吃甜的?!泵勰镌诤舆呄戳耸株艘慧缥棺约鹤炖铮訇艘慧鐏G給大黃。 “不及在千茶嶺釀的蜂蜜香甜。”桂花蜜最香甜,菊花蜜平和,茶花蜜量少但略帶茶葉的清香,清香里還泛出一絲苦意,越發(fā)顯得茶花蜜的珍貴。 這都是外人品出來的,蜜娘就喜歡桂花蜜和春天的百花蜜,蜂蜜就要甜滋滋的,在甜味里品清苦,這讓她覺得純屬是有錢了養(yǎng)出來的毛病。 這里上的蜂蜜倒是符和那些文人墨客的口味,甜味不濃,花香也淡。草原上的花草多半都是藥草,味道不濃郁。 還剩最后一小坨,蜜娘還在琢磨著自己吃還是給大黃吃,余光里瞟到兩只黑馬蹄,抬頭就看大黑馬鼓著一對眼睛好奇地盯著她手里,還呲著嘴露出一嘴的大板牙。 “你也想吃?”蜜娘抬手遞過去,它還真張嘴了,“家里養(yǎng)的都是啥玩意?人的嘴一動,你們就湊過來了?!彼娺^巴虎給馬喂糖塊兒,也就放心的把蜂蜜巢丟進馬嘴里,等她脫了衣裳抱著大黃坐上馬背了它還在吧唧嘴回味。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第七十二章 有一大片黃花盛開的地方掛著兩個蜂箱。 蜜娘嚼著巴虎的話, 立在馬背上尋找大片黃花盛開的地方。草原上沒有踏平的小道,放眼四望,前后左右都是一樣的, 半腿高的草里面藏著窸窸窣窣的老鼠,嚙齒咀嚼的灰毛兔子, 馬蹄踏過驚起一行草下波浪, 最后戛止在空中的老鷹嘴里,被拖起才能看清是灰毛兔子還是灰毛老鼠。 馬往高處跑,大黃趴在馬背上漸漸也習(xí)慣了,梗著脖子往前路望, 風(fēng)中花香濃郁,它忍不住接連打幾個噴嚏。越過山丘,東南朝向的緩山坡上鋪了厚厚一層的旱地蓮??赡苁蔷徧庯L(fēng)勢小,旱地蓮的種子沒有被帶走太遠,山丘下的旱地蓮稀疏, 但長勢頗壯。 這就是巴虎嘴里一大片黃花盛開的地方了,蜜娘跳下馬帶著大黃游躥在旱地蓮里,她像是闖進了一個花田, 蜜蜂忙忙碌碌的采蜜, 而她是來驗工的土地主。 旱地蓮的花朵是藥材,蜜娘還記得黃大夫教的藥草辨認,旱地蓮的花朵曬干后治口瘡、喉腫、牙疼、耳痛, 是清熱去火的好物。蜜娘還沒找到蜂箱已經(jīng)先想好了賣蜂蜜時的說辭, 慣常吃rou的牧民就沒有不上火不牙痛的,只要有效就不愁賣。 蜂箱是六月初放的, 只要有蜜蜂入住, 花源充足的情況下, 三個月可以釀大半箱蜂蜜。蜜娘再次把自己包的嚴實合縫,揭了蜂箱后面的擋板一看,里面的蜂蜜巢已經(jīng)快滿了,蜂箱里住滿了蜜蜂,也該分箱了。 這次她只掰了指頭長的一條,走回山坡上了才取了斗笠嘗了嘗,是旱地蓮的香味兒,清甜,不齁嗓子。 “汪——”大黃用狗鼻子拱蜜娘的手,狗屁股都要扭開花。 “知道了,你也要嘗。”剩下的半截蜂蜜巢一掐兩半,狗嘴里塞一個,馬嘴里塞一個。就她去看蜂箱的這會兒功夫,大黑馬扯了不少旱地蓮花朵嚼,山坡頂上禿了一片。 她記得早上它還舔了一把鹽,胃口真不錯,甜的咸的混著來。 還有兩個蜂箱蜜娘不打算去找了,她胸前的衣裳濡濕,這還是她這一個月來第一次感覺到漲奶,加上濕的位置異常,她忍不住一直揪了衣裳想給晾干。挺不自在的,還是早些回去算了。 蜜娘戴上斗笠又下去了一趟,這次直接割了一扇蜜巢,被蜜蜂圍追堵截的大黃跟馬都不敢靠近她,一直翻過山丘跑遠了蜜蜂才放棄追殺。 “走了,回去了,過半個月咱們再來?!泵勰锇逊涑灿妹娼戆翟隈R鞍上,看大黑馬呲著嘴唇子要來咬,啪啪給了它兩下。打了之后又后悔,怕它記仇捉弄她,又抱著馬頭輕輕摸了幾下,溫聲細語道:“回去了用這蒸甜饅頭,出鍋了給你留一個?!?/br> 她也說到做到,晌午吃了飯就用蜂蜜水和面,半下午的時候面就開了,之后揣面是巴虎的事,上鍋了又有蜜娘接手。 巴虎看蜜娘走兩步要扭一下,洗著手上下打量她,她一進灶房就不裝了,直接撇開腿走路,還扯著褲子,如果不是那么愁眉苦臉,還挺像薩滿法師在作法。 “大腿蹭破皮了?” 蜜娘“嗯”了一聲,坐椅子上了癱直了兩條腿,“上午的時候不覺得,睡了一覺起來腿都不是我的了,酸軟得厲害,下床的時候差點歪倒在地上?!贝笸葍?nèi)側(cè)紅了一片,好歹還沒泛血絲,就是褲子擦著疼。 巴虎倒了混濁的水,換了一盆搓掉手指縫的面痂子才出去,沒多大一會兒拿了瓶金瘡藥進來,關(guān)了灶房門讓她把褲子褪了,“我給你撒些藥粉,今晚洗澡的時候注意點別打濕了,明早就好了。” 蜜娘的上半截大腿顏色鮮亮極了,內(nèi)側(cè)一片紅,外側(cè)又是暗紅又是淡青,徐徐的呼吸撲在傷口上,她忍不住打個了顫。 “抖什么?”男人掌住膝蓋給往外掰,湊近了把藥粉給涂在傷口上,雖然沒磨出血但破皮了會流水,不撒藥粉會黏在褲子上,撕下來的時候能疼得人哭爹喊娘。 “走這一趟可劃算?還不讓我跟著?!?/br> 蜜娘咬唇不吭聲,男人手糙,指腹帶有毛刺,手碰在她的傷口上似癢似疼,而他似乎沒察覺他蹲在她兩腿中間,說話還不抬頭,噴出的鼻息…… 她應(yīng)該是才睡醒糊涂了,怎么就在灶房里褪了褲子,入眼的是鍋碗瓢盆,火爐子上燉的牛骨湯咕嚕作響。 “還沒抹好?我腿上的擦傷也不是一大片吧?”蜜娘心生懷疑,她低頭瞟到巴虎的肩膀抖了兩下,探出手掰著他的下巴給抬起來,嘴巴抿得緊,但眼里的壞笑還沒散干凈。 捉弄她呢?蜜娘氣鼓了臉,一掌把他給推坐到地上,站起身利索提上褲子扎上腰帶,一句話都不說,轉(zhuǎn)頭燒水準備蒸饅頭。 “好心沒好報不是?我給你抹藥怎么還推我了?”巴虎沒立即起來,腳勾住蜜娘的小腿,她躲開他再勾,兩人就在地上相互絆腳,最終以蜜娘踩了他一腳才終止這幼稚的動作。 “真狠心,我前腳才給你上藥,你后腳差點把我的腳踩扁?!蹦腥苏酒鹕砝^續(xù)搭話,瞅著鍋里冒熱氣了,他洗手放上篦子把饅頭撿上去,蓋上鍋蓋了看蜜娘還不吭聲,他撓了撓脖子訕訕出去。 蜜娘瞅都沒瞅他,對著灶里的火光翻了個白眼,努力板著的臉上漫上了笑。捉弄人嘛,誰不會? 消失的腳步聲再次靠近,門口的光線一暗,隨著男人進來的還有小嬰兒的呢喃聲,蜜娘皺著眉回頭,“你把孩子抱進來干啥?灶房熱,油煙又大,他受得了???” 肯說話了,但效果好像不太好。巴虎進退兩難,他想說漠北的孩子沒她想的嬌嫩,很多孩子出生在遷徙的路上,滿月前就是在勒勒車上,能抬頭了就被綁在爹娘的胸前背后跟著去放羊。 但蜜娘這時候像個暴躁得要踢人的母馬,他只得又退出去,一句話沒吭。 蜜娘咬唇聽著外面走來走去的腳步聲,想喊他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剛剛是故意裝出來的兇,但巴虎好像誤會了。從她騎馬回來后他就奇奇怪怪的,總有些欲言又止,有時候又熱情太過,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兩人就這么一里一外沉默著,直到饅頭的甜香從鍋蓋下冒了出來,蜜娘搗了下火爐子里火,“吃飯了,準備洗手?!?/br> “來了?!卑突⒂趿丝跉?,但懷里的其其格還醒著,他一出聲她也跟著睜眼。 “你先吃吧,我把孩子哄睡了再吃?!卑突o奈。 蜜娘沒應(yīng)聲,她把饅頭挾在木盆里,灌了一水壺的水放在火爐上,走到門口看還在哄孩子的男人,“還沒睡???” “沒?!?/br> “天色還早,我們搬了桌子去外邊吃飯,你拿張毛氈鋪在外邊,把其其格抱出去放毛氈上?!?/br> 八月的黃昏半邊天都是紅霞,風(fēng)聲不疾不徐,捎帶了野花野草的清冽氣,牧民搖著鈴鐺帶著狗在清點牛羊,嘩嘩流淌的河水里偶爾飄下來幾根菜葉,下游還有孩子玩水的嬉笑聲。 毛氈剛鋪上,屋里又傳來哭聲,這次估計是看到meimei都不在身邊,哭嚎聲尤其響亮。蜜娘給抱起來的時候吉雅眼里的淚花不斷,不像其其格,他哭不做假,也不能收放自如。 “不哭不哭,沒丟下你。”蜜娘抱著吉雅走出去坐在毛氈上,指著大黃說:“看狗狗都在笑話你,這個娃娃的可太愛哭了,是個嬌氣包?!?/br> “我來抱,你先吃吧。”巴虎沖吉雅拍拍手。 吃吃吃,她是豬???只知道吃? “不吃,要不都不吃,要不就一起吃?!泵勰锱ち藗€身。 巴虎盯著她看了兩息,收回手站在一旁不說話,周遭的熱鬧還在,就連大黑馬都溜溜噠噠過來了,眼見要奔著桌子來,他趕忙吹個口哨命令它滾蛋,別來給他添亂。 “你掰個饅頭給它吃,它喜歡吃甜的,估計是聞到味兒了?!泵勰餂]想到大黑馬還真趕著飯點過來了,看吉雅收了哭聲,她給放在其其格身邊。巴虎不動手她自己動手,撕掉外皮自己吃,內(nèi)瓤一半給大黃一半給大黑。 “你怎么知道它喜歡吃甜的?”馬嚼饅頭時上下嘴唇子撇開,一口還嵌著青草末的板牙大幅度錯開嚼著,狼狽又可笑。 蜜娘又掰了個饅頭給大黑,之后就坐下吃飯,它也識趣,嘗個味兒見沒人搭理它又踢踏著走了。 “我打算過兩天帶木香她們?nèi)フ档厣徎貋頃窀闪速u錢,旱地蓮在結(jié)果子了,不提前給摘回來也是糟蹋了。”蜜娘看了眼躺在毛氈上彈腿的兩個娃,“你看你哪天有空,你看著點孩子,我早點過去,晌午就回來?!表槺阋舶逊涿劢o割回來,之后兩個月釀的蜜她就不動了,都留給蜜蜂過冬。 饅頭挺甜的,但巴虎嚼在嘴里感覺有些泛苦,他說家里不缺錢,摘旱地蓮還賣不了一角銀子。 “木香她們?nèi)卞X,我?guī)齻冞^去?!?/br> 過路的人多了,巴虎沒再說話,因為思緒過多也沒什么胃口,吃了兩個饅頭就住手了。 “可是吃不慣甜饅頭?”蜜娘又給他戳了個牛大骨,“饅頭吃不了多吃點rou。” 她這時候的表情很溫和,巴虎覺得這是個說話的好機會,但對面幾個嘰嘰喳喳的臭孩子可太煩了,轉(zhuǎn)悠多長時間了還不走? “你們不回家吃飯?。刻於伎旌诹??!彼滩蛔『谥槅?。 “又不是冬天,離天黑還早呢。”說話的孩子看著有六七歲,他見終于搭上話了,舔著嘴角問:“你們吃的是饅頭嗎?聞著可真香?!?/br> 原來是有目的的,巴虎心中的郁氣一散,看蜜娘??曜恿税咽O碌奈鍌€饅頭都拿過去給三個娃,“這下可以天黑了?” 小孩兒不懂他的意思,但知道他打架的威名,接了饅頭拔腿就跑。 “嘿,我做的饅頭還挺招孩子喜歡,趕明兒我賣饅頭去?!泵勰镦倚陕?,她也就順嘴一說,巴虎就當(dāng)真了。 “蜜娘,你是不是嫌我無趣,厭煩我了?”他喜歡每次回家家里有人等他,跟他說說話,說說孩子的事,會笑了,會看人了,哪怕說說家里的狗也行。但蜜娘顯然不樂意,她一心想往外跑。 好大一口鍋砸她腦門上,蜜娘驚訝地看著他,昨晚兩人才干柴烈火的折騰過,過了一夜怎么說出這種話? “你別冤枉我,我可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怎么這么說?!泵勰锴皟A著身子盯著巴虎,“你今天怎么了?還是覺得做飯的時候我推倒了你?那不是你先捉弄我我才反擊的嘛,我是開玩笑的,也沒真生氣?!?/br> 他是在討好她,因為她喜歡那種姿勢,故意想逗她開心。 “我沒捉弄你?!?/br> 其其格打了個小噴嚏,巴虎脫了袍子搭在兄妹倆身上,他蹲著看兩個睡著的孩子,其實是孩子絆住了腿,一個出門一個就必須留家里。去年在秋牧場他還能跟蜜娘一起給牛羊拉架,但今年,恐怕是難了。 “你是不是不耐煩在家里?。俊卑突?,不等蜜娘說話,他又說:“我在外忙完了活兒都是立馬趕回來,你忙完了你的活兒能不能也立馬回來?” “我不等忙完就要回來的,漲奶了就要趕緊回來喂孩子?!泵勰镒聊チ讼掳突⑶扒昂蠛笳f的,總結(jié)出一句話:他是舍不得她離開家。 “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想我了?”蜜娘捂住胸口竊喜,蹲下來小聲問:“是不是?” 好黏人呀,她就出門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生出她厭惡了他的想法。 “你一點都不無趣?!笨商腥ち恕2耪J識的時候可以說句無趣,憋憋屈屈的什么話都不說,現(xiàn)在委委屈屈試探可太有趣了。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 第七十三章 “真不是嫌棄我?” “真沒有, 你這么好我怎么會嫌棄你?能賺錢還顧家,照顧得了孩子做得了飯,會洗衣裳會種菜, 這么好的男人我哪會嫌棄?!泵勰镪种刚f,越掰心里越是美滋滋。